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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的人的被征服和被征服者的对象化。权力关系和认识关系的强行介入在检查中异常醒 目。这是被科学史研究者所冷落的古典时期的另一项革新。人们撰写有关对先天盲人、狼孩 和受催眠者的实验的历史。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撰写更普遍、更富于变化、但也更有决定意 义的检查(考试)的历史一一它的仪式、方法、特点、作用、问答游戏、评定和分类体系? 要知道,在这种微不足道的技术中可以发现一个完整的知识领域、一种完整的权力类型。人 们常常谈论人文“科学”轻率地或画蛇添足地带有意识形态。然而,它们的这种技术手段, 这种细微的操作模式(已经得到广泛传播—一从精神病学到教育学,从疾病诊断到劳动雇 用),这种司空见惯的检査方法,难道不是在一种机制中贯彻能够提取和建构知识的权力关 系吗?这不仅发生在意识、观念的层面上和人们自以为了解的事物中,而且发生在能够造就 知识,使知识变为政治干预的事物的层面上 18世纪末,造成医学的认识“解冻”的一个基本条件是,作为“检查”机构的医院组织起 来了。巡诊仪式是其最明显的形式。17世纪,医院除了宗教、行政等管理外,又增加了来 自外面的医生的视查。医生几乎不参与医院的日常管理。渐渐地,巡诊变得更有规律,更严 格,特别是范围更大了。它变成医院功能中一个愈益重要的部分。1661年,巴黎主宫医院 要求医生每日巡诊。1687年,一名“预定”的医生每天午后检查一些重病人。18世纪的条例 规定了巡诊的钟点和持续时间(至少2个小时),要求实行医生轮流巡诊制,以保证每天“甚 至复活节”都有人巡诊。1771年,任命了一名医院医生,负责“在外来医生巡诊的间隔,日 夜提供一切服务”(《主宫医院决议汇编》)。旧的不定期的走马观花变成了常规性的观察,从 而使病人处于一种几乎无休止的受检查状态。这有两个后果:在内部等级系统中,原来作为 种外在因素的医生,开始超过宗教人员的地位,把后者排挤到检查技术中一个明确而次要 的地位:“护士”类型出现了;与此同时,原来形同贫民院的医院,将要变成一个训练所,与 知识相关的场所;它因此体现了一种权力关系的颠覆和一种知识系统的建构。“纪律严明 的医院变成医疗“规训”的物质样本。这种规训能够立刻抛弃其文本性,不是从作者权威的 传统,而是从不断受检查的对象的领域中找依据 与之类似的是,学校变成一种不断考试的机构。考试自始至终伴随着教学活动。它越来 越不是学生之间的较量,而是每个人与全体的比较。这就有可能进行度量和判断。公教学校 兄弟会希望在一周里每天对学生进行考试:第一天考拼写,第二天考算术,第三天上午考教 义问答,下午考书写,等等。此外,每月应举行一次考试,以挑选出有资格让督察员考核的 学生。自1775年起,桥梁堤坝学院( Ecole des ponts et chausses)每年有16次考试: 数学、建筑学和绘图各考三次,写作考两次,石工、建筑风格、勘测、水平测量、建筑估算 各考一次。考试不仅仅标志着一个学徒期的结束,而且成为一个永久的因素。通过一种不断 重复的权力仪式,考试被编织在学习过程中。考试使教师在传授自己的知识的同时,把学生 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认识领域。在行会传统中,学徒期以考试为结束,考试证明了一种已获得 的能力——“出师”证明知识的传授已经完成。与此相反,学校中的考试是一个永恒的知识交 换器。它确保知识从教师流向学生,但它也从学生那里取得一种供教师用的知识。学校变成 为发展教育学的地方。正如医院检查的程序使得医学认识“解冻”,“考试型”学校的时代标志 着一种科学的教育学的开端。军队历史上的检阅和不停的反复运动的时期,标志着一种庞大 的战术知识的发展。这种知识在拿破仑战争时代发挥了作用。 检查导入了一个完整的机制。这种机制把一种知识形成类型与一种权力行使方式联系起 来 1.检查把可见状态转换为权力的行使。在传统中,权力是可见、可展示之物,而且很 矛盾的是,它是在调动自己力量的运动中发现自己力量的本原。受权力支配的人只能留在阴 影之中。他们只能从被让与的部分权力或者从他的暂时拥有的部分权力的折光中获得光亮。