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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中国人为什麽这麽恶毒、下流? 我有位写武侠小说的朋友,後来改行做生意,有次碰到他,问他做生 意可发了财?他说:「发什麽财?现在就要上吊!」我问他为什麽赔了?他 说:「你不晓得,和商人在一起。同他讲了半天,你还是不知道他主要的意 思是什麽。」很多外国朋友对我说:「和中国人交往很难,说了半天不晓得他 心裹什麽想法。」我说:「这有什麽稀奇,不要说你们洋人,就中国人和中国 人来往,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麽。」要察颜观色,转弯抹角,问他说:「吃 过饭没有?」他说:「吃了」其实没有吃,肚子还在叫。譬如说选举,洋人 的作风是:「我觉得我合适,请大家选我。」中国人却是诸葛亮式的:即令有 人请他,他也一再推辞:「唉!我不行啊!我那里够资格?」其实你不请他 的话,他恨你一辈于。好比这次请我讲演,我说:「不行吧!我不善於讲话 呀!」可是真不请我的话,说不定以後台北见面,我会飞一块砖头报你不请 我之仇。一个民族如果都是这样,会使我们的错误永远不能改正。往往用十 个错误来掩饰一个错误,再用一百个错误来掩饰十个错误。 有一次我去台中看一位英国教授,有一位也在那个大学教书的老朋友, 跑来看我,他说:「晚上到我那儿去吃饭。」我说:「对不起,我还有约。」他 说:「不行,一定要来!」我说:「好吧,到时候再说。」他说:「一定来,再 见」我们中国人心里有数,可是洋人不明白。办完事之後?到了吃晚饭的 时候,我说:「我要回去了。」英国教授说:「哎!你刚才不是和某教授约好 了的吗?要到他家去啊。」我说:「哪有这回事?」他说:「他一定把饭煮好 了等你。」外国人就不懂中国人这种心口不一的这一套。 这种种情形,使中国人生下来就有很沉重的负担,每天都要去揣摩别 人的意思。如果是平辈朋友,还没有关系。如果他有权势,如果他是大官, 如果他有钱,而你又必须跟他接近,你就要时时刻刻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些都是精神浪费。所以说,有句俗话:「在中国做事容易,做人难。」「做 人」就是软体文化,各位在国外住久了,回国之後就会体会到这句话的压力。 做事容易,二加二就是四,可是做人就难了,二加二可能是五,可能是一, 可能是八百五十三,你以为你讲了实话,别人以为你是攻击你难道要颠覆政 府呀?这是一个严重的课题,使我们永远在一些大话、空话、假话、谎话、 毒话中打转。我有一个最大的本领,开任何会议时,我都可以坐在那裹睡觉, 睡醒一觉之後,会也就结束。为什麽呢?开会时大家讲的都是连他自己都不 相信的话,听不听都一样。不只台湾如此,大陆尤其严重。今年(一九八四) 参加国际作家写作计划的一位大陆著名的女作家谌容,写了一篇小说《真真 假假》,推荐给各位,务请拜读。环境使我们说谎,使我们不能诚实。我们 至少应该觉得,坏事是一件坏事,一旦坏事被我们认为是一件荣耀的事,认 为是无所谓的事的话,这个民族的软体文化就开始下降。好比说偷东西被认 为是无所谓的事,不是不光荣的事,甚至是光荣的事,这就造成一个危机, 而我们中国人正面对这个危机。 因为中国人不断的掩饰自己的错误,不断的讲大话、空话、假话、谎 话、毒话,中国人的心灵遂完全封闭,不能开阔。中国的面积这麽大,文化 这麽久远,泱泱大国,中国人应该有一个什麽样的心胸?应该是泱泱大国的 心胸。可是我们泱泱大国民的心胸只能在书上看到,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 们看过哪一个中国人有泱泱大国民的胸襟?只要瞪他一眼,马上动刀子。你 和他意见不同试一试?洋人可以打一架之後回来握握手,中国人打一架可是觉得中国人为什麽这麽恶毒、下流? 