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公私二分的方法,把女性问题限定为一种描叙性的、二元世界的一个方面,处于这样的格局下女性就难以受到社会迅速 变动的影响。这点有助于配合、支持马克思关于自然历史的二分法。对马克思而言,妇女的自然角色是作为工人反映出来;对 恩格斯而言,则是以她的家庭角色反映出来。为了把妇女受压迫说成是私人性的和自然的,左派的论著对妇女从属于男性、被 男性支配问题的淡化及以表面现象来遮蔽问题的实质方面,并不亚于资本主义社会本身的辩护。 在恩格斯关于妇女问题的分析中,以男女区分为基本预设是历史运动的基本动力,舍之历史就不能前进。然而,这种理解却被 事实所证伪。而有待解释的主题-男性支配权的演变却成了畬打不动的预设前提。正像有关这种演变“起源ˆ的解释 斯的分析变成为幻拟的反复吟说,把事实上妇女受统治的持续现象分割成不同的上升时期。我们从该解释中不难看出,虽然男 女的不平等在日益滋长,但却难以知晓它是怎样开始的,又为何越来越糟。如果分析的目的是为“女性问题ˇ在马克思主义理论 中寻求一个位置,恩格斯确实做到了,那就是:妇女的位置 恩格斯的分析方法不可避免地造成上述问题。他对社会的解读模式是一种化的因果观,具有单向性和片面性。他认为由物质 条件可独自产生出社会关系,意识和物质互不作用。观念予设事物。事物由之而出并相互显现和联系,然后返归。这种论述在 本质上是虚幻的、被动的。“这里产生”了某事物,然后这一事物被另一事物取代,“必然如此”·对恩格斯来说,理论不是观察 者与被观测物之间的沟通,他不考虑其分析的历史真实性,不把主客两极中的主体视为历史发展的动力。68在他那儿,历史成 为被操纵的、有某种原因就必有某种结果的目的论的客体。这样一来,主客两极中的客体也不可能成为历史发展的推动力。我 们应当明白,社会无须按照既定的规则来解释,更不应按照既定的规则来改变它。或许我们更需懂得,不应按照既定的规则来 解释社会之所以必然是它现在的样子。恩格斯的经验主义能够设想存在的只是他观测的现实,因此,他所观测的现实只是他所 设想的 注释 1、这一章并非执意谈谈马克思有关社会生活理论研究的方法,因而它不宜应用于妇女的经验和妇女的解放。它旨在说明马克思 和恩格斯是如何明确论述妇女及妇女的地位、妇女的处境。本书把马克思的论著看作一个整体,而不分为“青年马克思"和晩年 马克思”,就像许多人通过对他著作的研读而认识到,马克思的观点确实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 2、 Karl Marx The German Ideology,( New York : International publisher,1972年),p.51. August bebel在他颇有影响的著作" Women der socialism”-书中,将性别差异概括为自然的,性别是本能获得的,就象其他的自然本能一样,是个人的事。 Lise vogel The Earthly Family"Radical America 7(July-October 1973);4- 3、 Karl Marx Capita3vols( New york: International publisher,1967),1:p.337.(以下 Capita版本与此相同) Capital, 1: 351, 352 5、 Capital,1:42页, also I:177-178 7. Marx The German Ideology, p50 10、马克思的这些观点和当代关于前家庭”( pro-family)的说法没有什么区别。 12、马克思赞成制定保护妇女的法律,这看起来是有益于妇女的,但结果却把妇女排除在她们想获得和所需要的工作之外,实 际这是一种延误,而且也不能保护所有工人在这种状况下免受损害。有关讨论可见第8章 13. Karl Marx"On the ewish Question", in Karl Marx: Selected Writing, ed David Mclella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年),p60 14、、 Karl marx, Economical and Philosophic Manuscripts of/8441844年经济学中学手稿 )in ibid,p87 15、 Karl Marx and Friedrich Engels, The Communist Manifesto(《共产党宣言》) in Selected Works, ed V. Adoratsky,volI(New York: International Publisher, 1936=)p. 224-225 16、 Capital,I:p.402,403 17、这一讨论来自一份关于妇女在矿山当煤矿工人情况的议会报告。马克思引用了这些调查,指出男矿工发现采矿是“性别堕落 的”,它影响了妇女照顾孩子以及她们的穿着(而不是男人的穿着…它破坏了所有的规矩),也损害了她们自己和丈夫的道德。 马克思只是以他个人立场来评论的,这一对妇女问题的关心是明显掩盖了妇女在经济上的利益(Capl,Ip499-500),实际 上,如果按照男矿工的意愿,他们是支持妇女离开采矿这项工作的一这是与马克思所认为的关于物质利益的主旨并不一致的观 点。例如,当他们被问到,“在这个事件上,你在情感上是否认为矿工应追求自身的提升和更人道化而成为一个更出色的矿工, 还是借助与来自妇女的推进或是被她们拖垮?~是的”( Capital,l:p489-490)·可以确定,马克思是能理解资产阶级发问 者的关注包含着敌意,而当发生利益冲突时马克思把它归咎为物质利益。实际上,把妇女排除在工作之外,不论体现了什么样 的人道主义,也是从男性工人的物质利益来讲的。