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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判断的认知神经科学研究进展及其对中小学道德教育的启示 江琦纪婷婷邓欢马静 (西南大学心理学部重庆400715) 摘要:面对日益突出的社会道德问题,传统的“道德认知教育”显得力不从心。认知神经科学对道德领 域的介入,可为学校道德教育的改革提供科学的理论基础。认知神经科学的研究成果说明道德判断既是“认 知推理的”也是“情绪直觉"的过程,在某些道德情境中情绪直觉过程还起着主要作用。培养学生们的道德情 感,促进学生内化情感充裕的道德知识是认知神经科学研究带给我们的最重要启示,也是解决现行认知德 育教育低效的根本途径。基于认知神经科学研究成果的德育教育除了应从德育内容的科学选择入手外,还 要合理运用教育设计、教育实施和教育评价等一系列整合性实施策略。 关键词:道德判断;认知神经科学;情绪;道德教育 近年来,佛山两岁女孩小悦悦被车碾压而18名路人见死不救等一系列“道德缺席现象” 将国民道德问题推至风口浪尖,促使人们反思中国“道德认知教育”中的问题。众所周知, 道德教育既要晓之以理又要动之以情,但是,现行道德教育的理论与实践具有明显的唯理性 倾向,重视理性知识传授,忽视情感体验内化:重视外在理智控制,忽视内在情绪调节。似 乎只要给学生传授正确的道德知识,促进学生增加道德知识的积累,就可以提高道德水平。 认知神经科学的研究成果表明,道德判断既是“认知推理的”,也是“情绪直觉”的过程, 在某些道德情境中情绪直觉过程还起着主要的作用。显然,单纯道德知识的积累不足以促使 人们做出适应社会的道德判断,仅有辩证的理性思维的培养也不足以养成真正的德性。“唯 理轻情”是造成我国道德教育低效的重要原因。因此,我们必须重新审视道德判断中认知与 情绪的相互关系及其德育价值,从而针对性地改进学校道德教育,以切实提高德育实效。 道德失声现象:情绪驱动道德判断 海特( Jonathan Haidt)通过对“道德失声”现象的研究颠覆了人们对理性的膜拜。海 特让被试在规定的时间内阅读如“兄妹发生性关系”等一系列虚构的道德故事,要求其尽可 能快地对故事中主人公的行为是否道德做出判断。结果发现,被试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做出 道德判断,但是当问及做出这样判断的原因时,大部分人都无法解释,“我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只是知道这是错的”。海特将这种个体在道德决策时能够进行快速并十分肯定的道德判断 却无法给出支持这种判断的适宜理由的现象称为“道德失声”( moral dumbfounding)。据此 海德提出了道德判断的社会直觉模型( social intuitionist model,SIM)。他认为道德 决策是一种情绪驱动的过程,真正影响道德决策的是一种快速、自动化且无意识的道德直觉 即个体突然产生了包含情绪效价(好-坏、喜欢-不喜欢)的道德判断。这种道德直觉中含 有大量的情感成分,正是这些情感成分使我们做出道德判断。而认知推理过程是在道德判断 后才发生的,旨在为我们做出的判断寻找支持的理由。所以,在海德看来道德决策是由情绪 主导的,推理过程完全无法与直觉过程相提并论。不仅行为研究揭示了情绪的作用,生理研 究同样证明了情绪在道德判断中的重要作用。达马西奥( Damasio)最先发现腹内侧前额叶 (wPFC)损伤的患者虽然道德认知功能完好,但无法做出适应性的日常道德决策。贝沙 拉进一步采用风险决策的博弈任务发现腹内侧前额叶损伤患者表现出情绪的损伤,即患者之 所以表现出道德决策的异常是由于缺乏正常人在道德决策时所拥有的适应性情绪体验。国 此外,有研究者对比了成年期腹内侧前额叶损伤的迟发患者与儿童时期损伤的早发患者,结 果发现迟发患者仅是道德品质退化,而早发患者却已出现反社会行为。对此,研究者认为, 迟发患者之所以不会发展成为反社会者是由于其还保留着早年情感经验所致。对正常人的研 究发现,被试观看道德图片或判断道德陈述会更多地激活包括腹内侧前额叶皮层( MMPFC)、 左内侧眶额皮层(OFC)、后侧颞上回(PSTG)、扣带后回(PC)在内的与情绪相关的脑区道德判断的认知神经科学研究进展及其对中小学道德教育的启示 江 琦 纪婷婷 邓 欢 马 静 (西南大学心理学部 重庆 400715) 摘要:面对日益突出的社会道德问题,传统的“道德认知教育”显得力不从心。