对象的人的被征服和被征服者的对象化。权力关系和认识关系的强行介入在检查中异常醒 目。这是被科学史研究者所冷落的古典时期的另一项革新。人们撰写有关对先天盲人、狼孩 和受催眠者的实验的历史。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撰写更普遍、更富于变化、但也更有决定意 义的检查(考试)的历史——它的仪式、方法、特点、作用、问答游戏、评定和分类体系? 要知道,在这种微不足道的技术中可以发现一个完整的知识领域、一种完整的权力类型。人 们常常谈论人文“科学”轻率地或画蛇添足地带有意识形态。然而,它们的这种技术手段, 这种细微的操作模式(已经得到广泛传播——从精神病学到教育学,从疾病诊断到劳动雇 用),这种司空见惯的检查方法,难道不是在一种机制中贯彻能够提取和建构知识的权力关 系吗?这不仅发生在意识、观念的层面上和人们自以为了解的事物中,而且发生在能够造就 知识,使知识变为政治干预的事物的层面上。 18 世纪末,造成医学的认识“解冻”的一个基本条件是,作为“检查”机构的医院组织起 来了。巡诊仪式是其最明显的形式。17 世纪,医院除了宗教、行政等管理外,又增加了来 自外面的医生的视查。医生几乎不参与医院的日常管理。渐渐地,巡诊变得更有规律,更严 格,特别是范围更大了。它变成医院功能中一个愈益重要的部分。1661 年,巴黎主宫医院 要求医生每日巡诊。1687 年,一名“预定”的医生每天午后检查一些重病人。18 世纪的条例 规定了巡诊的钟点和持续时间(至少 2 个小时),要求实行医生轮流巡诊制,以保证每天“甚 至复活节”都有人巡诊。1771 年,任命了一名医院医生,负责“在外来医生巡诊的间隔,日 夜提供一切服务”(《主宫医院决议汇编》)。旧的不定期的走马观花变成了常规性的观察,从 而使病人处于一种几乎无休止的受检查状态。这有两个后果:在内部等级系统中,原来作为 一种外在因素的医生,开始超过宗教人员的地位,把后者排挤到检查技术中一个明确而次要 的地位;“护士”类型出现了;与此同时,原来形同贫民院的医院,将要变成一个训练所,与 知识相关的场所;它因此体现了一种权力关系的颠覆和一种知识系统的建构。“纪律严明” 的医院变成医疗“规训”的物质样本。这种规训能够立刻抛弃其文本性,不是从作者-权威的 传统,而是从不断受检查的对象的领域中找依据。 与之类似的是,学校变成一种不断考试的机构。考试自始至终伴随着教学活动。它越来 越不是学生之间的较量,而是每个人与全体的比较。这就有可能进行度量和判断。公教学校 兄弟会希望在一周里每天对学生进行考试:第一天考拼写,第二天考算术,第三天上午考教 义问答,下午考书写,等等。此外,每月应举行一次考试,以挑选出有资格让督察员考核的 学生。自 1775 年起,桥梁堤坝学院(Ecole des Ponts et Chaussees)每年有 16 次考试: 数学、建筑学和绘图各考三次,写作考两次,石工、建筑风格、勘测、水平测量、建筑估算 各考一次。考试不仅仅标志着一个学徒期的结束,而且成为一个永久的因素。通过一种不断 重复的权力仪式,考试被编织在学习过程中。考试使教师在传授自己的知识的同时,把学生 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认识领域。在行会传统中,学徒期以考试为结束,考试证明了一种已获得 的能力——“出师”证明知识的传授已经完成。与此相反,学校中的考试是一个永恒的知识交 换器。它确保知识从教师流向学生,但它也从学生那里取得一种供教师用的知识。学校变成 为发展教育学的地方。正如医院检查的程序使得医学认识“解冻”,“考试型”学校的时代标志 着一种科学的教育学的开端。军队历史上的检阅和不停的反复运动的时期,标志着一种庞大 的战术知识的发展。这种知识在拿破仑战争时代发挥了作用。 检查导入了一个完整的机制。这种机制把一种知识形成类型与一种权力行使方式联系起 来。 1.检查把可见状态转换为权力的行使。在传统中,权力是可见、可展示之物,而且很 矛盾的是,它是在调动自己力量的运动中发现自己力量的本原。受权力支配的人只能留在阴 影之中。他们只能从被让与的部分权力或者从他的暂时拥有的部分权力的折光中获得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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