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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忧思与本真的追求 存有很大的问题。因为,从常理的角度上看假如没有圣人的教化,人类还正陷于原始野性之状态。其 何来文明之发展?正如荀子所云:“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 穷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其实,从理论预设上看,庄子与荀子建构了截 然相反的理论基点,来支撑自己的学说。在荀子看来,由于人性本恶,“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 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礼论篇》)。可在庄子看来,“神农之世,卧则居 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与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有相害之心,此至德之隆也”(《盗 跖》)。由此可见,庄子把上古时代构想得非常美好,即人性淳朴而自由快乐。可荀子却把上古时代设 定为物欲纷扰,相互争夺的残酷时代。由于基点的不同,致使两种理论具有不同方向的建构,即庄子反 思人性的破坏,而荀子彰显礼义规范的重要性。然而,对于理论预设,我们不能从实证主义的态度上去 理解它。如庄子彰显远古时代的美好性,并非就是指庄子渴望回归人兽不分的时代,而是把远古时代 作为批评与反思时代弊病的一个参考系或工具而巳。正如葛兆光先生所云:“除了少数极端的现实主 义者如韩非等人之外,大多数以批评为己任的知识阶层中人由于对自己所处时代的不满和埋怨,常常 把遥远的古代当成了寄托理想的时代,在想象中寄寓了太多的理想色彩,把眼前实有的心情转化为遥 远的渴慕,再把幻想中的遥远故事作为眼前世界的镜子。”因而,美好的远古“至德之世”,无疑不是庄 子对无任何政治与道德上的束缚、而人人纯正质朴,“无有相害之心”的自由生活的投射 实质上,对于庄子思想,我们不能简单地仅从对礼义规范批判的角度上来加以理解。因为,这里彰 显更多的是庄子对人性迷失的回溯性反思。众所周知,夏、商、周三代的道德规范是一个不断由粗浅走 向精致的过程,到西周时,可谓是达到顶峰。然而,西周崩溃后,社会却陷入更为残酷的厮杀之中,生命 岌岌可危,其中之缘由,无不激起庄子去反思。虽然,孔孟是从正面重建规范的角度出发,力图改变社 会的混乱,然最终都无济于事。可庄子不是从正面,而是从反思的角度上去追寻社会混乱之因。在他 看来:“且夫待钩绳规矩而正者,是削其性;待绳约胶漆而固者,是侵其德也;屈折礼乐,昫俞仁义,以慰 天下之心者,此失其常然也”(《骈拇》)。即是说,以礼乐正形,仁义慰心之时,就已经不自觉地把人导 向于外在礼仪与功利的追寻路途之上,从而破坏了人的本真状态。这一路向实质上就使人逐步从本性 中剥离出来,以外物为誉,争相好知趋利,并虚假做作。 为纠时弊,庄子认为必须对历史中的虚假现象作出批判,或者说,必须要捅破在历史轨迹中不断累 加的已失衡的观念网络,以求重新获得生机。在他看来,“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 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故此数子者,事业不同,名声异 号,其于伤性以身为殉一也”(《骈拇》)。对于这种思想,我们不能站在狭隘的单个人或民族主义的层面 去加以理解,而简单界定为消极没落之思想。其实,庄子是站在整个人类的层面去反思人的生存境况。 本来,生命诚可贵,可在现实生活中,人却把“身”当做“殉利”、“殉名”、“殉家”、“殉天下”的工具。虽 然,“名声异号”,但其实质都是“伤性以身为殉”。就庄子而言,这完全是一种本末倒置的人生境况。 “名”、“利”、“家”、天下”本是人后天所设定的东西,或者说,它们仅是生活工具化的名号而已,不应是 人类生存的目标所在,更不能成为扭曲或東缚人性的枷锁。所以,黄正雨先生认为:“庄子视人或生命 为目的,不提倡为其它任何东西戕害生命的完满,这对孔子、孟子等儒学大师视人或生命为道德实现的 手段,无疑是一种有力的、富有意义的矫正。”9 其实,庄子不仅对人类的迷性走向做出了批判,而且,也对人的内在观念世界作了反思。在他看 来,人的认识必然会受到众多难以避免的“类”、“时空”以及观念的束缚。因而,一切关于现象世界的 认识,包括贵贱、生死、大小、有无、是非等都是人在特定条件下所作出的相对性判断,而不具备绝对性 然可悲的是,现实中的人,却把这种相对当绝对,固执不化,争论不已,并力图把自己之相对观念当作万 世之标准,去加以推广与扩展,更为甚者,有的用武力的方式来推行,最终导致国与国以及人与人之间 105生命 的忧 思与本真 的追 求 存有很大的问题。