资本阶级对女劳动者的性别歧视及其与男工人形成的联合,使妇女自身的物 质利益遭到了否定。 18、 Capital(资本论),1:p489-490,377。可归结为这样一个事实,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劳动者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生产,而生 产的目的不是为了劳动者。 19, Karl Marx, "Chapitre de marriage"quoted in Juliet Mitchell"Women: The Longest Revolution"in From Feminism to aberation Edith Hoshino Altabch (Lodon: Schenkman, 1971)p107 n9. 20、 Karl marx: The German Ideology(《德意志意识形态》, Moscow: Progress Publisher,1976)p.194. also marx in selected ritings, ed mclellan:“资产阶级撕掉了罩在家庭上温情脉脉的面纱,把家庭关系降低到仅仅钱的关系."p24.也见;“目前的资 产阶级家庭,建立的基础是什么?是资本,是个人的财产。这种家庭仅仅在资产阶级中获得了它的完全发展。而在无产阶级的 家庭中实际是并不存在的,它存在于公开的卖淫。” 21、 Origin(《家庭、私有制、国家的起源》) 22、 Janet Sayers, Mary Evens, and Nanneke Redclift等一方面阐述了这种影响,另一方面又批评了这种影响力。Eds, Engels Revisited: New Feminist Essays(London; Tavistock, 1987). The essay by Moira Maconachie, " Engels, Sexual Divisions, and the Fami"p98-112,批评恩格斯的自然主义 23. Juliet Mitchell Woman 's Estate (New York: Random House, 1971) Gayle Rubin, "The Traffic in Women: Notes on the Political Economyof Sex "in Toward an Anthropology of women, ed. Rayna R Reiter( New York Monthly Review Press, 1975 )p 164恩格斯公私二分的方法，把女性问题限定为一种描叙性的、二元世界的一个方面，处于这样的格局下女性就难以受到社会迅速 变动的影响。这点有助于配合、支持马克思关于自然/历史的二分法。对马克思而言，妇女的自然角色是作为工人反映出来；对 恩格斯而言，则是以她的家庭角色反映出来。为了把妇女受压迫说成是私人性的和自然的，左派的论著对妇女从属于男性、被 男性支配问题的淡化及以表面现象来遮蔽问题的实质方面，并不亚于资本主义社会本身的辩护。 在恩格斯关于妇女问题的分析中，以男女区分为基本预设是历史运动的基本动力，舍之历史就不能前进。然而，这种理解却被 事实所证伪。而有待解释的主题--- 男性支配权的演变却成了雷打不动的预设前提。正像有关这种演变“起源”的解释一样，恩格 斯的分析变成为幻拟的反复吟说，把事实上妇女受统治的持续现象分割成不同的上升时期。我们从该解释中不难看出，虽然男 女的不平等在日益滋长，但却难以知晓它是怎样开始的，又为何越来越糟。如果分析的目的是为“女性问题”在马克思主义理论 中寻求一个位置，恩格斯确实做到了，那就是：妇女的位置。 恩格斯的分析方法不可避免地造成上述问题。他对社会的解读模式是一种僵化的因果观，具有单向性和片面性。他认为由物质 条件可独自产生出社会关系，意识和物质互不作用。观念予设事物。事物由之而出并相互显现和联系，然后返归。这种论述在 本质上是虚幻的、被动的。“这里产生”了某事物，然后这一事物被另一事物取代，“必然如此”。对恩格斯来说，理论不是观察 者与被观测物之间的沟通，他不考虑其分析的历史真实性，不把主客两极中的主体视为历史发展的动力。68在他那儿 ，历史成 为被操纵的、有某种原因就必有某种结果的目的论的客体。这样一来，主客两极中的客体也不可能成为历史发展的推动力。我 们应当明白，社会无须按照既定的规则来解释，更不应按照既定的规则来改变它。或许我们更需懂得，不应按照既定的规则来 解释社会之所以必然是它现在的样子。恩格斯的经验主义能够设想存在的只是他观测的现实，因此，他所观测的现实只是他所 设想的。 注释： 1、这一章并非执意谈谈马克思有关社会生活理论研究的方法，因而它不宜应用于妇女的经验和妇女的解放。它旨在说明马克思 和恩格斯是如何明确论述妇女及妇女的地位、妇女的处境。本书把马克思的论著看作一个整体，而不分为“青年马克思”和“晚年 马克思”，就像许多人通过对他著作的研读而认识到，马克思的观点确实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 2、Karl Marx The German Ideology , ( New York :International Publisher, 1972年), p.51 . August Bebel 在他颇有影响的著作“Women under Socialism ” 一书中，将性别差异概括为自然的，性别是本能获得的，就象其他的自然本能一样，是个人的事。Lise Vogel “The Earthly Family” Radical America 7 (July-October 1973)；4-5 . 