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的敌手。 松江阳一,制片人,东京大学出身,意大利电影大学的高材生。他的行动非常神秘,而且千奇百怪。我在国外生 活期问,总是和这位弗兰肯施泰因( Frankenstein)式的美男子在一起 野上照代,这是我的左右臂,摄制组的人。我写这本书的时候,她也是自始至终不辞辛劳给予关怀的人 借本书的版面,对上述诸位为此书所付的辛劳。谨表谢意 旧友联欢 儿时期 我光着身子坐在洗脸盆里。 屋里的光线昏暗,我坐在洗脸盆里洗澡,两手抓着盆沿摇撼。 洗脸盆在从两方朝中间倾斜的澡塘地板正中间被我摇得直晃荡,澡水噼噼啪啪山响。 我这么干大概颇感有趣吧。 我拼命地摇这澡盆 结果,一下子就把盆摇翻了。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刹那之间那莫名其妙和意料不到的冲击感,光着身子倒在地板上而颇感光滑舒畅的感触,以 及跌倒时仰望到棚顶上吊着一个很亮很亮的东西 从我记事那时起,我就常常回想起这件事,不过因为这倒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所以长大之后我一直没跟谁说 我想,大概是过了二十岁之后吧,我问起母亲,为什么这桩事我记得这么清楚 母亲仿佛吃了一惊似地盯着我,然后说,那是我一岁的时候,因为给祖父作法事回了秋田老家所发生的 她说,我记忆中的昏暗的有地板的那间屋子,就是老家的厨房兼洗澡间。母亲想把我放进澡塘,她自己要到隔壁 的房间里去脱衣服,所以只好给我脱光衣服先把我放进倒好热水的洗脸盆里。她正脱衣服的时候,听到我突然哇 地一声大哭,急忙跑进洗澡间一看,原来盆翻了,我正仰面朝天大哭呢。 母亲说,头顶上非常亮的东西,是当时吊在洗澡间的煤油灯。那时,我已经身高一米八O,体重六十公斤,忽然 问起这事.她感到非常奇怪,所以注视我良久。 岁时在洗脸盆里洗澡这件事,是我最初和最早的记忆。当然,在这之前的事是不可能记得的。不过,我业已去 世的大姐曾经说我:"你简直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她说,我下生时没有哭,不声不响出的世,两只手攥得很紧,好久也不张开,"好不容易给你掰开一看,两只小 手已经攥紫了。 这大概是她瞎编的。一定是为了跟我这最小的弟弟开玩笑编造的 首先,如果我真是下生时就把手攥得那么紧,现在我已成了大财主,坐着 Rolls Royce高级轿车到处转悠了。(也 许是题外的话,拿这些话开我玩笑的我这位大姐,听说她逝世前不久看电视时看到黑泽明的音乐节目,她认出来 那是我,便说:"阿明真精力充沛呀。〃尽管外甥与外甥女说那不是我舅舅,可她却坚持自己没有看错。因为我小 的时候姐姐们常常让我唱歌给她们听。如此说来,我应该感谢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因为这一节目替我给我那晩年 的姐姐唱了歌。) 可是一岁以后的事,也就是幼儿时代的事,现在留下印象的就象焦点模糊的几段很短的影片一样,很不清晰了 而且都是伏在奶妈背上看到的一些事 其一是我曾隔着铁丝网看到一群穿白衣服的人挥着一根大的木棍打球;有人跑着去接飞得老高的球,有的跌跌掩 撞在追球,有人抢,抢到手又扔了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父亲在体育学校任职,我们就住在学校的棒球场铁丝网后面。这就是说,我从小就看到打棒 球的。应该说我喜欢打棒球有很深的根源。 另一个记得很清的幼儿时代的事也是伏在奶妈背上看到的,那是离我家远远的某个地方在着火 失火的地方和我家之间隔着一段黑黑的海面,我家在大森的海岸,远远地能看到那着火的地方,大概那是羽田 弋。不过,看到那远处的大火,我吓哭了 直到现在,我看到失火还很不是滋味。特别是看到把夜空烘得通红的颜色,确实心里发颤 幼儿时代的另一个记忆是奶妈背着我常常去一个黑黑的小屋子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长大之后我常常想起这个问题球的敌手。 