经激扬起来的情绪无疑是火上浇油。从当时事态的发展可以想象,以美国为首的 北约对南联盟的军事侵略多么严重地加剧了中国人的忧虑。 中国公众的抗议浪潮毋宁说是一段时间以来中美积累的矛盾的大爆发,它的 背后反映出中国人在一系列问题上,与美国人的看法存在重大的分歧。在多数中 国人特别是多数中国知识分子看来,国家之间相互尊重主权与领土完整和互不侵 犯,通过合作与对话来缓和紧张局势和解决分歧,是冷战后维护世界和平、确保 各国经济和社会在稳定的国际环境中不断取得进步的根本途径。但是美国在解决 许多重大国际问题上的行为与上述原则基本上是背道而驰的 例如美国与英国不顾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表决结果,空袭伊拉克;美国在违 反有关国际协议的情况下,决定增加部署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美国扩大美日军事 同盟的覆盖范围,不肯就美日同盟不染指台湾问题的解决,作出明确的承诺;北 约撇开联合国,对主权国家南斯拉夫进行军事打击,并企图以此为契机,对至关 重要的国家关系准则进行根本性的修改。 美国的这些行动在中国人看来,就是在谋求世界霸权,特别严重的是美国为 了达到目的不惜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在这样的背景下,美国空军同导弹袭 击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促使政策研究圈子中相当多的人相信,确实有必要重新 认识美国的安全战略和中美关系的未来。迄今为止,有关的争论还在时起时伏地 进行着。 (五) 疑虑所产生的影响与反感、愤慨等所产生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后者营造了 情绪化的气氛,前者则是在潜移默化地塑造着独特的外交观念和外交政策。它不 会推动对美国行为的过激和非理性的反应,但却引导出一种强烈的防范意识和诸 如“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推动世界向多极格局发展”和在中国周边建立 双边或多边安全合作机制等的政策。从维护国家安全和处理对美关系的角度看, 它们结合在一起,可以被称为是“预防性反遏制”(它当然不是中国对美政策的全 部内容),其目的在于削弱美国将来有可能用于“遏制”中国的能力,最终 迫使美国彻底地和永远地放弃“遏制中国”的企图。 疑虑”作为冷战后中国人思考中美关系的最基本的特征,虽不像反感、愤 慨和敌视那样情绪化和容易被感觉到,但对中国对美政策的影响,甚至于对中国 外交的影响,都是巨大而深刻的。这种疑虑的存在,使美国那些“愿意看到一个 安定、繁荣和强大的中国”等一类言辞,听起来有些像卓别林的喜剧,既滑稽又 酸涩。因为在中国人看来,当中美之间的一些分歧(如在台湾问题上的分歧)涉 及到中国的核心利益时,不仅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美国甚至不肯对其态度做基 本的调整。 客观地说,中国人对美国的疑虑的确产生于多方面的原因,但总的看来,主 要还是对一个时期以来美国处理国际事务(特别是与中国有关的事务)的态度和 为的一种反应。同样,中国公众的反美情绪总的说来是针对具体问题的,没有 特别深厚的社会根基。他们仍然认为,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中国需要也应该 继续向美国学习。中国人认为,他们对美国的要求其实也不复杂。中美关系中的 分歧并不像美苏对抗那样,产生于两个超级大国的境外权势争夺。中国不打算也 没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他们只是希望美国不要无端干预属于中国人自己的事情 不要在台湾、西藏一类问题上向中国的核心利益挑战。或许中国人的疑虑也就在 于,他们不大相信美国真的会那样做。 需要指出的是,美国国内有关“中国威胁论”的种种议论表明,美国人对中经激扬起来的情绪无疑是火上浇油。从当时事态的发展可以想象,以美国为首的 北约对南联盟的军事侵略多么严重地加剧了中国人的忧虑。 中国公众的抗议浪潮毋宁说是一段时间以来中美积累的矛盾的大爆发,它的 背后反映出中国人在一系列问题上,与美国人的看法存在重大的分歧。在多数中 国人特别是多数中国知识分子看来,国家之间相互尊重主权与领土完整和互不侵 犯,通过合作与对话来缓和紧张局势和解决分歧,是冷战后维护世界和平、确保 各国经济和社会在稳定的国际环境中不断取得进步的根本途径。但是美国在解决 许多重大国际问题上的行为与上述原则基本上是背道而驰的。 例如美国与英国不顾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表决结果,空袭伊拉克;美国在违 反有关国际协议的情况下,决定增加部署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美国扩大美日军事 同盟的覆盖范围,不肯就美日同盟不染指台湾问题的解决,作出明确的承诺;北 约撇开联合国,对主权国家南斯拉夫进行军事打击,并企图以此为契机,对至关 重要的国家关系准则进行根本性的修改。 美国的这些行动在中国人看来,就是在谋求世界霸权,特别严重的是美国为 了达到目的不惜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在这样的背景下,美国空军同导弹袭 击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促使政策研究圈子中相当多的人相信,确实有必要重新 认识美国的安全战略和中美关系的未来。迄今为止,有关的争论还在时起时伏地 进行着。 (五) 疑虑所产生的影响与反感、愤慨等所产生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后者营造了 情绪化的气氛,前者则是在潜移默化地塑造着独特的外交观念和外交政策。它不 会推动对美国行为的过激和非理性的反应,但却引导出一种强烈的防范意识和诸 如“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推动世界向多极格局发展”和在中国周边建立 双边或多边安全合作机制等的政策。从维护国家安全和处理对美关系的角度看, 它们结合在一起,可以被称为是“预防性反遏制”(它当然不是中国对美政策的全 部内容),其目的在于削弱美国将来有可能用于“遏制”中国的能力,最终 迫使美国彻底地和永远地放弃“遏制中国”的企图。 “疑虑”作为冷战后中国人思考中美关系的最基本的特征,虽不像反感、愤 慨和敌视那样情绪化和容易被感觉到,但对中国对美政策的影响,甚至于对中国 外交的影响,都是巨大而深刻的。这种疑虑的存在,使美国那些“愿意看到一个 安定、繁荣和强大的中国”等一类言辞,听起来有些像卓别林的喜剧,既滑稽又 酸涩。因为在中国人看来,当中美之间的一些分歧(如在台湾问题上的分歧)涉 及到中国的核心利益时,不仅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美国甚至不肯对其态度做基 本的调整。 客观地说,中国人对美国的疑虑的确产生于多方面的原因,但总的看来,主 要还是对一个时期以来美国处理国际事务(特别是与中国有关的事务)的态度和 行为的一种反应。同样,中国公众的反美情绪总的说来是针对具体问题的,没有 特别深厚的社会根基。他们仍然认为,在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中国需要也应该 继续向美国学习。中国人认为,他们对美国的要求其实也不复杂。中美关系中的 分歧并不像美苏对抗那样,产生于两个超级大国的境外权势争夺。中国不打算也 没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他们只是希望美国不要无端干预属于中国人自己的事情, 不要在台湾、西藏一类问题上向中国的核心利益挑战。或许中国人的疑虑也就在 于,他们不大相信美国真的会那样做。 需要指出的是,美国国内有关“中国威胁论”的种种议论表明,美国人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