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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我爸也被街道革命群众专制起来了,是我一 个表哥趁着一个月黑风高夜偷偷跑来送的信儿,表哥像地下工 作者似的,轻轻敲门,闪进来压低声音传达消息,再把门开一 条小缝,见院里无人机警地闪身出门,一点声儿都没出。这个 情景真正让我感到了处境的危险。 我初中毕业时,学校又已经恢复高中了。成绩公布之日, 师大一附中校门口布告栏上贴了两大张红纸,我不慌不忙先看 成绩单,我不在第一行,是全年级第二名,再看“择优升学“名 单,直看到人都散尽,也没找到我的名字,我失学了!当时离 精神分裂也就半步之遥吧。老师心疼我是好学生,无力让我 升学,但给我办了“因病留城”,为此老师还被军宜队叫去质询。 不知老师是如何应对的,反正我留下来了。待业一年多,分配 到街道医院当护士。那时我差两个月才十六岁,老成得没人能 看出是童工。刷针管,刷厕所,搞卫生,学打针,放射科,病 房…安安静静勤勒悬恳做我的工作。后来一病四年,躺在病 床上是专家、医生、实习生的活标本,报了三次病危,没死又 活过来了。我的野性全收了,梦也没有了。除了自卑地活着, 我一无所有。 人生的第一张站台票 83年底大病初愈,再生的不易使我重新审视生命,要改变 生活的激情一发不可遏。除了我所在的椿树医院,到处都开始 要大专文凭。这时考大学仍有可能,但是上学太贵了,没了工 几乎是同时,我爸也被街道革命群众专制起来了,是我一 个表哥趁着一个月黑风高夜偷偷跑来送的信儿,表哥像地下工 作者似的,轻轻敲门,闪进来压低声音传达消息,再把门开一 条小缝,见院里无人机警地闪身出门,一点声儿都没出。这个 情景真正让我感到了处境的危险。 我初中毕业时,学校又已经恢复高中了。成绩公布之日, 师大一附中校门口布告栏上贴了两大张红纸,我不慌不忙先看 成绩单,我不在第一行,是全年级第二名,再看"择优升学"名 单,直看到人都散尽,也没找到我的名字,我失学了!当时离 精神分裂也就半步之遥吧。 老师心疼我是好学生,无力让我 升学,但给我办了"因病留城",为此老师还被军宣队叫去质询。 不知老师是如何应对的,反正我留下来了。待业一年多,分配 到街道医院当护士。那时我差两个月才十六岁,老成得没人能 看出是童工。刷针管,刷厕所,搞卫生,学打针,放射科,病 房……安安静静勤勤恳恳做我的工作。后来一病四年,躺在病 床上是专家、医生、实习生的活标本,报了三次病危,没死又 活过来了。我的野性全收了,梦也没有了。除了自卑地活着, 我一无所有。 人生的第一张站台票 83 年底大病初愈,再生的不易使我重新审视生命,要改变 生活的激情一发不可遏。除了我所在的椿树医院,到处都开始 要大专文凭。这时考大学仍有可能,但是上学太贵了,没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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