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茶,只是不知道我和如辉算不算你的知己?”亚东的心情想必极为轻松,清瘦的脸 上露出些许微笑,四下环顾着说:“到底是老同学,一句平常话便如此记在心上,让我 诚惶诚恐。” 三人围坐,洪如辉秀起茶艺。备器、选水、取火、候汤、习茶,手法纯熟老道,博 得亚东啧啧称赞。 三个事业小有所成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除了听风看云喝茶外,还要感慨人生,谈 谈文学,再聊聊女人,就是没有提起洪如辉想担任文化局局长的事。如此情景,以文化 人自诩的我以及洪如辉,都是觉得难以启齿 几壶清茶过后,已是晩饭时间。几样农家小菜,一只茶汤清炖土鸡,没有酒,亚东 却吃得斯文扫地。分手的时候,亚东依旧不舍。而此时,洪如辉如做贼般将两盒茶叶放 入亚东的车内,局促地说:“两盒新茶,您带回去尝尝鲜 看得出亚东不想收,也许是顾及我的面子,他终于没有拒绝,只是顿了顿,然后跟 洪如辉握手告别。 我一直没跟亚东明说洪如辉的事,但那次小聚之后不久,洪如辉便打来电话,说已 经当上局长,让我陪他一起去谢谢亚东。我们原本想约亚东再去采芝斋,亚东没等我们 开口就让我们上他办公室,我跟洪如辉赶了过去 洪如辉自然对亚东的关照表示感谢,亚东微笑着摆摆手说:“不用谢我,我了解过 早就该给你挑重担了。只是.”说到这里,亚东停顿下来,直视着洪如辉的眼睛问道: 我记得你在一篇文章里曾经说过:茶,注入无华的水,人的一生就可以在一杯茶里修 行。有这句吗? 洪如辉点点头。 亚东默默地将一旁的柜子打开,拎岀两盒茶叶,轻轻摆在桌面上,“这茶,是好茶 但如果没有干净的水,你说,这样的茶,能够让人修行一生吗?” 洪如辉的脸霎时便红透了 而我,同样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掩饰性地端起面前的清茶,一连喝了几 那茶算不上是好茶,却清香留齿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6年11月,有删改)还有茶，只是不知道我和如辉算不算你的知己？”亚东的心情想必极为轻松，清瘦的脸 上露出些许微笑，四下环顾着说：“到底是老同学，一句平常话便如此记在心上，让我 诚惶诚恐。” 三人围坐，洪如辉秀起茶艺。备器、选水、取火、候汤、习茶，手法纯熟老道，博 得亚东啧啧称赞。 三个事业小有所成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起，除了听风看云喝茶外，还要感慨人生，谈 谈文学，再聊聊女人，就是没有提起洪如辉想担任文化局局长的事。如此情景，以文化 人自诩的我以及洪如辉，都是觉得难以启齿。 几壶清茶过后，已是晚饭时间。几样农家小菜，一只茶汤清炖土鸡，没有酒，亚东 却吃得斯文扫地。分手的时候，亚东依旧不舍。而此时，洪如辉如做贼般将两盒茶叶放 入亚东的车内，局促地说：“两盒新茶，您带回去尝尝鲜。” 看得出亚东不想收，也许是顾及我的面子，他终于没有拒绝，只是顿了顿，然后跟 洪如辉握手告别。 我一直没跟亚东明说洪如辉的事，但那次小聚之后不久，洪如辉便打来电话，说已 经当上局长，让我陪他一起去谢谢亚东。我们原本想约亚东再去采芝斋，亚东没等我们 开口就让我们上他办公室，我跟洪如辉赶了过去。 洪如辉自然对亚东的关照表示感谢，亚东微笑着摆摆手说：“不用谢我，我了解过， 早就该给你挑重担了。只是……”说到这里，亚东停顿下来，直视着洪如辉的眼睛问道： “我记得你在一篇文章里曾经说过：茶，注入无华的水，人的一生就可以在一杯茶里修 行。有这句吗？” 洪如辉点点头。 亚东默默地将一旁的柜子打开，拎出两盒茶叶，轻轻摆在桌面上，“这茶，是好茶， 但如果没有干净的水，你说，这样的茶，能够让人修行一生吗？” 洪如辉的脸霎时便红透了。 而我，同样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掩饰性地端起面前的清茶，一连喝了几 口。 那茶算不上是好茶，却清香留齿……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6 年 11 月，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