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加载图片...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期刊数据库 需要专业录音设备才能完成的任务,现在可以在便携电子产品上轻松实现。ccsD)a 新技术不仅仅提供新的方法,而且在语言研究的哲学层面带来基础理论的变革。结构主 义以来的语言学传统区分“语言”( language)与“言语”( speech),定义前者是抽象的语言能力 (生成学派术语中的 linguistic competence),后者则是具体的产出( linguistic performance);语 言学研究的是“语言”,而不是“言语”。吊诡的是,语言学研究的材料都是“言语”;而根据“言 语”来研究“语言”,在语言学的研究中这一设定是不需要进行论证的。比如说,作为语言基本 单位的“音位”( phoneme)的概念,直接就被认为是人脑中固有的抽象物,可有更抽象的“区别 特征”( distinctive features),而同时,“音位”的物理产出物“音素”( phone)则只是一些对语言 学核心任务来说不大重要的“变异”( variations)。更为关键的是,在学科立论( argumentation) 上,也不需要从具体的言语产出( speech production)去对语言学上的音类(即人类储存在大脑 中的语音类别)进行论证。与此相反,实验语音学则认为这是需要论证的,抽象的音类是建立 在对采样数据的科学论证基础上的;丰富的实验语音细节(fne- grained phonetic details)改变 了我们的语音观、语言观。 实验语音学为方言语音研究带来的创新之处,表面上看,最显著的就是对数据的测量、统 计了。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做测量,做统计,通过数据的可视化图解语音范畴或者语音现象 么?例如经常可见到一些声调研究,测量了若干人的声调的基频曲线,通过平均、归一方法画 出来,据说便能和声调的五度值对应了;然后便是结论,讨论一下和传统的口耳之学的方言学 记音有什么异同。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语音的声学参量与语言学意义上的语音范畴之间并 不是简单对应的关系。或者增加发音人中男女、年龄、或者其他社会属性的不同,再复杂一些, 比较一下另一方言的类似情况,然后就开始谈语音的性别差异、年龄差异,甚至语音演变等,那 就更加危险了。语音的物理参量的采样、测量、统计本身并没有错,数据可视化也是实验语音 学研究中常见的手段;但实验语音学并不是为测量而测量,为统计而统计,实验语音学遵循实 验科学的一般方法,最为关键的是,实验语音学的测量与统计必须有语言学意义上的考量 关于实验语音学对方言研究的用处,一个广泛被接受的说法是“补口耳之缺”;这是从前 文所言“通过言语来研究语言而不需要进行论证”的立场出发说的。事实上,从事方言调查工 作的学者对于实验语音学最大的需求可能就在于此,因为即便是调查经验丰富的学者,有时也 会希望借助语音实验来确定或证明某个难记的音。但非常遗憾,实验语音学往往不能直接给 出答案,因为我们的语言观、语音观是:语音的本质不是抽象的音位、音位变体或区别特征所能 完全概括的语音是具体的、变异的。“补口耳之缺”这个说法的另一个问题是其预设,即常见 的音类是不需要实验语音学的,只有僻见的语音才有必要引入实验研究。这也是错误的想法, 实验语音学并非只研究僻见的语音现象,而是要对一切语音现象做系统、全面的研究 实验语音学对于语音研究的创新就在于直面“通过言语来研究语言”这一语言学的二元 论问题。在一般语言学的理论框架中,作为语言基本单位的音位及其区别性主要是从心理的 角度,通过思辨推理来定义的,即音类在语言或大脑中的表征( representation)是通过逻辑推 理,而不是实际的发音生理和感知心理实验来论证的。在这个框架之下,语言具有自主性 ( autonomy)。有一个著名的比喻:一副象棋缺个子儿,无论是车、马,还是将、相,拿块石子代替 即可。也就是说,重要的是系统与功能,具体语言单位的确切物理值对语言系统来说一点儿都 不重要。在这种语言观背景下,实验语音学研究除了验证音类的音值之外,确实没有太多其他 的用武之地,况且验证音值本也不是语言研究的核心问题。有意思的是,持这种语言观的学者 术期刊数据 National social sciences databa需要专业录音设备才能完成的任务 ,现在可以在便携电子产品上轻松实现 。 