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加载图片...
同一座山可以种植不同的风俗,同一条河可以载承不同的语言,同一棵树可以遮掩不同的信 仰。在边关,有形的是界碑,无形的是理念。有时,有形的界碑挡不住无形的理念,无形的 理念却是忠诚者坚守的界碑。站在边关这道门坎上,你既有一种出门远行的悲壮,也有一种 漂零归来时的动情,这都让你热血陡涌,热泪盈眶,尽管你是个不爱落泪的汉子。 边关还是一着诗,一幅画。它可以让诗人从渺小变得伟大,也可以让诗人由伟大变得 渺小;它可以让画家充满灵感,也可以让画家感到呆滞。这么说吧,边关有山,山清秀嵯峨, 却透着冷漠;边关有河,河浑厚湍急,但充满温柔;边关的风雨肆虐无忌,可不乏几分亲近 边关的日月皓皎洁,就总是那么遥远。在现在文明把都市变得愈发狭隘,把人们变得愈发猥 琐了的今天,边关就以它的美丽自然,就以它的雄大磅礴,就以它的纯朴厚重,牢牢地吸引 着你。在这里,你不用附庸风雅,不用察颜观色,你就是你,你可以随意地扯开喉咙唱歌骂 娘,可以尽情地裸露身躯接受大自然的沐浴。当你想从尘世中解脱,让心境得到份安宁, 边关就是最好的去处。 边关在令你为它迷恋痴醉的同时,又不能不让你生出许多的感伤。对任何美好的东西, 你都会有这样的感伤。裸体是艺术的美,但你会感伤禽兽的目光时时在玷污它;文物是历史 的美,但你会感伤强盗的魔爪处处想撕裂它。事实上,这种感伤绝对不是多余。边关就遭受 了太多的摧残和蹂躏,留下了太多的创作和痛苦,以至毎一阵轻风吹过,你都能听到如泣如 诉的故事;每一道闪电划过,你都能看到刀光剑影的厮杀。边关的土地被炮火然烧过,河水 被鲜血染红过,就连每一块石头,也记着刀戳的斑痕。 这一页实在太沉重了,沉重得如同搬动自己的头颅。那一天我来到位于广西边关的金 鸡山上,读到了这样一段文字 金鸡山炮台于光绪十年(一八八五年)建,至光绪二十—年竣工,历时十年。…每 个炮台分别有一门德国克鲁伯厂于十九世纪制造的一二。毫米要塞炮,全钢,重约数万斤, 当时由三四百人拉,每日数寸,历时九个月才拖到山顶。……今镇南之炮大部分完整,弹头 尚未出口 我站在那门弹头尚未出口的古炮前,举目远眺,远处是叠嶂的群山;低头近看,近处 是祥和的气氛。这一切都告诉我身边的古炮与之相去甚远,可又告诉我这古炮想对它们诉说 什么。可惜那枚尚未出口的弹头梗塞在炮膛里的时间太久了,没有人能取得岀它,它只能默 默无语。它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民族的强盛与袞败,光荣与耻辱,悲壮与痛苦,都埋在了 它那锈蚀的炮膛。据说别处还有好几门这样沉得的古炮,沉重的弹头卡在沉重的炮膛内,把 它们变得更加沉重。我实在不敢再去看望它们。在我看来,那弹头不是卡在炮膛,而是卡在 了我的喉咙同一座山可以种植不同的风俗,同一条河可以载承不同的语言,同一棵树可以遮掩不同的信 仰。在边关,有形的是界碑,无形的是理念。有时,有形的界碑挡不住无形的理念,无形的 理念却是忠诚者坚守的界碑。站在边关这道门坎上,你既有一种出门远行的悲壮,也有一种 漂零归来时的动情,这都让你热血陡涌,热泪盈眶,尽管你是个不爱落泪的汉子。 边关还是一着诗,一幅画。它可以让诗人从渺小变得伟大,也可以让诗人由伟大变得 渺小;它可以让画家充满灵感,也可以让画家感到呆滞。这么说吧,边关有山,山清秀嵯峨, 却透着冷漠;边关有河,河浑厚湍急,但充满温柔;边关的风雨肆虐无忌,可不乏几分亲近; 边关的日月皓皎洁,就总是那么遥远。在现在文明把都市变得愈发狭隘,把人们变得愈发猥 琐了的今天,边关就以它的美丽自然,就以它的雄大磅礴,就以它的纯朴厚重,牢牢地吸引 着你。在这里,你不用附庸风雅,不用察颜观色,你就是你,你可以随意地扯开喉咙唱歌骂 娘,可以尽情地裸露身躯接受大自然的沐浴。当你想从尘世中解脱,让心境得到一份安宁, 边关就是最好的去处。 边关在令你为它迷恋痴醉的同时,又不能不让你生出许多的感伤。对任何美好的东西, 你都会有这样的感伤。裸体是艺术的美,但你会感伤禽兽的目光时时在玷污它;文物是历史 的美,但你会感伤强盗的魔爪处处想撕裂它。事实上,这种感伤绝对不是多余。边关就遭受 了太多的摧残和蹂躏,留下了太多的创作和痛苦,以至每一阵轻风吹过,你都能听到如泣如 诉的故事;每一道闪电划过,你都能看到刀光剑影的厮杀。边关的土地被炮火燃烧过,河水 被鲜血染红过,就连每一块石头,也记着刀戳的斑痕。 这一页实在太沉重了,沉重得如同搬动自己的头颅。那一天我来到位于广西边关的金 鸡山上,读到了这样一段文字: “金鸡山炮台于光绪十年(一八八五年)建,至光绪二十一年竣工,历时十年。……每 个炮台分别有一门德国克鲁伯厂于十九世纪制造的一二○毫米要塞炮,全钢,重约数万斤, 当时由三四百人拉,每日数寸,历时九个月才拖到山顶。……今镇南之炮大部分完整,弹头 尚未出口……” 我站在那门弹头尚未出口的古炮前,举目远眺,远处是叠嶂的群山;低头近看,近处 是祥和的气氛。这一切都告诉我身边的古炮与之相去甚远,可又告诉我这古炮想对它们诉说 什么。可惜那枚尚未出口的弹头梗塞在炮膛里的时间太久了,没有人能取得出它,它只能默 默无语。它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民族的强盛与衰败,光荣与耻辱,悲壮与痛苦,都埋在了 它那锈蚀的炮膛。据说别处还有好几门这样沉得的古炮,沉重的弹头卡在沉重的炮膛内,把 它们变得更加沉重。我实在不敢再去看望它们。在我看来,那弹头不是卡在炮膛,而是卡在 了我的喉咙
<<向上翻页向下翻页>>
©2008-现在 cucdc.com 高等教育资讯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