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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事件及其参与者,体现语言表达的经济性。 这六个阶段构成整个“习语化过程”。胡安顺提出 经济性表达可以取得言简义丰的效果,这涉及可以从四个方面区分名动活用和名动转类:第 诗歌语言的另一个特性,即歧义性。在文学研究名词动用使用频率低,兼类词使用频率高;第二,名 中,歧义是指同一语言形式引起不同的反应的现词动用后的活用义稳定性弱,兼类词的动词义稳定 象。燕卜荪( Empson)提出,歧义性是诗歌的最根性强;第三,名词动用后的活用义有很大一部分不 本属性。他以大量例证说明复杂意义是诗歌的一能带直接宾语,兼类词的动词义一般都可以带直 种强有力的表现手段,是诗歌语言特殊魅力之所接宾语;第四,名词动用后的活用义使用范围是特 在。在歧义中,读者感到两种或多种解读都成立,定的,兼类词的动词义使用范围是普遍的。这些标 而又多少倾向于不同解读的结合。诗歌语言的含准都是倾向性的,不是绝对的一刀切的标准,这主 混性必然造成理解的困惑,诗歌语言其实处在可解要是照顾到二者间的渐变关系。 与不可解之间。 对这种渐变关系可以作历时和共时的解读 上文讨论过,名词动用是一种陌生化的手段。历时上,一个词从名动活用发展为名动兼类,从临 歧义性和陌生化相伴而生。名词动用通过陌生化时的活用开始,逐渐被频繁使用,同时活用义逐渐 切断了常规的意义联系,而让读者回归到事物的本固定下来,并且使用的范围逐渐扩大。这样看,并 真状态去考量事物的关系。这种本真状态是朦胧不是每个活用的名词都可发展成名动兼类。有很 的、开放的,因而也是歧义滋生之所。例如, 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被放弃,最后发展成兼类只是 (20)上山的路被太阳走直/麦子,竹林,野 小部分。在共时上,可以比较两个词使用频率 百合抢关夺寨/色彩写意山河,芬芳所向无敌/词义的稳定性、使用场合的普遍性、句法充分性等 那声音叩击着我心中的空旷/一点寒冷逃之天方面的差异,判断一个词是活用还是兼类 夭(李欣薆《山脉开始说话》) 如果将名词动用和名动兼类看成一个连续统, (21)引领向西,西方是那么沉重/海峡的诗歌中的名词动用属于最远离名动兼类的一端 密云尚在酝酿着黎明/你不可能看得再远/再首先,诗歌中的名词动用多半是临时性的,有的甚 远,远方尚在噩梦(向明《富贵角之晨》) 至是绝无仅有,在其他场合找不到用例。例如上文 色彩写意山河”该如何理解,是“色彩把山河讨论的“耳着凝结的雨”、“一声千年前的乌啼,早已 画成写意画”,还是“山河的色彩像写意画”,还是黄昏了今天”、“世界在世界着”等用例,都是诗歌中 “色彩以写意的方式描绘山河的五彩斑斓”,凡此种所独有。临时的用法,往往意义也不稳定,甚至不 种,不一而足……再看“远方尚在噩梦”是“远方在确定。这些用法沉淀下来,固定为兼类词的可能性 做噩梦”,还是“远方处在噩梦般的情势之中”,还是极小。 远方在给谁带来噩梦”,这些理解,都有可能,但似 徐杰等提出了“诗歌作为一种语言特区”的概 乎总有未尽之处。这种理解的开放性和多义性是念。就名词动用而言,我们可以从三方面解读这 由名词动用表达的模糊性创造的,后者通过回避固概念。第一,如上文所说,很多名词动用,为诗歌 有的现成的表达,超脱惯性的限制,而为读者提供所独有,在别的场合不大可能出现,反映了诗歌语 自由的理解空间。 言的“特区特色”。我们在第三节讨论和比较了诗 总之,名词动用是一种言简义丰的表达,“言歌中名词动用和一般场合中的名词动用,并归纳出 简”和“义丰”是相辅相成互为因果的两个方面。因前者的三个特点:第一,诗歌中可能会放弃现成的 回避常规表达,而使意义变得朦胧、游离不定,为读动词不用,而另辟蹊径,采取名词动用;第二,更具 者带来非此非彼,亦此亦彼的歧义的审美经历 开放性,很多在其他场合不被活用的名词在诗歌中 五、由名词动用看“诗歌作为语言特区” 可能活用;第三,在语法表现上更灵活 Leech、 Leech and Short g、 Widdowson都认 一般认为,名词动用和名动兼类既相互联系,为,诗歌违反语言规律是常态。诗性语言避免接近 又相互区别,前者属于修辞现象,后者属于语法现日常语言,诗性语言就是对标准语言“常规”的“违 象。二者是渐变关系,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背”。为什么诗人可以自由地突破语言使用的条 Clark and clark区分了名词动用的六个阶段,包括条框框,创造性地使用语言?简单地说,诗歌是一 新创转类动词、半新转类动词、半同化透明习语、全种语言特区,身处其中,诗人被赋予更多的自由。 部同化习语、半专业化习语、词源模糊的惯用语Lech说,在使用语言时,“诗人独享一种自由”。 National social sciences Database示事件及其参与者,体现语言表达的经济性。 