新技术不仅仅提供新 的方法 ,而且在语言研究的哲学层面带来基础理论 的变革 。结构 主 义以来的语言学传统区分“语言”(1anguage)与“言语 ”(speech),定义前者是抽象的语 言能力 (生成学派术语 中的 linguisticcompetence),后者则是 具体的产 出(1inguisticperformance);语 言学研究 的是“语言”,而不是“言语 ”。吊诡 的是 ,语言学研究的材料都是 “言语 ”;而根据“言 语”来研究“语言”,在语言学的研究 中这一设定是不需要进行论证 的。比如说 ,作为语言基本 单位的“音位”(phoneme)的概念 ,直接就被认为是人脑 中固有的抽象物 ,可有更抽象 的“区别 特征”(distinctivefeatures),而同时,“音位”的物 理产 出物“音素 ”(phone)则只是一些对语言 学核心任务来说不大重要 的“变异”(variations)。更 为关键 的是 ,在学科立论 (argumentation) 上 ,也不需要从具体的言语产 出(speechproduction)去对语言学上的音类 (即人类储存在大脑 中的语音类别 )进行论证。与此相反 ,实验语音学则认为这是需要论证 的,抽象的音类是建立 在对采样数据 的科学论证基础上的;丰富的实验语音 细节 (fine—grainedphoneticdetails)改变 了我们的语音观 、语言观。 实验语音学为方言语音研究带来 的创新之处 ,表面上看 ,最显著 的就是对数据 的测量 、统 计了。那么 ,我们 的任务就是做测量 ,做统计 ,通过数据 的可视化图解语音范畴或者语音现象 么?例如经常可见到一些声调研究 ,测量了若干人的声调 的基频 曲线 ,通过平均 、归一方法 画 出来 ,据说便能和声调的五度值对应了 ;然后便是结论 ,讨论一下和传统 的 口耳之学的方言学 记音有什么异 同。这是非常危险的 ,因为语音 的声学参量与语言学 意义上 的语音范畴之间并 不是简单对应 的关 系。或者增加发音人中男女 、年龄 、或者其他社会属性的不同 ,再复杂一些 , 比较一下另一方言的类似情况 ,然后就开始谈语音 的性别差异 、年龄差异 ,甚至语音演变等 ,那 就更加危险了。语音的物理参量的采样 、测量 、统计本身并没有错 ,数据可视化也是实验语音 学研究中常见 的手段 ;但实验语音学并不是为测量而测量 ,为统计而统计 ,实验语 音学遵循实 验科学的一般方法 ,最为关键的是 ,实验语音学 的测量与统计必须有语言学意义上的考量 。 关于实验语音学对方言研究的用处 ,一个广泛被接受的说法是“补 口耳之 缺”;这是从前 文所言“通过言语来研究语言而不需要进行论证”的立场 出发说的。事实上 ,从 事方言调查丁 作 的学者对于实验语音学最大的需求可能就在于此 ,因为即便是调查经验丰富的学者 ,有时也 会希望借助语音实验来确定或证明某个难记的音 。但非 常遗憾 ,实验语音学往往不能直接给 出答案 ,因为我们 的语言观 、语音观是 :语音 的本质不是抽象的音位 、音位变体或区别特征所能 完全概括的 ,语音是具体的 、变异的。“补 口耳之缺”这个说法的另一个 问题是其预设 ,即常见 的音类是不需要实验语音学的,只有僻见的语音才有必要引入实验研究 。这也是错误的想法 , 实验语音学并非只研究僻见的语音现象 ,而是要对一切语音现象做系统 、全面的研究 。 实验语音学对于语音研究的创新就在于直面“通过言语来 研究语 言”这一语 言学 的二元 论问题。在一般语言学 的理论框架 中,作为语言基本单位的音位及其 区别性主要是从心理 的 角度 ,通过思辨推理来定义 的,即音类 在语 言或大脑 中的表 征 (representation)是通过 逻辑推 理 ,而不是实际的发音 生理和感知 心理实 验来论证 的。在这 个框架 之下 ,语 言具 有 自主性 (autonomy)。有一个著名的比喻 :一副象棋缺个子儿 ,无论是车 、马,还是将 、相 ,拿块石子代替 即可。也就是说 ,重要的是系统与功能 ,具体语言单位的确切物理值对语言系统来说一点儿都 不重要 。在这种语言观背景下 ,实验语音学研究除了验证音类的音值之外 ,确实没有太多其他 的用武之地 ,况且验证音值本也不是语言研究的核心问题 。有意思的是 ,持这种语言观的学者 · 386· 方 言
<<向上翻页向下翻页>>
©2008-现在 cucdc.com 高等教育资讯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