我有位写武侠小说的朋友,後来改行做生意,有次碰到他,问他做生 意可发了财?他说:「发什麽财?现在就要上吊!」我问他为什麽赔了?他 说:「你不晓得,和商人在一起。同他讲了半天,你还是不知道他主要的意 思是什麽。」很多外国朋友对我说:「和中国人交往很难,说了半天不晓得他 心裹什麽想法。」我说:「这有什麽稀奇,不要说你们洋人,就中国人和中国 人来往,都不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麽。」要察颜观色,转弯抹角,问他说:「吃 过饭没有?」他说:「吃了」其实没有吃,肚子还在叫。譬如说选举,洋人 的作风是:「我觉得我合适,请大家选我。」中国人却是诸葛亮式的:即令有 人请他,他也一再推辞:「唉!我不行啊!我那里够资格?」其实你不请他 的话,他恨你一辈于。好比这次请我讲演,我说:「不行吧!我不善於讲话 呀!」可是真不请我的话,说不定以後台北见面,我会飞一块砖头报你不请 我之仇。一个民族如果都是这样,会使我们的错误永远不能改正。往往用十 个错误来掩饰一个错误,再用一百个错误来掩饰十个错误。 有一次我去台中看一位英国教授,有一位也在那个大学教书的老朋友, 跑来看我,他说:「晚上到我那儿去吃饭。」我说:「对不起,我还有约。」他 说:「不行,一定要来!」我说:「好吧,到时候再说。」他说:「一定来,再 见!」我们中国人心里有数,可是洋人不明白。办完事之後?到了吃晚饭的 时候,我说:「我要回去了。」英国教授说:「哎!你刚才不是和某教授约好 了的吗?要到他家去啊。」我说:「哪有这回事?」他说:「他一定把饭煮好 了等你。」外国人就不懂中国人这种心口不一的这一套。 这种种情形,使中国人生下来就有很沉重的负担,每天都要去揣摩别 人的意思。如果是平辈朋友,还没有关系。如果他有权势,如果他是大官, 如果他有钱,而你又必须跟他接近,你就要时时刻刻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些都是精神浪费。所以说,有句俗话:「在中国做事容易,做人难。」「做 人」就是软体文化,各位在国外住久了,回国之後就会体会到这句话的压力。 做事容易,二加二就是四,可是做人就难了,二加二可能是五,可能是一, 可能是八百五十三,你以为你讲了实话,别人以为你是攻击你难道要颠覆政 府呀?这是一个严重的课题,使我们永远在一些大话、空话、假话、谎话、 毒话中打转。我有一个最大的本领,开任何会议时,我都可以坐在那裹睡觉, 睡醒一觉之後,会也就结束。为什麽呢?开会时大家讲的都是连他自己都不 相信的话,听不听都一样。不只台湾如此,大陆尤其严重。今年(一九八四) 参加国际作家写作计划的一位大陆著名的女作家谌容,写了一篇小说《真真 假假》,推荐给各位,务请拜读。环境使我们说谎,使我们不能诚实。我们 至少应该觉得,坏事是一件坏事,一旦坏事被我们认为是一件荣耀的事,认 为是无所谓的事的话,这个民族的软体文化就开始下降。好比说偷东西被认 为是无所谓的事,不是不光荣的事,甚至是光荣的事,这就造成一个危机, 而我们中国人正面对这个危机。 因为中国人不断的掩饰自己的错误,不断的讲大话、空话、假话、谎 话、毒话,中国人的心灵遂完全封闭,不能开阔。中国的面积这麽大,文化 这麽久远,泱泱大国,中国人应该有一个什麽样的心胸?应该是泱泱大国的 心胸。可是我们泱泱大国民的心胸只能在书上看到,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 们看过哪一个中国人有泱泱大国民的胸襟?只要瞪他一眼,马上动刀子。你 和他意见不同试一试?洋人可以打一架之後回来握握手,中国人打一架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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