经济性表达可以取得言简义丰的效果,这涉及 诗歌语言的另一个特性,即歧义性。在文学研究 中,歧义是指同一语言形式引起不同的反应的现 象。® 燕卜荪(E m p s o n )提出,歧义性是诗歌的最根 本属性。®他以大量例证说明复杂意义是诗歌的一 种强有力的表现手段,是诗歌语言特殊魅力之所 在。在歧义中,读者感到两种或多种解读都成立, 而又多少倾向于不同解读的结合。诗歌语言的含 混性必然造成理解的困惑,诗歌语言其实处在可解 与不可解之间。 上文讨论过,名词动用是一种陌生化的手段。 歧义性和陌生化相伴而生。名词动用通过陌生化 切断了常规的意义联系,而让读者回归到事物的本 真状态去考量事物的关系。这种本真状态是朦胧 的、开放的,因而也是歧义滋生之所。例如, (20) 上山的路被太阳走直/麦子,竹林,野 百合抢关夺寨/色彩 吾 j 山河,芬芳所向无敌/ 那声音叩击着我心中的空旷/一点寒冷逃之夭 夭(李欣蔓《山脉开始说话》) (21) 引领向西,西方是那么沉重/海峡的 密云尚在酝酿着黎明/你不可能看得再远/再 远 ,远方尚在里堂(向明《富贵角之晨》) “色彩写意山河”该如何理解,是“色彩把山河 画成写意画”,还是“山河的色彩像写意画”,还是 “色彩以写意的方式描绘山河的五彩斑斓”,凡此种 种 ,不一而足……再看“远方尚在噩梦”是“远方在 做噩梦”,还是“远方处在噩梦般的情势之中”,还是 “远方在给谁带来噩梦”,这些理解,都有可能,但似 乎总有未尽之处。这种理解的开放性和多义性是 由名词动用表达的模糊性创造的,后者通过回避固 有的现成的表达,超脱惯性的限制,而为读者提供 自由的理解空间。 总之,名词动用是一种言简义丰的表达,“言 简”和“义丰”是相辅相成互为因果的两个方面。因 回避常规表达,而使意义变得朦胧、游离不定,为读 者带来非此非彼,亦此亦彼的歧义的审美经历。 五 、由名词动用看“诗歌作为语言特区” 一般认为,名词动用和名动兼类既相互联系, 又相互区别,前者属于修辞现象,后者属于语法现 象。® 二 者 是 渐 变 关 系 ,之 间 没 有 明 确 的 界 限 。 C l a r k a n d C l a r k 区分了名词动用的六个阶段,包括 新创转类动词、半新转类动词、半同化透明习语、全 部同化习语、半专业化习语、词源模糊的惯用语。® 这六个阶段构成整个“习语化过程”。胡安顺提出 可以从四个方面区分名动活用和名动转类:第一, 名词动用使用频率低,兼类词使用频率高;第二,名 词动用后的活用义稳定性弱,兼类词的动词义稳定 性强;第三,名词动用后的活用义有很大一部分不 能带直接宾语,兼类词的动词义一般都可以带直 接宾语;第四,名词动用后的活用义使用范围是特 定的,兼类词的动词义使用范围是普遍的。这些标 准都是倾向性的,不是绝对的一刀切的标准,这主 要是照顾到二者间的渐变关系。® 对这种渐变关系可以作历时和共时的解读。 历时上,一个词从名动活用发展为名动兼类,从临 时的活用开始,逐渐被频繁使用,同时活用义逐渐 固定下来,并且使用的范围逐渐扩大。这样看,并 不是每个活用的名词都可发展成名动兼类。有很 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被放弃,最后发展成兼类只是 部分。 上 个词使用 率、 词义的稳定性、使用场合的普遍性、句法充分性等 方面的差异,判断一个词是活用还是兼类。 如果将名词动用和名动兼类看成一个连续统, 诗歌中的名词动用属于最远离名动兼类的一端。 首先,诗歌中的名词动用多半是临时性的,有的甚 至是绝无仅有,在其他场合找不到用例。例如上文 讨论的“耳着凝结的雨”、“一声千年前的乌啼,早已 黄昏了今天”、“世界在世界着”等用例,都是诗歌中 有 。 临 的 用 法 % 意 也 % 确定。这些用法沉淀下来,固定为兼类词的可能性 。 徐杰等提出了“诗歌作为一种语言特区”的概 念。@ 就名词动用而言,我们可以从三方面解读这 。 第 % 上文 % 多 词动用%为诗 所独有,在别的场合不大可能出现,反映了诗歌语 言的“特区特色”。我们在第三节讨论和比较了诗 歌中名词动用和一般场合中的名词动用,并归纳出 前者的三个特点:第一,诗歌中可能会放弃现成的 动词不用,而另辟蹊径,采取名词动用;第二,更具 开放性,很多在其他场合不被活用的名词在诗歌中 可能活用;第三,在语法表现上更灵活。 L e e c h ® 、L e e c h a n d S h o r t ® 、W i d d o w s o n ⑩都认 为,诗歌违反语言规律是常态。诗性语言避免接近 日常语言,诗性语言就是对标准语言“常规”的“违 背”。5 为什么诗人可以自由地突破语言使用的条 条框框,创造性地使用语言?简单地说,诗歌是一 种语言特区,身处其中,诗人被赋予更多的自由。 L e e c h 说 ,在使用语言时,“诗人独享一种自由”。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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