松江阳一,制片人,东京大学出身,意大利电影大学的高材生。他的行动非常神秘,而且千奇百怪。我在国外生 活期问,总是和这位弗兰肯·施泰因(Frankenstein)式的美男子在一起。 野上照代,这是我的左右臂,摄制组的人。我写这本书的时候,她也是自始至终不辞辛劳给予关怀的人。 借本书的版面,对上述诸位为此书所付的辛劳。谨表谢意。 一. 旧友联欢 幼儿时期 我光着身子坐在洗脸盆里。 屋里的光线昏暗,我坐在洗脸盆里洗澡,两手抓着盆沿摇撼。 洗脸盆在从两方朝中间倾斜的澡塘地板正中间被我摇得直晃荡,澡水噼噼啪啪山响。 我这么干大概颇感有趣吧。 我拼命地摇这澡盆。 结果,一下子就把盆摇翻了。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刹那之间那莫名其妙和意料不到的冲击感,光着身子倒在地板上而颇感光滑舒畅的感触,以 及跌倒时仰望到棚顶上吊着一个很亮很亮的东西。 从我记事那时起,我就常常回想起这件事,不过因为这倒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所以长大之后我一直没跟谁说。 我想,大概是过了二十岁之后吧,我问起母亲,为什么这桩事我记得这么清楚。 母亲仿佛吃了一惊似地盯着我,然后说,那是我一岁的时候,因为给祖父作法事回了秋田老家所发生的。 她说,我记忆中的昏暗的有地板的那间屋子,就是老家的厨房兼洗澡间。母亲想把我放进澡塘,她自己要到隔壁 的房间里去脱衣服,所以只好给我脱光衣服先把我放进倒好热水的洗脸盆里。她正脱衣服的时候,听到我突然哇 地一声大哭,急忙跑进洗澡间一看,原来盆翻了,我正仰面朝天大哭呢。 母亲说,头顶上非常亮的东西,是当时吊在洗澡间的煤油灯。那时,我已经身高一米八〇,体重六十公斤,忽然 问起这事.她感到非常奇怪,所以注视我良久。 一岁时在洗脸盆里洗澡这件事,是我最初和最早的记忆。当然,在这之前的事是不可能记得的。不过,我业已去 世的大姐曾经说我:“你简直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她说,我下生时没有哭,不声不响出的世,两只手攥得很紧,好久也不张开,“好不容易给你掰开一看,两只小 手已经攥紫了。” 这大概是她瞎编的。一定是为了跟我这最小的弟弟开玩笑编造的。 首先,如果我真是下生时就把手攥得那么紧,现在我已成了大财主,坐着Rolls Royce高级轿车到处转悠了。(也 许是题外的话,拿这些话开我玩笑的我这位大姐,听说她逝世前不久看电视时看到黑泽明的音乐节目,她认出来 那是我,便说:“阿明真精力充沛呀。”尽管外甥与外甥女说那不是我舅舅,可她却坚持自己没有看错。因为我小 的时候姐姐们常常让我唱歌给她们听。如此说来,我应该感谢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因为这一节目替我给我那晚年 的姐姐唱了歌。) 可是一岁以后的事,也就是幼儿时代的事,现在留下印象的就象焦点模糊的几段很短的影片一样,很不清晰了。 而且都是伏在奶妈背上看到的一些事。 其一是我曾隔着铁丝网看到一群穿白衣服的人挥着一根大的木棍打球;有人跑着去接飞得老高的球,有的跌跌掩 撞在追球,有人抢,抢到手又扔了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父亲在体育学校任职,我们就住在学校的棒球场铁丝网后面。这就是说,我从小就看到打棒 球的。应该说我喜欢打棒球有很深的根源。 另一个记得很清的幼儿时代的事也是伏在奶妈背上看到的,那是离我家远远的某个地方在着火。 失火的地方和我家之间隔着一段黑黑的海面,我家在大森的海岸,远远地能看到那着火的地方,大概那是羽田一 代。不过,看到那远处的大火,我吓哭了。 直到现在,我看到失火还很不是滋味。特别是看到把夜空烘得通红的颜色,确实心里发颤。 幼儿时代的另一个记忆是奶妈背着我常常去一个黑黑的小屋子。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长大之后我常常想起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