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乐记》也化用了这一段 地气上齐,天气下降,阴阳相摩,天地相荡,鼓之以雷霆,奋之以风雨,动之以四 时,煖之以日月,而百化与焉。如此,则乐者天地之和也 这一段强调的是生活之易的造化力、始物力、新变力,“相摩”、“相荡”、“鼓”、“奋”、“动”、 煖”都是生活世界的本源性的乾的能力也即生活的“始物”力量所致,是生活之易的推动 者,是世界不可缺少的造化力量,它是现象界诸种事物沉沉浮浮的最终决定者。乐与之相 对应,是乐的源泉,故曰:“乐者天地之和也”。 由于天(乾)为阳,地(坤)为阴,天地与礼乐的关系也可理解为阴阳与礼乐的关系,这 种以阴阳论“礼乐”的思想,在《礼记·郊特牲》中也有论述,如:“乐由阳来者也,礼由阴作 者也,阴阳和而万物得。”“昏礼不用乐,幽阴之义也。乐,阳气也。”《白虎通丶礼乐》亦云 乐言作,礼言制,何?乐者阳也,动作倡始,故言作。礼者阴也,系制于阳,故言制。乐象 阳也,礼法阴也。”这些观点都与《乐记》中《易传》一系的美学思想相通。 《易传》对《乐记》的影响,不仅仅体现在“礼乐”的漁泉是天地相感的生活之易,还体现 在“礼乐”的变化也是由生活之易所决定的。“礼乐”作为整体性的社会体制,是无形的本 体(天、阳)与有形的现狼(地、阴)的合一,它是生活运作的方式之一,而生活为生生之洪 流,处在“不舍昼夜”的变易中,因而“礼乐”也应随之不断变化。生活中没有永恒不变的 礼乐”,人不能执守某种现成的、既定的“礼乐”,而应“趋时”变通,从而保持与生活之易的 合一,这是《易传》变易思想的基本要求。《乐记》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它强调“事与时并”的 原则,“事”指人的所作所为,“时”即时代,也就是生活之易,“事与时并”即要求人的行为与 生活之易合一,与时俱进。从根本上看,“礼乐”属生活从幽深之处推出的形器,但从经验 的层次上看,它是由人设立的,故建立“礼乐”的活动也就是人“事”,它应遵循“事与时并 的原则。《乐记》说 五帝殊时,不相沿乐;三王异世,不相袭礼。 “时”、“世”的变迁,决定了“礼乐”的“变新性”,即使三王五帝之“时”的“礼乐”完美无缺也 不可照抄照搬,因为随着“时”过境迁,这种“礼乐”已成为历史的“陈迹”,当今的“礼乐”只 能因当今之“时”而设立。不慕古,不留今,与时变,与俗化,一切均从“时”、“易”出发。这 样,才能做到“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作乐以应天,制礼以配地”,使“礼乐” 与浑灏流转的生活洪流保持统一,以这样的“礼乐”作为社会体制,就能确保生活的稳定与 和谐。这种“礼乐”的“事与时并”的原则既是世界观,又是方法论,是《易传》思想的体现 从以上分析可知,《乐记》由于吸收了《易传》思想,在“礼乐”的本源论及发展论问题 上,达到了哲学本体的深度。它在中国美学发展史上的意义在于首次运用《易传》生活世 界的思想分析作为现成形器的“礼乐”,是《易传》本体理论以“礼乐”为个案的示范性展示 为这种本体理论在后代进入艺术理论领域做出了思想上的准备。汉末魏晋以后,艺术开 始摆脱礼教功利主义束缚,从政治与伦理的附庸变为觉醒的独立的个体,按《易传》本体思 想,任何事物都是无形的本体与有形的现象的统一体,具有独立品格的艺术当然也不例 外。作品的形器要素包括作品的结构、形体、言辞、声调、音节等有形的、具体的成份,而作 品的灵魂则是隐匿于作品形器要素中的生活本体,它推出形器并以之作为处身之所,是作 品的生命之所在,在古代艺术理论典籍中,它有许多别称,如神、韵、趣、味、道(形而上)等 o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荡 。 鼓之 以雷霆 , 润之 以 风雨 , 日月运行 , 一寒一暑 。 ”《乐记 》也化用 了这一段 地 气上 齐 , 天 气 下 降 , 阴 阳 相 摩 , 天 地 相 荡 , 鼓 之 以 雷 霆 , 奋 之 以 风 雨 , 动 之 以 四 时 , 缓 之 以 日 月 , 而 百 化 与 焉 。 如 此 , 则 乐 者 天地之和也 。 这 一段强 调 的是生活之易 的造 化 力 、 始 物 力 、 新 变 力 , “ 相 摩 ” 、 “ 相 荡 ” 、 “ 鼓 ” 、 “ 奋 ” 、 “ 动 ” 、 “ 媛 ”都是 生 活世界 的本源性 的乾 的能力也 即生 活 的 “ 始 物 ”力 量所 致 , 是生 活 之易 的推 动 者 , 是世界不 可缺少 的造化力量 , 它是现象界诸种事物沉沉浮浮 的最终决定者 。 