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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用左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两张芦叶,卷成小碗状,然后放进米、馅,压紧,再 添上一张芦叶,收口盖住,并用棉线扎牢。从外形看,这恰似旧社会妇女裹小脚, 故俗称“小脚粽”。有时也包成多角形,小巧玲珑,很像一件民间工艺品。末了 母亲还会给我们包上一串串小三角形粽,逗得我们欢呼雀跃,急等煮熟尝新。 根据母亲的操作经验,包粽子第一选料要好,米粒不可有霉变,肉块 尤须新鲜;第二包扎松紧要适中,不能“散包”或“爆腰”(中间涨开);第三 火候要到位。将粽子放入锅内浸没水中,用旺火烧熟,再用文火小煮,关火后再 焖。若晚上烧煮的话,焖一夜也无妨。次日早晨开锅,这粽子必定润滑爽口,浓 香诱人 当初,我们也是早早地围在锅前垂涎欲滴,等着母亲揭开锅盖,给我们 解开粽子。一股股的粽香,扑鼻而来,一次次、一年年地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印象。 己忆最深的是,我去学校住读时,在我简单的行李中,经常放着一包粽子, 那是母亲临时包好的,给我在路上或到校时吃的。有时还添加两块糕点,为取谐 音“高中”。在母亲的心目中,当然是“高中状元”吧。世上的母亲都是这样 无时不在祝愿自己的儿女们。 父亲为我念书 方竹 2006年,我的左眼睛做大手术,手术后不能抬头,要低二十天,干 什么都得这个体位。于是,我整日诚惶诚恐使劲低头,基本上日夜趴床上,一句 话也不想说。 八十多岁的父亲为我突遭此大难而心疼,但又束手无策。白天,他勉强 打起精神,坐在他屋里的电脑前浏览,还强迫自己写点文章,转移对我的忧虑。 吃过晚饭后,按从前习惯,他照例坐客厅沙发上看书,可那段时间,只垂头枯坐 在点亮的落地灯边,一任时间滴答滴答走过,我在这边屋里,能听到满屋鸦雀无 声。有时,他蹒跚地来我屋里看看,拖鞋擦着地板,脚步很重,见我一人躺在黑 暗中,就拉亮大灯,可我躺在暗中感觉很安全,总让父亲快把灯关上,每次他都 叹口气,无奈地关上灯。过了一分钟左右,方听见他踉踉跄跄的脚步声转回客厅。 我静养了几天后心情稍稍好转,想起那两天有朋友送来一本厚厚的纪 实文学,正是父亲久闻其名一直想看的。我想看他看了没有,就下了床,低头来 到客厅。睁开右眼看了一下,那本书放在茶几上,父亲垂头呆坐在那,显然没有 看。我叫了他一声,他的头猛一抬,见我站在面前,立刻欣喜而急促地说:“你 起来啦?来,坐,坐 我坐到他旁边,指着那本纪实文学说:“阿爸,你现在有劲么?能给我 念念书么?正好你也没看 父亲兴奋地说:“你,你有兴趣听念书了?好,好,我念,我愿意念 他当即打开书:“来,咱们从第一章念。 那是我如此熟悉的读书声。小时候,每星期六晚上,我们几个孩子围成 圈听父亲念书,大都是从《儿童文学》上选的文章,父亲虽然声音沙哑,但他 是读书人,读书人读书有种特别的味道,我们当时静静地、像经历生活中重大事 情一样,聆听父亲念完一篇又一篇小说、散文。那种感觉,就像坐在星空下一样, 十分辽阔、寂远 没想到几十年后,我又要依靠父亲念书了。客厅静悄悄,夜沉沉,父亲 真切厚实的声音随着每个晚上,一点一滴贯注进我心中 有一天他说:“每晚吃完饭,想到我们还能在一起读半个小时书,就觉母亲用左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两张芦叶,卷成小碗状,然后放进米、馅,压紧,再 添上一张芦叶,收口盖住,并用棉线扎牢。从外形看,这恰似旧社会妇女裹小脚, 故俗称“小脚粽”。有时也包成多角形,小巧玲珑,很像一件民间工艺品。末了, 母亲还会给我们包上一串串小三角形粽,逗得我们欢呼雀跃,急等煮熟尝新。 根据母亲的操作经验,包粽子第一选料要好,米粒不可有霉变,肉块 尤须新鲜;第二包扎松紧要适中,不能“散包”或“爆腰”(中间涨开);第三 火候要到位。将粽子放入锅内浸没水中,用旺火烧熟,再用文火小煮,关火后再 焖。若晚上烧煮的话,焖一夜也无妨。次日早晨开锅,这粽子必定润滑爽口,浓 香诱人。 当初,我们也是早早地围在锅前垂涎欲滴,等着母亲揭开锅盖,给我们 解开粽子。一股股的粽香,扑鼻而来,一次次、一年年地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印象。 记忆最深的是,我去学校住读时,在我简单的行李中,经常放着一包粽子, 那是母亲临时包好的,给我在路上或到校时吃的。有时还添加两块糕点,为取谐 音“高中”。在母亲的心目中,当然是“高中状元”吧。世上的母亲都是这样, 无时不在祝愿自己的儿女们。 父亲为我念书 方竹 2006 年,我的左眼睛做大手术,手术后不能抬头,要低二十天,干 什么都得这个体位。于是,我整日诚惶诚恐使劲低头,基本上日夜趴床上,一句 话也不想说。 八十多岁的父亲为我突遭此大难而心疼,但又束手无策。白天,他勉强 打起精神,坐在他屋里的电脑前浏览,还强迫自己写点文章,转移对我的忧虑。 吃过晚饭后,按从前习惯,他照例坐客厅沙发上看书,可那段时间,只垂头枯坐 在点亮的落地灯边,一任时间滴答滴答走过,我在这边屋里,能听到满屋鸦雀无 声。有时,他蹒跚地来我屋里看看,拖鞋擦着地板,脚步很重,见我一人躺在黑 暗中,就拉亮大灯,可我躺在暗中感觉很安全,总让父亲快把灯关上,每次他都 叹口气,无奈地关上灯。过了一分钟左右,方听见他踉踉跄跄的脚步声转回客厅。 我静养了几天后心情稍稍好转,想起那两天有朋友送来一本厚厚的纪 实文学,正是父亲久闻其名一直想看的。我想看他看了没有,就下了床,低头来 到客厅。睁开右眼看了一下,那本书放在茶几上,父亲垂头呆坐在那,显然没有 看。我叫了他一声,他的头猛一抬,见我站在面前,立刻欣喜而急促地说:“你 起来啦?来,坐,坐。” 我坐到他旁边,指着那本纪实文学说:“阿爸,你现在有劲么?能给我 念念书么?正好你也没看。” 父亲兴奋地说:“你,你有兴趣听念书了?好,好,我念,我愿意念。” 他当即打开书:“来,咱们从第一章念。” 那是我如此熟悉的读书声。小时候,每星期六晚上,我们几个孩子围成 一圈听父亲念书,大都是从《儿童文学》上选的文章,父亲虽然声音沙哑,但他 是读书人,读书人读书有种特别的味道,我们当时静静地、像经历生活中重大事 情一样,聆听父亲念完一篇又一篇小说、散文。那种感觉,就像坐在星空下一样, 十分辽阔、寂远。 没想到几十年后,我又要依靠父亲念书了。客厅静悄悄,夜沉沉,父亲 真切厚实的声音随着每个晚上,一点一滴贯注进我心中。 有一天他说:“每晚吃完饭,想到我们还能在一起读半个小时书,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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