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的安排对一位短篇小说作家来说,也是至关紧要的。《我的叔叔于勒》采取大起大落、大开大合 的手法铺排故事,看来平铺直叙,实则波澜起伏。在于勒出场前,小说大起大开,着力渲染于勒在菲利普 家心目中的地位:“全家惟一的希望”,他的信是“家里的福音书” 家人望眼欲穿,盼于勒直盼 到这样的境界:“简直好像马上就会看见他挥着手帕喊着:‘喂!菲利普!’”可是,时隔12载之后,穷 困潦倒的于勒出现了,“全家惟一的希望”像美丽的肥皂泡那样霎时破灭。自此,情节大落大合,场景的 气氛,人物的情感,顿时一落千丈,产生了“意料之外”的艺术效果。然而,这里的大落大合,又非简单 突兀的直落和骤合,而是起伏跌宕,给人以回味咀嚼的余地。当菲利普一家久盼于勒而渺无音讯时,作家 笔锋一转,暂时抛开了情节发展的主线,而去写菲利普一家外出旅游,使情节的发展舒缓下来。接着,在 渡船上又加了一段小插曲,绝妙地描绘和嘲讽了菲利普想模仿漂亮太太吃牡蛎的庸俗心理和菲利普太太既 怕丢脸、又怕花钱的尴尬处境,使读者哑然失笑,心情更加轻松。这以后,故事奇峰突起,菲利普发现那 个卖牡蛎的小贩很“像于勒”,并惊恐地告诉妻子,从而把情节推向高潮,使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此时, 作家并没有立刻去揭开谜底,而是让心惊肉跳的菲利普去找船长探听,使情节的发展又暂时松缓了一下。 直至船长证实那个小贩确是于勒,情节似乎最终跌落闭合了,不料,作家又妙笔生花,交代了菲利普一家 改乘船只、躲避于勒的行踪,把人们引入了沉思和回味之中。而对一个普通的情节,莫泊桑能处理得这般 有起有伏,有张有弛,曲折跌宕却无斧凿之痕,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对于活跃在情节中的人物,这篇小说的刻画更是特色鲜明。小说人物寥寥,却分别采取了多种不同的 手法,有明有暗,有虚有实,有详有略,写出了层次,突出了重点,从而有效地节省了笔墨,有力地表现 小说题为《我的叔叔于勒》,于勒却是作为暗线,虛写和略写的。他身世浮沉,际遇坎坷,年轻时氵 荡,中年时得意,老年时沦落,本有许多可写之处,但作家却把这些都置于幕后。轻描淡写,简言略说 他的出现只是在海轮上卖牡蛎那短短的一瞬,通篇只有要价和道谢的两句话:“两法郎50生丁。”“上帝 保佑您,我的年轻的先生。”对于他的外貌,也只有“衣服褴褛”,“又老又脏,满脸皱纹,眼光始终不 离开他手里干的活儿”,“一只满是皱痕的水手的手”,“一张又老又穷苦的脸”等一般性的描写。 小说中的“我”,作为叙事的主体贯穿全篇。其他人物的态度和行动,都是从“我”的眼里看到的 对其他人物的感受和评述,也都是从“我”的角度道出的。在“我” 寄托着作家的褒贬、爱憎、喜 怒和哀乐。然而,对“我”的描写也没有用多少笔墨。 至于菲利普的两个女儿、女婿等人物,小说更是寥寥数语,一笔带过。对他们的外貌、心理和语言几 乎未作任何交代。他们只是起着陪衬、烘托和丰富情节、活跃场面的作用。 那么,小说主要塑造了哪些人物呢?读后看得很清楚,是菲利普夫妇。作家为什么把笔触集中到他们 身上?因为这篇小说就是要通过菲利普夫妇对于勒态度的骤变表现主题思想。莫泊桑写人物,特别注重把 握和揭示人物的性格特征和心理活动。他根据人物的性格特征去支配人物的言语行动,又通过人物的言语 行动去反映人物的心理活动。他在《小说》一文中阐述说:“……要寻求这种心理状态在一定的环境里使 得这个人必定完成的行动和举止。作家在整个作品中使他的人物都按照这种方式,以致所有的行为和动作 都是其内在的本性、思想、意态或犹疑的反映。”在菲利普夫妇身上,莫泊桑体现了自己的这种主张和风 格 菲利普是个典型的小市民。他虚荣、势利、自私、贪婪,处处在模仿上层人物,时时想爬到上流社会 这就决定了他待人、接物、处世的基本态度:一切以金钱为转移。于是,面对亲弟弟于勒“挥霍家产 经商发财——衰败穷困”的三度起落浮沉,菲利普采取了“惧怕憎恨—一奉为福星一一深恶痛绝”的三种情节的安排对一位短篇小说作家来说,也是至关紧要的。