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加载图片...
物。四灵与江湖诗人"自谓之唐宗",学的却是晩唐诗风,便是不知"第-一义之悟。汉魏人无意于诗而作天籁之声 是“不假悟”,后人难以企及;至于盛唐诗人,则在体制、格力、气象、兴趣等方面均有自觉的追求和完美的体现 是"透彻之悟”,后人可学而及之。所以严羽所说的第一义之悟",就具体落实在学习盛唐诗人的"透彻之悟"上面,这 就是"妙悟"二义的统一。 由妙悟而知別别材"别趣之真义,由熟参饰得妙悟之路径。江西派之所参",重在活法。而严羽的熟参”, 在透彻之悟¨的意义上说,是指通过涵咏诗作,熟悉并掌握诗歌艺术的各个方面(即五法)——基本上涵盖了明清 诗论家所说的格调与神韵两个方面;在"第一义之悟的意义上说,是指依次参读历代诗作,直到能析不同时代 的风格、不同诗人的家数。所以严羽的熟参”之说,其内容较之江西派要全面得多,然而在只重诗内工夫方面,二 者并无不同。 在熟参的对象中,严羽突出了李、杜的地位,认为熟读李、杜之诗,可以高屋建瓴,犹如“今人之治经;论诗以 李、杜为准,则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由此可知,严羽所向往的气象,是金擘海'那样的雄壮浑厚,所以孟郊 贾岛之诗不免要遭其“虫吟草间"之讥。严羽标举李、杜气象,与其兴趣说并不矛盾。从诗歌美学史上看,严羽 的兴趨"说与钟嵘的"滋味寬说、司空图的懰外之致说、杨万里的风味说等等一脉相承。他们并不主一格。清初王 渔洋倡神韵ˆ之说,才将此脉络向淸空-路偏转。后人常常将严羽的兴趣ˆ误指为一种凊空的意蕴,说他"名为学盛 唐、准李杜,实则偏嗜于王孟冲淡空灵一派(许印芳《沧浪诗话跋》),恐怕并不符合严羽的本意。 当然,相对于言志缘情之说,严羽对诗性的理解偏于"虚"的一面。诗的意蕴确实貝有-一种不可言说性,所以他对兴 趣的描述不免玄妙神秘,难以指实,但终究不销简单地视之为神秘主义"。就像先秦道家对虛"的发现是古代思想 史的进步一样,他的兴趣说继承古代诗学中注重诗性之“虛"的传统并作进一步发展,其美学意义是不当被否定 的。而冯班《严氏纠谬》力诋其说,以为诗者言也",“安得不落言筌者乎"?“诗者讽刺之言也”,“安得不涉理路 乎"?实际上反而是由"虚退回到实。严羽说“不落言筌,是反对以文字为诗",并无废唁言"之意,而《诗法》即多 论字句音韵;“不涉理路"是反对以议论为诗",亦非要去“理,故《诗评》有唐人尚意兴而理在其中"之言。冯氏遽 加轻诋,稍显佻薄,但是又说严羽的种种比喻“不若刘梦得兴在象外一语绝妙”,亦可谓深切严羽诗学之 病。"虚"从"实生,诗歌的意蕴离不开境象的层面,刘禹锡说岀了其中关键。严羽以水月镜象ˇ喻诗,虽然不能说他 看不到月、"象”当依待水、“镜而生的道理,但他单刀直入,没有强调境象层面的重要性,遂使"兴趣无所依 托,陷于玄虚。今钱锺书《谈艺录》说"水月镜花,固可见而不可捉,然必有此水而后月可印潭,有此镜而后花可 映面”,也是看到了严羽诗学的这一缺陷。 《沧浪诗话》的影响极其深远。元明诗坛回归唐音,有严羽的倡导之功。明初高棅《唐诗品汇》分唐诗为初、盛 中、晚,其说本于严羽。前后七子倡“格调",主张诗必盛唐”,乃取严羽的第一义之悟¨。淸初王渔洋标举清空“神 韵”,亦承"兴趣之说而偏取一格。谓明清二代诗学大抵不出严氏藩篱,亦未为过。 关闭窗口物。“四灵”与江湖诗人“自谓之唐宗”,学的却是晚唐诗风,便是不知“第一义之悟”。