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根据他对他自己而言所是的这种客体来引导自己对他人的行动。把自己视作客体这一观念 符合前面对客体的讨论。和其它客体一样,这种自我-客体(self- object)也是在他人向 个人定义他自己的社会互动过程中产生的。米德在他关于角色扮演的讨论中,追溯了这一过 程发生的方式。他指出,一个人要成为他自己的客体,他就必须从外部来看待自己。一个人 只有通过将自己置于他人的位置,并从那个位置来看待自己或对自己采取行动,才能做到这 点。人们所扮演的角色包括独立个体( discrete individuals)的角色(“玩耍阶段”)(the “ play stage”),独立的有组织群体( discrete organized groups)的角色(“游戏阶段”) (the“ game stage”),以及抽象共同体( abstract community)的角色(“普遍化他人”) (the“ generalized others”)。一个人在扮演这些角色的过程中,处在与他自己说话或商 量的位置上一一如一个“扮演母亲”的小女孩会象她母亲将做的那样与自己说话,或者一个 年轻的教士会通过整个教士群体的眼光来看待他自己。我们通过这样一个角色扮演的过程将 自己变成我们的客体( our objects of ourselves)。由此得出的结论是,我们通过他人看 待或定义我们的方式来看待我们自己一一或者更精确地说,我们通过扮演上述提到的三种角 色中的一种来看待我们自己。这种通过他人向他定义他自己的方式而使自己成为客体的观 点,在当前的文献中已得到很好的表达,因此,尽管它意义重大,我也不再赘述 从人具有自我这一事实还可以推导出一个更加重要的论点,即:这使他能够与自己互动 这种互动采取的不是心理系统( psychological system)中两个或多个部分之间的互动的形 式,如需要之间的,情绪之间的,观念之间的,或者弗洛伊德理论中本我(id)与自我(ego) 之间的互动。与此不同,这种互动是社会的——是一种沟通( communication)的形式,在 这种形式中,人们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与之对话并进而作出反应。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在自 己身上发现这种互动,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注意到,他会跟自己生气,或者他不得不在工作 中自己激励自己,或者他会提醒自己干这干那,或者他会在实现某个行动计划时与自己对话。 正象这些例子所显示的那样,自我互动从根本上说是作为一个向自己作出指示的过程而存在 的。这一过程在一个人的清醒时光中( waking life)持续不断地进行,即当他注意或考虑 这样那样的问题,或者当他观察这件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事实上,要一个人意识到任何事 物,完全等同于他向自己指示这种事物一一他把它看作既定的客体,并考虑它对他的行动路 线所具有的相关性或重要性。一个人的清醒时光由一系列他对自己的指示构成,这些指示被 他用来引导他的行动 那么,我们就有了一幅人作为一个有机体的画面,这个有机体通过一个向自己作出指示 的社会过程而与自己互动。这是一种与当代的社会科学与心理科学中关于人的主流观点截然 不同的观点。这种主流观点认为,人是一个复杂的有机体,其行为是对作用于这一有机体的 各种组织因素的一种反应。社会科学与心理科学的各种思想流派在认为这些因素的哪一种具 有重要意义上有很大差异,这表现在他们对诸如刺激( stimuli)、机体驱力( organIc drives)、需求倾向(need- dispositions)、有意识动机、无意识动机、情绪、态度、观念、 文化规定、规范、价值、地位要求( status demands)社会角色、参照群体从属关系( reference group affiliations)和制度压力等因素的极不相同的排列上。各种思想流派在怎么看待人 的组织方面也有不同的意见,它们或者把它看作一种生物组织,或者看作一种心理组织,或 者看作一种从个人所属群体的社会结构整合进来的社会组织。然而,这些思想流派在把人看 作是一种反应性的机体上却都一样,都认为人的行为或是作用于其结构之上的各种因素的产 物,或是对其结构各部分之间的相互作用的表现。在这一为人们所广泛接受的观点之下,人 只有在作为社会物种( social species)的一员的意义上,或是在对他人(社会刺激)作出 反应的意义上,或是在将其所属群体的组织在自身中加以整合的意义上,他才是“社会的”。 符号互动论所持的关于人的观点则与之根本不同。人在一个更深远的意义上被看作是 “社会的”一一即在人是一种通过对自己作出指示并对这些指示作出反应来与自己进行互动 66 且根据他对他自己而言所是的这种客体来引导自己对他人的行动。