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加载图片...
字韻詩〉,《頲集》與《英華》略同,首句「嘉會宜長日」,而《歲時雜詠》作「并數 登高日」。第二句「高游順動時」,《雜詠》作「廷齡命賞時」。第三句「曉光雲半 洗」,《雜詠》作「宸遊天上轉」。第四句「晴色雨餘滋」,《雜詠》作「秋物雨來 滋」。第五句「降鶴因韶德」,《雜詠》作「承仙馭」。第六句「吹花λ御詞」,《雜 詠》作「睿詞」。後一聯云「願陪陽數節,億萬九秋期」,《雜詠》作「微臣復何幸 長得奉恩私」。竊意《雜詠》乃傳書錄當時之本,其後編集,八句皆有改定,《文苑》 因從之耳。杜甫云:「新詩改罷自長吟。」信乎不厭琱琢也。 東坡寒碧軒詩 蘇文忠公詩,初若豪邁夭成,其實關鍵甚密。再來杭州〈壽星院寒碧軒〉詩,句 句切題,而未嘗拘。其云:「清風肅肅搖窗扉,窗前修竹一尺圍。紛紛蒼雪落夏簟,冉 冉綠霧沾人衣。」寒碧各在其中。第五句「日高山蟬抱葉響」,頗似無意,而杜詩云 「抱葉寒蟬靜。」併葉言之,寒亦在中矣。「人靜翠羽穿林飛」,固不待言。未句卻說 破:「道人絕粒對寒碧,為問鶴骨何緣肥。」其妙如此 金鎖甲 周紫芝《竹坡詩話》第一段云:「杜少陵〈遊何將軍山林詩〉,有『雨抛金鎖 甲,苔臥綠沈槍』之句。言甲抛於雨,為金所鎖;槍臥于苔,為綠所沉。有將軍不好武 之意。余讀薛氏《補遺》,乃以綠沉為精鐵,謂隋文帝賜張渀以綠沉之甲是也,不知金 鎖當是何物。後又讀趙徳麟《侯鯖錄》,謂綠沉為竹,乃引陸氏龜蒙詩:『一架三百 竿,綠沉森杳冥。』此尤可笑。」已上皆紫芝之語。余按苻堅使熊邈造金銀細鎧,為金 線以縲之。蔡琰詩云:「金甲耀日光。」至今謂甲之精細者為鎖子甲,言其相銜之密 也。紫芝工詩,而詩話百篇,疏失如此,何邪?綠沉為精鐵,則不待辨矣 筍薺詩用斤賣事 紫芝云:「『兩京作斤賣,五溪無人採。』此高力詩也。魯直作〈食筍詩〉云 『尚想高將軍,五溪無人採』是也。張文潛作〈薺羹詩〉乃云:『論斤上國何曾飽,旅 食江城日至前。嘗慕藜蘷最清好,固應加糝愧吾緣。』則是髙將軍所作乃〈薺詩)〉耳, 非〈筍詩〉也。二公同時,而用事不同如此,不知其故。」余按二詩各因筍、薺而借用 作斤賣之句,初非用事不同,紫芝何其拘也 綻葩二字 紫芝末篇又云:「今日校《譙國集》,適此兩卷皆公在宣城時詩。某為兒時,先 人以公真稿指示,某是時已能成誦。今日讀之,如見數十年前故人,終是面熟。但句中 時有與昔時所見不同者,必是痛遭俗人改易爾。如〈病起〉一詩云:『病來久不上層 臺,謂宣城疊嶂雙溪也。窗冇蜘蛛徑有苔。多少山茶梅孑樹。未開齊待主人來。』此篇 最為奇絕。今乃改云:『為報園花莫惆悵,故教太守及春來。』非特意脈不倫,然亦是 何等語。又如『櫻桃欲破紅』,改作『綻紅』;『梅粉初墜素』,改作『梅葩』。殊不 知綻、葩二字,是世間第一等惡字,豈可令入詩來。又〈喜雨晴詩〉云:『豐穰未可 期,疲瘵何日起。』乃易『疲瘵』為『瘦飢』,若當時果用瘦飢二字,則此老大段窘 也。」余謂紫芝論俗子改易張文潛詩,是也。至引「櫻桃欲綻紅」,謂不應改破作綻 梅粉不應作葩,云是惡字,豈可入詩。然則「紅綻雨肥梅」,不應見杜子美詩。「詩正 而葩」,不應見韓退之〈進學解〉。「天葩無根常見日」,不應見歐陽永叔長篇。況古 今詩人,亦多有之,豈可如此論詩耶? 論縹緲二字 自唐文土詩詞多用「縹眇」二字,本朝蘇文忠公亦數用之。其後蜀中大字本,改 作縹緲,蓋韻書未見眇字爾。或改作渺,未知孰是。余校正《文苑英華》,姑仍其舊, 而注此說於下。 米元章書無量皂人詩句 余家有米元章書「長壽菴」三字,後題兩句:「人是西方無量佛,壽如南極老人 星。」不知古人詩句,或元章自作也? 程祁陳從古梅花詩字韻詩〉,《頲集》與《英華》略同,首句「嘉會宜長日」,而《歲時雜詠》作「并數 登高日」。