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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每到一个新地方,首先要去当地的博物馆。只要在那里边呆上半天或一天,很快就会与这 个地方“神交”上了。故此,在到达雅典的第二天一早,我便一头扎进举世闻名的希腊国家考 古博物馆 (2)我承认,希腊人的文化很对我的胃口。我喜欢他们这些刻在石头上的历史与艺术。由于石 头上的文化保留得最久,所以无论是希腊人,还是埃及人、玛雅人、巴比伦人以及我们中国 人,在初始时期,都把文化刻在坚硬的石头上。这些深深刻进石头里的文字与图像,顽强又 坚韧地表达着人类对生命永恒的追求,以及把自己的一切传之后世的渴望 (3)然而,石头并非坚不可摧。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人带到永远。在岁月的翻滚中,古 希腊人的石头已经满是裂痕与缺口,有的只剩下一些残块和断片 (4)在博物馆的一个展厅,我看到一截石雕的男子的左臂。虽然只是这么一段残臂,却依然紧 握拳头,昂然地向上弯曲着,皮肤下面的血管鼓胀,脉搏在这石臂中有力地跳动。我们无法 看见这手臂连接着的雄伟的身躯,但完全可以想见这位男子英雄般的形象。一件古物背后是 片广阔的历史风景。历史并不因为它的残缺而缺少什么。残缺,却表现着它的经历,它的 命运,它的年龄,还有一种岁月感。当事物在无形的岁月中穿过,它便被一点点地消损与改 造,因而便变得古旧、龟裂、剥落与含混,同时也就沉静、苍劲、深厚、斑驳和朦胧起来。 (5)于是一种美出现了。 (6)凡是懂得这一层美感的,就绝不会去将古物翻新,甚至做更愚蠢的事一复原 ⑦)从德尔菲的太阳神庙到苏纽的海神庙,从埃皮达洛夫洛斯的露天剧场到迈锡尼的损毁的城 堡,希腊简直是巨大的石头的世界。可是这些石头早已经老了。它们残缺和发黑,成片地散 布在宽展的山坡或起伏的丘陵上。数千年前,它们曾是堆满财富的王城,聆听神谕的圣坛或 人间英雄们竞技的场所。但历史总是喜新厌旧的。被时光的筛子筛下来的只有这些破碎的房 宇、残垣败壁、断碑,兀自竖立的石柱,东一个西一个的柱头或柱础 (8)尽管无情的历史遗弃它,有心的希腊人却无比珍借它。他们保护这些遗址的方式在我们看 来十分奇特,他们绝不去动一动历史遁去之后的“现场”。一棵石柱在一千年前倒在那里,今⑴每到一个新地方,首先要去当地的博物馆。只要在那里边呆上半天或一天,很快就会与这 个地方“神交”上了。故此,在到达雅典的第二天一早,我便一头扎进举世闻名的希腊国家考 古博物馆。 ⑵我承认,希腊人的文化很对我的胃口。我喜欢他们这些刻在石头上的历史与艺术。由于石 头上的文化保留得最久,所以无论是希腊人,还是埃及人、玛雅人、巴比伦人以及我们中国 人,在初始时期,都把文化刻在坚硬的石头上。这些深深刻进石头里的文字与图像,顽强又 坚韧地表达着人类对生命永恒的追求,以及把自己的一切传之后世的渴望。 ⑶然而,石头并非坚不可摧。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人带到永远。在岁月的翻滚中,古 希腊人的石头已经满是裂痕与缺口,有的只剩下一些残块和断片。 ⑷在博物馆的一个展厅,我看到一截石雕的男子的左臂。虽然只是这么一段残臂,却依然紧 握拳头,昂然地向上弯曲着,皮肤下面的血管鼓胀,脉搏在这石臂中有力地跳动。我们无法 看见这手臂连接着的雄伟的身躯,但完全可以想见这位男子英雄般的形象。一件古物背后是 一片广阔的历史风景。历史并不因为它的残缺而缺少什么。残缺,却表现着它的经历,它的 命运,它的年龄,还有一种岁月感。当事物在无形的岁月中穿过,它便被一点点地消损与改 造,因而便变得古旧、龟裂、剥落与含混,同时也就沉静、苍劲、深厚、斑驳和朦胧起来。 ⑸于是一种美出现了。 ⑹凡是懂得这一层美感的,就绝不会去将古物翻新,甚至做更愚蠢的事——复原。 ⑺从德尔菲的太阳神庙到苏纽的海神庙,从埃皮达洛夫洛斯的露天剧场到迈锡尼的损毁的城 堡,希腊简直是巨大的石头的世界。可是这些石头早已经老了。它们残缺和发黑,成片地散 布在宽展的山坡或起伏的丘陵上。数千年前,它们曾是堆满财富的王城,聆听神谕的圣坛或 人间英雄们竞技的场所。但历史总是喜新厌旧的。被时光的筛子筛下来的只有这些破碎的房 宇、残垣败壁、断碑,兀自竖立的石柱,东一个西一个的柱头或柱础。 ⑻尽管无情的历史遗弃它,有心的希腊人却无比珍惜它。他们保护这些遗址的方式在我们看 来十分奇特,他们绝不去动一动历史遁去之后的“现场”。一棵石柱在一千年前倒在那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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