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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飘来一缕幽微的清香,斯卡夫人来了。这是一位美艳的女子,杜 什赞赏不已。只因杜什没什么大名,斯卡夫人便也瞧不起他的画,瞅了一眼画布, 娇嗔地说:“昨天,我看了个展览,那是关于全盛时期的黑人艺术。噢!何等的 艺术敏感,何等的造型美,何等的表现力!” 画家送上一张自己颇感得意的肖像画,请她鉴赏。“蛮好。”她用舌尖 轻轻吐出两字。之后,她失望地,婉转地,娇媚地,留下一缕清香,走了 杜什抄起调色板,朝屋角扔去,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我宁可去当保险 公司跑街、银行职员、站岗的警察。画画这一行,最要不得。帮闲们只知瞎捧, 走红的全是画匠。那些搞批评的,不看重大师,一味提倡怪诞。我领教够了,不 干了!” 葛雷兹听毕,点上一支烟,想了半天。临了,说道:“你能不能这样做, 向斯卡夫人,向其他人郑重其事地宣布,这十年来,你一直着意于革新画法?” “你听着……我写两篇文章,登在显著位置,告诉知识界的名流说你开创 了一个意识分解画派。真正能体现一个人的,不是肖像,而是他在我们心中唤起 的意念。因此,画一位上校,就应以天蓝和金黄两色作底,打上五道粗杠,这个 角上画匹马,那个角上画些勋章。实业家的肖像,就用工厂的烟囱、攥紧的拳头 来表现。杜什,就得拿这些去应市,懂吗?这种肖像分解画,一个月里你能不能 替我炮制二十幅出来?” 画家惨然一笑,答道:“一小时里都画得出。可悲的是,我不会胡说八 道 “那好办,老兄。有人向你请教,你就不慌不忙,点上烟斗,朝他脸上喷 口烟。来上这么一句:‘难道你从来没看过江流水涌吗?这样,人家会觉得 你很高明。你等着让他们发现、介绍和吹捧吧!到时候,咱们再来谈这桩趣事 拿他们取笑一番!” 两个月后,杜什的画展在胜利声中结束。美丽的斯卡夫人,那么娇媚地 型美,何等的表现力!哎,亲爱的,真是惊人之笔,你是怎么画出来的?”设 画家略顿一顿,点上烟斗,喷出一口烟道:“难道你,夫人,从来没看 过江流水涌吗?” 美女感动之下,微启朱唇,露出柔媚的微笑。 风华正茂的斯特隆斯基,穿着兔皮领外套,在人群中议论开了:“高明 真高明!但是,杜什,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启示的? 杜什吟哦半晌,得意地朝他喷了口烟道:“难道你,朋友,从来没看过 江流水涌吗?” “妙哉!妙哉!”那一位点头赞叹道。 这时,一位有名的画商,在画室里转了一圈,抓住画家的袖子说道:“这 些作品,我统统包下了。我告诉你,你就不要改变画风,我每年向你买进50幅 画……行不行?” 杜什像谜一样不可捉摸,只顾抽烟,不予理会。画室里人慢慢走空,这 时楼梯上还传来渐渐远去的阵阵赞美。跟画家单独相对时,小说家兴冲冲地说: “哎,老兄,你信不信,他们全给你骗了?我原以为人类的愚蠢是深不可测的, 殊不知更在我预料之外!” 他抑止不住狂笑起来。画家皱皱眉头,看他不住地笑,突然喝道:这时,飘来一缕幽微的清香,斯卡夫人来了。这是一位美艳的女子,杜 什赞赏不已。只因杜什没什么大名,斯卡夫人便也瞧不起他的画,瞅了一眼画布, 娇嗔地说:“昨天,我看了个展览,那是关于全盛时期的黑人艺术。噢!何等的 艺术敏感,何等的造型美,何等的表现力!” 画家送上一张自己颇感得意的肖像画,请她鉴赏。“蛮好。”她用舌尖 轻轻吐出两字。之后,她失望地,婉转地,娇媚地,留下一缕清香,走了。 杜什抄起调色板,朝屋角扔去,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我宁可去当保险 公司跑街、银行职员、站岗的警察。画画这一行,最要不得。帮闲们只知瞎捧, 走红的全是画匠。那些搞批评的,不看重大师,一味提倡怪诞。我领教够了,不 干了!” 葛雷兹听毕,点上一支烟,想了半天。临了,说道:“你能不能这样做, 向斯卡夫人,向其他人郑重其事地宣布,这十年来,你一直着意于革新画法?” “你听着……我写两篇文章,登在显著位置,告诉知识界的名流说你开创 了一个意识分解画派。真正能体现一个人的,不是肖像,而是他在我们心中唤起 的意念。因此,画一位上校,就应以天蓝和金黄两色作底,打上五道粗杠,这个 角上画匹马,那个角上画些勋章。实业家的肖像,就用工厂的烟囱、攥紧的拳头 来表现。杜什,就得拿这些去应市,懂吗?这种肖像分解画,一个月里你能不能 替我炮制二十幅出来?” 画家惨然一笑,答道:“一小时里都画得出。可悲的是,我不会胡说八 道。” “那好办,老兄。有人向你请教,你就不慌不忙,点上烟斗,朝他脸上喷 一口烟。来上这么一句:‘难道你从来没看过江流水涌吗?’这样,人家会觉得 你很高明。你等着让他们发现、介绍和吹捧吧!到时候,咱们再来谈这桩趣事, 拿他们取笑一番!” 两个月后,杜什的画展在胜利声中结束。美丽的斯卡夫人,那么娇媚地 跟着新近的名人,寸步不离。“噢,”她一再说,“何等的艺术敏感,何等的造 型美,何等的表现力!哎,亲爱的,真是惊人之笔,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画家略顿一顿,点上烟斗,喷出一口烟道:“难道你,夫人,从来没看 过江流水涌吗?” 美女感动之下,微启朱唇,露出柔媚的微笑。 风华正茂的斯特隆斯基,穿着兔皮领外套,在人群中议论开了:“高明! 真高明!但是,杜什,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启示的?” 杜什吟哦半晌,得意地朝他喷了口烟道:“难道你,朋友,从来没看过 江流水涌吗?” “妙哉!妙哉!”那一位点头赞叹道。 这时,一位有名的画商,在画室里转了一圈,抓住画家的袖子说道:“这 些作品,我统统包下了。我告诉你,你就不要改变画风,我每年向你买进 50 幅 画……行不行?” 杜什像谜一样不可捉摸,只顾抽烟,不予理会。画室里人慢慢走空,这 时楼梯上还传来渐渐远去的阵阵赞美。跟画家单独相对时,小说家兴冲冲地说: “哎,老兄,你信不信,他们全给你骗了?我原以为人类的愚蠢是深不可测的, 殊不知更在我预料之外!” 他抑止不住狂笑起来。画家皱皱眉头,看他不住地笑,突然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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