因为 ,从常理的角度上看 ,假如没有圣人的教化 ,人类还正陷于原始野性之状态。其 何来文明之发展?正如苟子所云 :“先王恶其乱也 ,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 ,给人之求 ,使欲必不 穷乎物 ,物必不屈于欲 ,两者相持而长 ,是礼之所起也。” 其实 ,从理论预设上看 ,庄子与苟子建构 了截 然相反的理论基点 ,来支撑 自己的学说。在苟子看来 ,由于人性本恶 ,“生而有欲 ,欲而不得 ,则不能无 求 ;求而无度量分界 ,则不能不争 ;争则乱 ,乱则穷”(《礼论篇》)。可在庄子看来 ,“神农之世 ,卧则居 居 ,起则于于,民知其母 ,不知其父 ,与麋鹿共处 ,耕 而食 ,织而衣 ,无有相害之心,此至德之隆也 ”(《盗 跖》)。由此可见 ,庄子把上古时代构想得非常美好 ,即人性淳朴而 自由快乐。可苟子却把上古时代设 定为物欲纷扰 ,相互争夺 的残酷时代。由于基点的不同 ,致使两种理论具有不 同方 向的建构 ,即庄子反 思人性的破坏 ,而荀子彰显礼义规范的重要性。然而 ,对于理论预设 ,我们不能从实证主义的态度上去 理解它 。如庄子彰显远古时代的美好性 ,并非就是指庄子渴望 回归人兽不分 的时代 ,而是把远古时代 作为批评与反思时代弊病的一个参考系或工具而 已。正如葛兆光先生所云 :“除了少数极端的现实主 义者如韩非等人之外 ,大多数以批评为 己任 的知识阶层 中人由于对 自己所处时代 的不满和埋怨 ,常常 把遥远的古代当成了寄托理想的时代 ,在想象 中寄寓 了太多的理想色彩 ,把 眼前实有 的心情转化为遥 远的渴慕 ,再把幻想中的遥远故事作为眼前世界的镜子。” 因而 ,美好 的远古“至德之世”,无疑不是庄 子对无任何政治与道德上的束缚 、而人人纯正质朴 ,“无有相害之心”的 自由生活的投射。 实质上 ,对于庄子思想 ,我们不能简单地仅从对礼义规范批判 的角度上来加 以理解。因为 ,这里彰 显更多的是庄子对人性迷失的回溯性反思。众所周知 ,夏 、商、周三代的道德规范是一个不断由粗浅走 向精致的过程 ,到西周时 ,可谓是达到顶峰。然而,西周崩溃后 ,社会却陷入更为残酷 的厮杀之中,生命 岌岌可危 ,其中之缘由,无不激起庄子去反思。虽然 ,孔孟是从正面重建规范的角度 出发 ,力图改变社 会的混乱 ,然最终都无济于事。可庄子不是从正面 ,而是从反思的角度上去追寻社会混乱之 因。在他 看来 :“且夫待钩绳规矩而正者,是削其性;待绳约胶漆而固者 ,是侵其德也 ;屈折礼乐 ,啕俞仁义,以慰 天下之心者,此失其常然也”(《骈拇》)。即是说 ,以礼乐正形 ,仁义慰心之时,就已经不 自觉地把人导 向于外在礼仪与功利的追寻路途之上,从而破坏了人的本真状态。这一路 向实质上就使人逐步从本性 中剥离出来 ,以外物为誉 ,争相好知趋利 ,并虚假做作 。 为纠时弊 ,庄子认为必须对历史 中的虚假现象作出批判 ,或者说 ,必须要捅破在历史轨迹 中不断累 加的已失衡 的观念网络 ,以求重新获得生机。在他看来 ,“自三代 以下者 ,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 人则以身殉利 ,士则以身殉名 ,大夫则 以身殉家 ,圣人则 以身殉天下 。故此数子者 ,事业不 同,名声异 号 ,其于伤性以身为殉一也”(《骈拇》)。对于这种思想 ,我们不能站在狭隘的单个人或民族主义的层面 去加以理解 ,而简单界定为消极没落之思想 。其实 ,庄子是站在整个人类 的层面去反思人的生存境况。 本来 ,生命诚可贵 ,可在现实生活中,人却把“身”当做“殉利”、“殉名 ”、“殉家 ”、“殉天下”的工具。虽 然 ,“名声异号”,但其实质都是 “伤性 以身为殉”。就庄子而言,这完全是一种 本末倒置 的人生境况。 “名”、“利”、“家”、“天下”本是人后天所设定的东西 ,或者说 ,它们仅是生活工具化的名号而已,不应是 人类生存的 目标所在,更不能成为扭 曲或束缚人性的枷锁。所 以,黄正雨先生认 为:“庄子视人或生命 为 目的,不提倡为其它任何东西戕害生命的完满 ,这对孔子、孟子等儒学大师视人或生命为道德实现的 手段 ,无疑是一种有力 的、富有意义的矫正 。” 其实 ,庄子不仅对人类 的迷性走 向做出了批判 ,而且 ,也对人的 内在观念世 界作 了反思。在他看 来 ,人的认识必然会受到众多难以避免 的“类”、“时空”以及观念的束缚 。因而 ,一切关于现象世界 的 认识 ,包括贵贱 、生死 、大小 、有无 、是非等都是人在特定条件下所作出的相对性判断 ,而不具备绝对性。 然可悲的是 ,现实中的人 ,却把这种相对当绝对 ,固执不化 ,争论不 已,并力图把 自己之相对观念 当作万 世之标准 ,去加以推广与扩展 ,更为甚者 ,有 的用武力 的方式来推行 ,最终导致 国与国以及人 与人之 间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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