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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经过,《两地书》里已经记载得很详细,此地可以不必说。但他和许女士的进一步的接近,是在 “三一八”惨案之前,章士钊做教育总长,使刘百昭去用了老妈子军以暴力解散女师大的时候。 鲁迅是向来喜欢打抱不平的,看了章士钊的横行不法,又兼自己还是这学校的讲师,所以,当 教育部下令解散女师大的时候,他就和许季茀,沈兼士,马幼渔等一道起来反对。当时的鲁迅,还 是教育部的佥事,故而部长的章士钊也就下令将他撤职。为此,他一面向行政院控告章士钊,提起 行政诉讼,一面就在《语丝》上攻击《现代评论》的为虎作伥,尤以对陈源(通伯)教授为最烈。 《现代评论》的一批干部,都是英国留学生;而其中像周鲠生,皮宗石,王世杰等,却是两湖 人。他们和章士钊,在同到过英国的一点上,在同是湖南人的一点上,都不得不帮教育部的忙。鲁 迅因而攻击绅士态度,攻击《现代评论》的受贿赂,这一时候他的杂文,怕是他一生之中,最含热 意的妙笔。在这一个压迫和反抗,正义和暴力的争斗之中,他与许广平女士便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机会。 在这自由大同盟活动的期间,对于平常的集会,总不出席的鲁迅,却于每次开会时一定先期而 到:并且对于事务是一向不善处置的鲁迅,将分派给他的事务,也总办得井井有条。从这里,我们 又可以看出,鲁迅不仅是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空头文学家,对于实务,他原是也具有实际干才的 说到了实务,我又不得不想起我们合编的那一个杂志《奔流》一一名义上,虽则是我和他合编的刊 物,但关于校对,集稿,算稿费等琐碎的事务,完全是鲁迅一个人效的劳。 他的做事务的精神,也可以从他的整理书斋,和校阅原稿等小事情上看得出来。一般和我们在 同时做文字工作的人,在我所认识的中间,大抵十个有九个都是把书斋弄得乱杂无章的。而鲁迅的 书斋,却在无论什么时候,都整理得必清必楚。他的校对的稿子,以及他自己的文章,涂改当然是 不免,但总缮写得非常的清楚。 直到海婴长大了,有时候老要跑到他的书斋里去翻弄他的书本杂志之类:当这样的时候,我总 看见他含着苦笑,对海婴说:“你这小捣乱看好了没有?”海婴含笑走了的时候,他总是一边谈着笑 话,一边先把那些搅得零乱的书本子堆叠得好好,然后再来谈天 记得有一次,海婴已经会得说话的时候了,我到他的书斋去的前一刻,海婴正在那里捣乱,翻 看书里的插图。我去的时候,书本子还没有理好。鲁迅一见着我,就大笑着说:“海婴这小捣乱,他 问我几时死:他的意思是我死了之后,这些书本都应该归他的 鲁迅的开怀大笑,我记得要以这一次为最兴高采烈。听这话的我,一边虽也在高笑,但暗地里 想到了“死”这一个定命,心里总不免有点难过。尤其是像鲁迅这样的人,我平时总不会把死和 他联合起来想在一道。就是他自己,以及在旁边也在高笑的景宋女士,在当时当然也对于此这一个 观念的极微细的实感都没有的。前后经过,《两地书》里已经记载得很详细,此地可以不必说。但他和许女士的进一步的接近,是在 “三一八”惨案之前,章士钊做教育总长,使刘百昭去用了老妈子军以暴力解散女师大的时候。 鲁迅是向来喜欢打抱不平的,看了章士钊的横行不法,又兼自己还是这学校的讲师,所以,当 教育部下令解散女师大的时候,他就和许季茀,沈兼士,马幼渔等一道起来反对。当时的鲁迅,还 是教育部的佥事,故而部长的章士钊也就下令将他撤职。为此,他一面向行政院控告章士钊,提起 行政诉讼,一面就在《语丝》上攻击《现代评论》的为虎作伥,尤以对陈源(通伯)教授为最烈。 《现代评论》的一批干部,都是英国留学生;而其中像周鲠生,皮宗石,王世杰等,却 是两湖 人。他们和章士钊,在同到过英国的一点上,在同是湖南人的一点上,都不得不帮教育部的忙。鲁 迅因而攻击绅士态度,攻击《现代评论》的受贿赂,这一时候他的杂文,怕是他一生之中,最含热 意的妙笔。在这一个压迫和反抗,正义和暴力的争斗之中,他与许广平女士便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机会。 在这自由大同盟活动的期间,对于平常的集会,总不出席的鲁迅,却于每次开会时一定先期而 到;并且对于事务是一向不善处置的鲁迅,将分派给他的事务,也总办得井井有条。从这里,我们 又可以看出,鲁迅不仅是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空头文学家,对于实务,他原是也具有实际干才的。 说到了实务,我又不得不想起我们合编的那一个杂志《奔流》——名义上,虽则是我和他合编的刊 物,但关于校对,集稿,算稿费等琐碎的事务,完全是鲁迅一个人效的劳。 他的做事务的精神,也可以从他的整理书斋,和校阅原稿等小事情上看得出来。一般和我们在 同时做文字工作的人,在我所认识的中间,大抵十个有九个都是把书斋弄得乱杂无章的。而鲁迅的 书斋,却在无论什么时候,都整理得必清必楚。他的校对的稿子,以及他自己的文章,涂改当然是 不免,但总缮写得非常的清楚。 直到海婴长大了,有时候老要跑到他的书斋里去翻弄他的书本杂志之类;当这样的时候,我总 看见他含着苦笑,对海婴说:“你这小捣乱看好了没有?”海婴含笑走了的时候,他总是一边谈着笑 话,一边先把那些搅得零乱的书本子堆叠得好好,然后再来谈天。 记得有一次,海婴已经会得说话的时候了,我到他的书斋去的前一刻,海婴正在那里捣乱,翻 看书里的插图。我去的时候,书本子还没有理好。鲁迅一见着我,就大笑着说:“海婴这小捣乱,他 问我几时死;他的意思是我死了之后,这些书本都应该归他的。” 鲁迅的开怀大笑,我记得要以这一次为最兴高采烈。听这话的我,一边虽也在高笑,但暗地里 一想到了“死”这一个定命,心里总不免有点难过。尤其是像鲁迅这样的人,我平时总不会把死和 他联合起来想在一道。就是他自己,以及在旁边也在高笑的景宋女士,在当时当然也对于此这一个 观念的极微细的实感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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