汉魏人无意于诗而作天籁之声, 是“不假悟”,后人难以企及;至于盛唐诗人,则在体制、格力、气象、兴趣等方面均有自觉的追求和完美的体现, 是“透彻之悟”,后人可学而及之。所以严羽所说的“第一义之悟”,就具体落实在学习盛唐诗人的“透彻之悟”上面,这 就是“妙悟”二义的统一。 由“妙悟”而知“别材”“别趣”之真义,由“熟参”而得“妙悟”之路径。江西派之所“参”,重在“活法”。而严羽的“熟参”, 在“透彻之悟”的意义上说,是指通过涵咏诗作,熟悉并掌握诗歌艺术的各个方面(即五法)——基本上涵盖了明清 诗论家所说的“格调”与“神韵”两个方面;在“第一义之悟”的意义上说,是指依次参读历代诗作,直到能辨析不同时代 的风格、不同诗人的家数。所以严羽的“熟参”之说,其内容较之江西派要全面得多,然而在只重诗内工夫方面,二 者并无不同。 在“熟参”的对象中,严羽突出了李、杜的地位,认为熟读李、杜之诗,可以高屋建瓴,犹如“今人之治经”;论诗以 李、杜为准,则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由此可知,严羽所向往的气象,是“金擘海”那样的雄壮浑厚,所以孟郊、 贾岛之诗不免要遭其“虫吟草间”之讥。严羽标举李、杜气象,与其“兴趣”说并不矛盾。从诗歌美学史上看,严羽 的“兴趣”说与钟嵘的“滋味”说、司空图的“韵外之致”说、杨万里的“风味”说等等一脉相承。他们并不主一格。清初王 渔洋倡“神韵”之说,才将此脉络向清空一路偏转。后人常常将严羽的“兴趣”误指为一种清空的意蕴,说他“名为学盛 唐、准李杜,实则偏嗜于王孟冲淡空灵一派”(许印芳《沧浪诗话跋》),恐怕并不符合严羽的本意。 当然,相对于言志缘情之说,严羽对诗性的理解偏于“虚”的一面。诗的意蕴确实具有一种不可言说性,所以他对“兴 趣”的描述不免玄妙神秘,难以指实,但终究不能简单地视之为“神秘主义”。就像先秦道家对“虚”的发现是古代思想 史的进步一样,他的“兴趣”说继承古代诗学中注重诗性之“虚”的传统并作进一步发展,其美学意义是不当被否定 的。而冯班《严氏纠谬》力诋其说,以为“诗者言也”,“安得不落言筌者乎”?“诗者讽刺之言也”,“安得不涉理路 乎”?实际上反而是由“虚”退回到“实”。严羽说“不落言筌”,是反对“以文字为诗”,并无废“言”之意,而《诗法》即多 论字句音韵;“不涉理路”是反对“以议论为诗”,亦非要去“理”,故《诗评》有“唐人尚意兴而理在其中”之言。冯氏遽 加轻诋,稍显佻薄,但是又说严羽的种种比喻“不若刘梦得‘兴在象外’一语绝妙”,亦可谓深切严羽诗学之 病。“虚”从“实”生,诗歌的意蕴离不开境象的层面,刘禹锡说出了其中关键。严羽以“水月镜象”喻诗,虽然不能说他 看不到“月”、“象”当依待“水”、“镜”而生的道理,但他单刀直入,没有强调境象层面的重要性,遂使“兴趣”无所依 托,陷于玄虚。今钱锺书《谈艺录》说“水月镜花,固可见而不可捉,然必有此水而后月可印潭,有此镜而后花可 映面”,也是看到了严羽诗学的这一缺陷。 《沧浪诗话》的影响极其深远。元明诗坛回归唐音,有严羽的倡导之功。明初高棅《唐诗品汇》分唐诗为初、盛、 中、晚,其说本于严羽。前后七子倡“格调”,主张“诗必盛唐”,乃取严羽的“第一义之悟”。清初王渔洋标举清空“神 韵”,亦承“兴趣”之说而偏取一格。谓明清二代诗学大抵不出严氏藩篱,亦未为过
<<向上翻页
©2008-现在 cucdc.com 高等教育资讯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