乐 与之相 对应 , 是乐 的源泉 , 故 曰 “ 乐者天地之和也 ” 。 由于天 乾 为阳 , 地 坤 为阴 , 天地 与礼乐 的关 系也 可 理解 为阴 阳与礼乐 的关 系 , 这 种 以 阴 阳论 “ 礼乐 ” 的思想 , 在《礼记 · 郊 特牲 》中也 有论 述 , 如 “ 乐 由阳来者也 , 礼 由 阴作 者也 , 阴 阳 和而万物得 。 ”“ 昏礼不用乐 , 幽阴 之义也 。 乐 , 阳气也 。 ”《白虎通 · 礼乐 》亦 云 “ 乐 言作 , 礼言制 , 何 乐者 阳也 , 动作倡 始 , 故 言作 。 礼 者 阴也 , 系制 于 阳 , 故 言制 。 乐象 阳也 , 礼法 阴也 。 ”这些观点都与《乐记 》中《易传 》一 系的美学思想相通 。 《易传 》对《乐 记 》的影 响 , 不仅仅体现在 “ 礼乐 ”的源泉是 天地相感 的生活之易 , 还体现 在 “ 礼乐 ”的变化也是 由生 活之易所决定 的 。 “ 礼 乐 ”作 为整 体性 的社会 体制 , 是无形 的本 体 天 、 阳 与有 形 的现象 地 、 阴 的合一 , 它是 生 活运作 的方 式 之 一 , 而 生 活 为生生 之洪 流 , 处在 “ 不舍 昼夜 ” 的变 易 中 , 因而 “ 礼 乐 ”也 应 随 之不 断 变化 。 生活 中没 有 永恒 不 变 的 “ 礼乐 ” , 人不能执守某种 现成 的 、 既定 的 “ 礼乐 ” , 而应 “ 趋 时 ”变通 , 从 而保持与生 活之易 的 合一 , 这是《易传 》变易思想 的基本要求 。 《乐记 》也认识到 了这一点 , 它强调 “ 事与时并 ”的 原则 , “ 事 ”指人 的所作所 为 , “ 时 ”即时代 , 也 就是生 活之易 , “ 事与时并 ” 即要求人 的行 为与 生 活之 易合一 , 与时俱进 。 从根本 上看 , “ 礼乐 ” 属 生 活从 幽深 之 处 推 出的形 器 , 但从 经 验 的层 次上看 , 它是 由人设立 的 , 故建立 “ 礼乐 ” 的活动 也就是 人 “ 事 ” , 它应 遵 循 “ 事 与 时并 ” 的原则 。 《乐记 》说 五 帝殊 时 , 不 相 沿 乐 三 王 异世 , 不 相 袭礼 。 “ 时 ” 、 “ 世 ”的变迁 , 决定 了 “ 礼乐 ”的 “ 变新性 ” , 即使三王 五帝之 “ 时 ” 的 “ 礼乐 ”完美无缺 , 也 不 可照抄照搬 , 因为随着 “ 时 ”过境迁 , 这 种 “ 礼乐 ” 已 成为历 史 的 “ 陈迹 ” , 当今 的 “ 礼乐 ” 只 能 因当今之 “ 时 ”而设立 。 不慕古 , 不 留今 , 与时变 , 与俗化 , 一 切均从 “ 时 ” 、 “ 易 ” 出发 。 这 样 , 才能做到 “ 大乐与天地 同和 , 大礼与天 地 同节 ” , “ 作乐 以应 天 , 制礼 以配 地 ” , 使 “ 礼 乐 ” 与浑颧流转 的生 活洪流保持统一 , 以这样 的 “ 礼乐 ”作为社会体制 , 就能确保生活 的稳定 与 和谐 。 这种 “ 礼乐 ”的 “ 事与时并 ”的原则 既是世界 观 , 又是方法论 , 是《易传 》思想 的体现 。 从 以上 分析可知 ,《乐记 》由于 吸 收 了《易 传 》思 想 , 在 “ 礼乐 ” 的本源论 及 发展 论 问题 上 , 达 到 了哲学本体的深度 。 它在 中国美学发展 史上 的意义 在 于首 次运 用《易传 》生 活世 界 的思 想分析作为现成形器 的 “ 礼乐 ” , 是《易传 》本体理论 以 “ 礼乐 ” 为个案 的示 范性展示 , 为这种本体理论在后代进人 艺术理论领域做 出 了 思 想 上 的准 备 。 汉 末 魏 晋 以后 , 艺 术 开 始摆脱 礼教功 利 主义束缚 , 从政 治与伦理 的附庸 变 为觉醒 的独立 的个体 , 按《易传 》本体思 想 , 任何事物都是无形 的本 体 与有 形 的现 象 的统 一 体 , 具有 独 立 品 格 的艺 术 当然 也 不 例 外 。 作 品的形 器要素包括作 品的结构 、 形体 、 言辞 、 声调 、 音节等有形 的 、 具体 的成份 , 而作 品的灵 魂则是 隐匿于作 品形 器要素 中的生 活本体 , 它推 出形 器并 以之作为处 身 之所 , 是作 品的生命之所在 , 在古代艺术 理论典籍 中 , 它有许 多别称 , 如神 、 韵 、 趣 、 味 、 道 形 而上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