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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 福 我先是诧异,接着是很不安,似乎这话于我有关系。试望 门外,准也没有。好容易待到晚饭前他们的短工来冲茶,我才 得了打听消息的机会。 “刚才,四老爷和谁生气呢?”我问。 “还不是和祥林嫂?”那短工简捷的说。 “祥林嫂?怎么了?”我又赶紧的问。 “老了。” “死了?”我的心突然紧缩,几乎跳起来,脸上大约也变了 色。但他始终没有抬头,所以全不觉。我也就镇定了自己,接 着问: “什么时候死的?” “什么时候?一昨天夜里,或者就是今天罢。一我说 不清。” “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一还不是穷死的?”他淡然的回答,仍然没 有抬头向我看,出去了。 然而我的惊惶却不过暂时的事,随着就觉得要来的事,已 经过去,并不必仰仗我自己的“说不清”和他之所谓“穷死的” 的宽慰,心地已经渐渐轻松;不过偶然之间,还似乎有些负疚。 晚饭摆出来了,四叔俨然的陪着。我也还想打听些关于祥林 嫂的消息,但知道他虽然读过“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1),而 忌讳仍然极多,当临近祝福时候,是万不可提起死亡疾病之类 的话的;倘不得已,就该用一种替代的隐语,可惜我又不知道, 因此屡次想问,而终于中止了。我从他严然的脸色上,又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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