3、Karl Marx Capita l 3 vols (.New York: International Publisher,1967)，1：p.337 .（以下Capital版本与此相同）。 4、Capital，I：351，352 . 5、Capital，I：42页，also I：177—178. 6、Capital，I，43. 7、Marx The German Ideology，p50. 8、Capital，I：395、397、395. 9、Capital，I：395、398. 10、马克思的这些观点和当代关于“前家庭”（pro-family）的说法没有什么区别。 11、Capital，I：399、393---394. 12、马克思赞成制定保护妇女的法律，这看起来是有益于妇女的，但结果却把妇女排除在她们想获得和所需要的工作之外，实 际这是一种延误，而且也不能保护所有工人在这种状况下免受损害。有关讨论可见第8章。 13、Karl Marx “On the Jewish Question” ，in Karl Marx: Selected Writing，ed .David Mclellan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7年），p.60 , 14、、Karl Marx ,Economical and Philosophic Manuscripts of 1844(1844年经济学中学手稿 )in ibid，p.87 15、Karl Marx and Friedrich Engels ，The Communist Manifesto（《共产党宣言》） in Selected Works, ed.V. Adoratsky, vol. I (.New York: International Publisher，1936年）p.224-225. 16、Capital，I：p.402,403 . 17、这一讨论来自一份关于妇女在矿山当煤矿工人情况的议会报告。马克思引用了这些调查，指出男矿工发现采矿是“性别堕落 的”，它影响了妇女照顾孩子以及她们的穿着（而不是男人的穿着…它破坏了所有的规矩）, 也损害了她们自己和丈夫的道德。 马克思只是以他个人立场来评论的，这一对妇女问题的关心是明显掩盖了妇女在经济上的利益（Capital ，I:p 499 –500）。实际 上，如果按照男矿工的意愿，他们是支持妇女离开采矿这项工作的---这是与马克思所认为的关于物质利益的主旨并不一致的观 点。例如，当他们被问到，“在这个事件上，你在情感上是否认为矿工应追求自身的提升和更人道化而成为一个更出色的矿工， 还是借助与来自妇女的推进或是被她们拖垮？”“是的…”（Capital，I：p.489 -490 ）。可以确定，马克思是能理解资产阶级发问 者的关注包含着敌意，而当发生利益冲突时马克思把它归咎为物质利益。实际上，把妇女排除在工作之外，不论体现了什么样 的人道主义，也是从男性工人的物质利益来讲的。资本阶级对女劳动者的性别歧视及其与男工人形成的联合，使妇女自身的物 质利益遭到了否定。 18、Capital( 资本论 )，I：p.489- 490，377 。可归结为这样一个事实，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劳动者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生产，而生 产的目的不是为了劳动者。” 19、Karl Marx，“Chapitre de marriage” quoted in Juliet Mitchell “Women: The Longest Revolution” in From Feminism to Liberation Edith Hoshino Altabch (Lodon: Schenkman, 1971 ) p.107 n..9. 20、Karl. Marx: The German Ideology (《德意志意识形态》, Moscow：Progress Publisher，1976 )p.194. also Marx in Selected Writings, ed McLellan: “资产阶级撕掉了罩在家庭上温情脉脉的面纱，把家庭关系降低到仅仅钱的关系。”p.224. 也见；“目前的资 产阶级家庭，建立的基础是什么？是资本，是个人的财产。这种家庭仅仅在资产阶级中获得了它的完全发展。而在无产阶级的 家庭中实际是并不存在的，它存在于公开的卖淫。” 21、Origin (《家庭、私有制、国家的起源》) 22、Janet Sayers,Mary Evens, and Nanneke Redclift 等一方面阐述了这种影响，另一方面又批评了这种影响力。Eds, Engels Revisited:New Feminist Essays (London ;Tavistock ,1987年)。 The essay by Moira Maconachie ，”Engels, Sexual Divisions, and the Family,”pp.98-112, 批评恩格斯的自然主义。 23、Juliet Mitchell Woman’s Estate （New York: Random House,1971 ）；Gayle Rubin, “The Traffic in Women：Notes on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Sex” in Toward an Anthropology of women ,ed . Rayna R. Reiter ( New York :Monthly Review Press ,1975 )p.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