把自己视作客体这一观念 符合前面对客体的讨论。和其它客体一样,这种自我-客体(self-object)也是在他人向一 个人定义他自己的社会互动过程中产生的。米德在他关于角色扮演的讨论中,追溯了这一过 程发生的方式。他指出,一个人要成为他自己的客体,他就必须从外部来看待自己。一个人 只有通过将自己置于他人的位置,并从那个位置来看待自己或对自己采取行动,才能做到这 一点。人们所扮演的角色包括独立个体(discrete individuals)的角色(“玩耍阶段”)(the “play stage”),独立的有组织群体(discrete organized groups)的角色(“游戏阶段”) (the“game stage”),以及抽象共同体(abstract community)的角色(“普遍化他人”) (the“generalized others”)。一个人在扮演这些角色的过程中,处在与他自己说话或商 量的位置上——如一个“扮演母亲”的小女孩会象她母亲将做的那样与自己说话,或者一个 年轻的教士会通过整个教士群体的眼光来看待他自己。我们通过这样一个角色扮演的过程将 自己变成我们的客体(our objects of ourselves)。由此得出的结论是,我们通过他人看 待或定义我们的方式来看待我们自己——或者更精确地说,我们通过扮演上述提到的三种角 色中的一种来看待我们自己。这种通过他人向他定义他自己的方式而使自己成为客体的观 点,在当前的文献中已得到很好的表达,因此,尽管它意义重大,我也不再赘述。 从人具有自我这一事实还可以推导出一个更加重要的论点,即:这使他能够与自己互动。 这种互动采取的不是心理系统(psychological system)中两个或多个部分之间的互动的形 式,如需要之间的,情绪之间的,观念之间的,或者弗洛伊德理论中本我(id)与自我(ego) 之间的互动。与此不同,这种互动是社会的——是一种沟通(communication)的形式,在 这种形式中,人们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与之对话并进而作出反应。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在自 己身上发现这种互动,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注意到,他会跟自己生气,或者他不得不在工作 中自己激励自己,或者他会提醒自己干这干那,或者他会在实现某个行动计划时与自己对话。 正象这些例子所显示的那样,自我互动从根本上说是作为一个向自己作出指示的过程而存在 的。这一过程在一个人的清醒时光中(waking life)持续不断地进行,即当他注意或考虑 这样那样的问题,或者当他观察这件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事实上,要一个人意识到任何事 物,完全等同于他向自己指示这种事物——他把它看作既定的客体,并考虑它对他的行动路 线所具有的相关性或重要性。一个人的清醒时光由一系列他对自己的指示构成,这些指示被 他用来引导他的行动。 那么,我们就有了一幅人作为一个有机体的画面,这个有机体通过一个向自己作出指示 的社会过程而与自己互动。这是一种与当代的社会科学与心理科学中关于人的主流观点截然 不同的观点。这种主流观点认为,人是一个复杂的有机体,其行为是对作用于这一有机体的 各种组织因素的一种反应。社会科学与心理科学的各种思想流派在认为这些因素的哪一种具 有重要意义上有很大差异,这表现在他们对诸如刺激(stimuli)、机体驱力(organic drives)、需求倾向(need-dispositions)、有意识动机、无意识动机、情绪、态度、观念、 文化规定、规范、价值、地位要求(status demands)、社会角色、参照群体从属关系(reference group affiliations)和制度压力等因素的极不相同的排列上。各种思想流派在怎么看待人 的组织方面也有不同的意见,它们或者把它看作一种生物组织,或者看作一种心理组织,或 者看作一种从个人所属群体的社会结构整合进来的社会组织。然而,这些思想流派在把人看 作是一种反应性的机体上却都一样,都认为人的行为或是作用于其结构之上的各种因素的产 物,或是对其结构各部分之间的相互作用的表现。在这一为人们所广泛接受的观点之下,人 只有在作为社会物种(social species)的一员的意义上,或是在对他人(社会刺激)作出 反应的意义上,或是在将其所属群体的组织在自身中加以整合的意义上,他才是“社会的”。 符号互动论所持的关于人的观点则与之根本不同。人在一个更深远的意义上被看作是 “社会的”——即在人是一种通过对自己作出指示并对这些指示作出反应来与自己进行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