《我的叔叔于勒》采取大起大落、大开大合 的手法铺排故事,看来平铺直叙,实则波澜起伏。在于勒出场前,小说大起大开,着力渲染于勒在菲利普 一家心目中的地位:“全家惟一的希望”,他的信是“家里的福音书”……一家人望眼欲穿,盼于勒直盼 到这样的境界:“简直好像马上就会看见他挥着手帕喊着:‘喂!菲利普!’”可是,时隔 12 载之后,穷 困潦倒的于勒出现了,“全家惟一的希望”像美丽的肥皂泡那样霎时破灭。自此,情节大落大合,场景的 气氛,人物的情感,顿时一落千丈,产生了“意料之外”的艺术效果。然而,这里的大落大合,又非简单 突兀的直落和骤合,而是起伏跌宕,给人以回味咀嚼的余地。当菲利普一家久盼于勒而渺无音讯时,作家 笔锋一转,暂时抛开了情节发展的主线,而去写菲利普一家外出旅游,使情节的发展舒缓下来。接着,在 渡船上又加了一段小插曲,绝妙地描绘和嘲讽了菲利普想模仿漂亮太太吃牡蛎的庸俗心理和菲利普太太既 怕丢脸、又怕花钱的尴尬处境,使读者哑然失笑,心情更加轻松。这以后,故事奇峰突起,菲利普发现那 个卖牡蛎的小贩很“像于勒”,并惊恐地告诉妻子,从而把情节推向高潮,使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此时, 作家并没有立刻去揭开谜底,而是让心惊肉跳的菲利普去找船长探听,使情节的发展又暂时松缓了一下。 直至船长证实那个小贩确是于勒,情节似乎最终跌落闭合了,不料,作家又妙笔生花,交代了菲利普一家 改乘船只、躲避于勒的行踪,把人们引入了沉思和回味之中。而对一个普通的情节,莫泊桑能处理得这般 有起有伏,有张有弛,曲折跌宕却无斧凿之痕,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对于活跃在情节中的人物,这篇小说的刻画更是特色鲜明。小说人物寥寥,却分别采取了多种不同的 手法,有明有暗,有虚有实,有详有略,写出了层次,突出了重点,从而有效地节省了笔墨,有力地表现 了主题。 小说题为《我的叔叔于勒》,于勒却是作为暗线,虚写和略写的。他身世浮沉,际遇坎坷,年轻时浪 荡,中年时得意,老年时沦落,本有许多可写之处,但作家却把这些都置于幕后。轻描淡写,简言略说。 他的出现只是在海轮上卖牡蛎那短短的一瞬,通篇只有要价和道谢的两句话:“两法郎 50 生丁。”“上帝 保佑您,我的年轻的先生。”对于他的外貌,也只有“衣服褴褛”,“又老又脏,满脸皱纹,眼光始终不 离开他手里干的活儿”,“一只满是皱痕的水手的手”,“一张又老又穷苦的脸”等一般性的描写。 小说中的“我”,作为叙事的主体贯穿全篇。其他人物的态度和行动,都是从“我”的眼里看到的; 对其他人物的感受和评述,也都是从“我”的角度道出的。在“我”身上,寄托着作家的褒贬、爱憎、喜 怒和哀乐。然而,对“我”的描写也没有用多少笔墨。 至于菲利普的两个女儿、女婿等人物,小说更是寥寥数语,一笔带过。对他们的外貌、心理和语言几 乎未作任何交代。他们只是起着陪衬、烘托和丰富情节、活跃场面的作用。 那么,小说主要塑造了哪些人物呢?读后看得很清楚,是菲利普夫妇。作家为什么把笔触集中到他们 身上?因为这篇小说就是要通过菲利普夫妇对于勒态度的骤变表现主题思想。莫泊桑写人物,特别注重把 握和揭示人物的性格特征和心理活动。他根据人物的性格特征去支配人物的言语行动,又通过人物的言语 行动去反映人物的心理活动。他在《小说》一文中阐述说:“……要寻求这种心理状态在一定的环境里使 得这个人必定完成的行动和举止。作家在整个作品中使他的人物都按照这种方式,以致所有的行为和动作 都是其内在的本性、思想、意态或犹疑的反映。”在菲利普夫妇身上,莫泊桑体现了自己的这种主张和风 格。 菲利普是个典型的小市民。他虚荣、势利、自私、贪婪,处处在模仿上层人物,时时想爬到上流社会。 这就决定了他待人、接物、处世的基本态度:一切以金钱为转移。于是,面对亲弟弟于勒“挥霍家产—— 经商发财——衰败穷困”的三度起落浮沉,菲利普采取了“惧怕憎恨——奉为福星——深恶痛绝”的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