第二句「高游順動時」,《雜詠》作「廷齡命賞時」。第三句「曉光雲半 洗」,《雜詠》作「宸遊天上轉」。第四句「晴色雨餘滋」,《雜詠》作「秋物雨來 滋」。第五句「降鶴因韶德」,《雜詠》作「承仙馭」。第六句「吹花入御詞」,《雜 詠》作「睿詞」。後一聯云「願陪陽數節,億萬九秋期」,《雜詠》作「微臣復何幸, 長得奉恩私」。竊意《雜詠》乃傳書錄當時之本,其後編集,八句皆有改定,《文苑》 因從之耳。杜甫云:「新詩改罷自長吟。」信乎不厭琱琢也。 東坡寒碧軒詩 蘇文忠公詩,初若豪邁天成,其實關鍵甚密。再來杭州〈壽星院寒碧軒〉詩,句 句切題,而未嘗拘。其云:「清風肅肅搖窗扉,窗前修竹一尺圍。紛紛蒼雪落夏簟,冉 冉綠霧沾人衣。」寒碧各在其中。第五句「日高山蟬抱葉響」,頗似無意,而杜詩云: 「抱葉寒蟬靜。」併葉言之,寒亦在中矣。「人靜翠羽穿林飛」,固不待言。末句卻說 破:「道人絕粒對寒碧,為問鶴骨何緣肥。」其妙如此。 金鎖甲 周紫芝《竹坡詩話》第一段云:「杜少陵〈遊何將軍山林詩〉,有『雨拋金鎖 甲,苔臥綠沈槍』之句。言甲拋於雨,為金所鎖;槍臥于苔,為綠所沉。有將軍不好武 之意。余讀薛氏《補遺》,乃以綠沉為精鐵,謂隋文帝賜張奫以綠沉之甲是也,不知金 鎖當是何物。後又讀趙德麟《侯鯖錄》,謂綠沉為竹,乃引陸氏龜蒙詩:『一架三百 竿,綠沉森杳冥。』此尤可笑。」已上皆紫芝之語。余按苻堅使熊邈造金銀細鎧,為金 線以縲之。蔡琰詩云:「金甲耀日光。」至今謂甲之精細者為鎖子甲,言其相銜之密 也。紫芝工詩,而詩話百篇,疏失如此,何邪?綠沉為精鐵,則不待辨矣。 筍薺詩用斤賣事 紫芝云:「『兩京作斤賣,五溪無人採。』此高力詩也。魯直作〈食筍詩〉云: 『尚想高將軍,五溪無人採』是也。張文潛作〈薺羹詩〉乃云:『論斤上國何曾飽,旅 食江城日至前。嘗慕藜羹最清好,固應加糝愧吾緣。』則是高將軍所作乃〈薺詩〉耳, 非〈筍詩〉也。二公同時,而用事不同如此,不知其故。」余按二詩各因筍、薺而借用 作斤賣之句,初非用事不同,紫芝何其拘也。 綻葩二字 紫芝末篇又云:「今日校《譙國集》,適此兩卷皆公在宣城時詩。某為兒時,先 人以公真稿指示,某是時已能成誦。今日讀之,如見數十年前故人,終是面熟。但句中 時有與昔時所見不同者,必是痛遭俗人改易爾。如〈病起〉一詩云:『病來久不上層 臺,謂宣城疊嶂雙溪也。窗有蜘蛛徑有苔。多少山茶梅子樹。未開齊待主人來。』此篇 最為奇絕。今乃改云:『為報園花莫惆悵,故教太守及春來。』非特意脈不倫,然亦是 何等語。又如『櫻桃欲破紅』,改作『綻紅』;『梅粉初墜素』,改作『梅葩』。殊不 知綻、葩二字,是世間第一等惡字,豈可令入詩來。又〈喜雨晴詩〉云:『豐穰未可 期,疲瘵何日起。』乃易『疲瘵』為『瘦飢』,若當時果用瘦飢二字,則此老大段窘 也。」余謂紫芝論俗子改易張文潛詩,是也。至引「櫻桃欲綻紅」,謂不應改破作綻, 梅粉不應作葩,云是惡字,豈可入詩。然則「紅綻雨肥梅」,不應見杜子美詩。「詩正 而葩」,不應見韓退之〈進學解〉。「天葩無根常見日」,不應見歐陽永叔長篇。況古 今詩人,亦多有之,豈可如此論詩耶? 論縹緲二字 自唐文士詩詞多用「縹眇」二字,本朝蘇文忠公亦數用之。其後蜀中大字本,改 作縹緲,蓋韻書未見眇字爾。或改作渺,未知孰是。余校正《文苑英華》,姑仍其舊, 而注此說於下。 米元章書無量皂人詩句 余家有米元章書「長壽菴」三字,後題兩句:「人是西方無量佛,壽如南極老人 星。」不知古人詩句,或元章自作也? 程祁陳從古梅花詩
<<向上翻页向下翻页>>
©2008-现在 cucdc.com 高等教育资讯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