认知神经科学对道德领 域的介入,可为学校道德教育的改革提供科学的理论基础。认知神经科学的研究成果说明道德判断既是“认 知推理的”也是“情绪直觉”的过程,在某些道德情境中情绪直觉过程还起着主要作用。培养学生们的道德情 感,促进学生内化情感充裕的道德知识是认知神经科学研究带给我们的最重要启示,也是解决现行认知德 育教育低效的根本途径。基于认知神经科学研究成果的德育教育除了应从德育内容的科学选择入手外,还 要合理运用教育设计、教育实施和教育评价等一系列整合性实施策略。 关键词:道德判断;认知神经科学;情绪;道德教育 近年来,佛山两岁女孩小悦悦被车碾压而 18 名路人见死不救等一系列“道德缺席现象” 将国民道德问题推至风口浪尖,促使人们反思中国“道德认知教育”中的问题。众所周知, 道德教育既要晓之以理又要动之以情,但是,现行道德教育的理论与实践具有明显的唯理性 倾向,重视理性知识传授,忽视情感体验内化;重视外在理智控制,忽视内在情绪调节。似 乎只要给学生传授正确的道德知识,促进学生增加道德知识的积累,就可以提高道德水平。 认知神经科学的研究成果表明,道德判断既是“认知推理的”,也是“情绪直觉”的过程, 在某些道德情境中情绪直觉过程还起着主要的作用。显然,单纯道德知识的积累不足以促使 人们做出适应社会的道德判断,仅有辩证的理性思维的培养也不足以养成真正的德性。“唯 理轻情”是造成我国道德教育低效的重要原因。因此,我们必须重新审视道德判断中认知与 情绪的相互关系及其德育价值,从而针对性地改进学校道德教育,以切实提高德育实效。 一、道德失声现象:情绪驱动道德判断 海特(Jonathan Haidt)通过对“道德失声”现象的研究颠覆了人们对理性的膜拜。海 特让被试在规定的时间内阅读如“兄妹发生性关系”等一系列虚构的道德故事,要求其尽可 能快地对故事中主人公的行为是否道德做出判断。结果发现,被试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做出 道德判断,但是当问及做出这样判断的原因时,大部分人都无法解释,“我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只是知道这是错的”。海特将这种个体在道德决策时能够进行快速并十分肯定的道德判断, 却无法给出支持这种判断的适宜理由的现象称为“道德失声”(moral dumbfounding)。据此, 海德提出了道德判断的社会直觉模型(social intuitionist model, SIM)。[1]他认为道德 决策是一种情绪驱动的过程,真正影响道德决策的是一种快速、自动化且无意识的道德直觉, 即个体突然产生了包含情绪效价(好- 坏、喜欢- 不喜欢)的道德判断。这种道德直觉中含 有大量的情感成分,正是这些情感成分使我们做出道德判断。而认知推理过程是在道德判断 后才发生的,旨在为我们做出的判断寻找支持的理由。所以,在海德看来道德决策是由情绪 主导的,推理过程完全无法与直觉过程相提并论。不仅行为研究揭示了情绪的作用,生理研 究同样证明了情绪在道德判断中的重要作用。达马西奥(Damasio)最先发现腹内侧前额叶 (VMPFC)损伤的患者虽然道德认知功能完好,但无法做出适应性的日常道德决策。[2]贝沙 拉进一步采用风险决策的博弈任务发现腹内侧前额叶损伤患者表现出情绪的损伤,即患者之 所以表现出道德决策的异常是由于缺乏正常人在道德决策时所拥有的适应性情绪体验。[3] 此外,有研究者对比了成年期腹内侧前额叶损伤的迟发患者与儿童时期损伤的早发患者,结 果发现迟发患者仅是道德品质退化,而早发患者却已出现反社会行为。[4]对此,研究者认为, 迟发患者之所以不会发展成为反社会者是由于其还保留着早年情感经验所致。对正常人的研 究发现,被试观看道德图片或判断道德陈述会更多地激活包括腹内侧前额叶皮层(VMPFC)、 左内侧眶额皮层(OFC)、后侧颞上回(PSTG)、扣带后回(PCC)在内的与情绪相关的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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