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有一天就象福尔摩斯那样解开了这个谜。原来是她背着我上厕所 这奶妈简直太不懂礼貌! 不过,后来奶妈来看我,她仰着脸望着身高一米八O、体重七十公斤的我,说了声:"孩子,你长这么大了!“当 她抱着我的双膝髙兴得抽泣的时候,我一丝也没有责备她不礼貌的心情,对于突然出现于眼前却又毫无印象的这 位老太大的举止,我很感动,我茫然地低头看着她。 幼年时期 从我学会走步到进幼儿园,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段的记忆就不象幼儿时期的那么鲜明了。 其中唯有一个场面记得最清、而且色彩强烈。这就是电气火车过道口的场面。 电气火车即将通过,拦路杆己经放下,父亲、母亲和姐姐哥哥在铁轨的对面,我一个人在铁轨的这一面。 我家那条白狗在父亲他们和我这边来回地跑,就在它朝我跑来的时候,电气火车从我眼前倏地一下开了过去。结 果,我眼前出现了被轧成两段的白狗。它就象直切成段的金枪鱼一样,溜圆而鲜血直淌。这种强烈刺激使我顿时 失去了知觉。大概是引起了痉挛而晕过去的。 后来,我茫然记得,因为发生了这桩事有人给我送来又带走好几条白狗。它们有的装在笼子里,有的是抱来的, 有的拴着脖套牵来。 大概是因为我那条白狗死了,父母亲给我找来的全是与那此狗极其相似的白狗。据姐姐说。尽管如此,可是我 点儿也不懂事,一看见白狗就象发了疯一般,大哭大闹说不要、不要 如果给我找来的不是白狗而是黑狗,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是不是因为找来的仍是白狗,以致使我想起了那可怕的情景? 总而言之,从这件事之后足有三十多年,我不能吃带红色的生鱼片以及四喜饭卷。看来.记忆的鲜明度是和冲击 的强度成正比的。 还有一件记得最清楚的当,那是找最小的哥哥头上缠着满是鲜血的绷带,被许多人拾回家来的场面 我那最小的哥哥比我大四岁,大概是上小学一、二年级。他在体育学校走梁木(体育器械)的时候.一阵大风使 他跌了下来,听说险些送了命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我那最小的姐姐看到满头鲜血的哥哥时,哭着说:“我愿意替他死。” 我想,我家血统的人,都是那么感情过多而理性不足,善感多愁。处世厚道,感伤情调过浓,浑浑噩噩的人居 后来我进了品川区的森村学园附属幼儿园,在这里有过什么事,我却几乎毫无记忆。 只是比较清楚地记得老师让大家在小菜园里种菜,我种了花生。为什么我要种花生呢?那时候我非常喜欢吃花 生,但肠胃弱,大人只准我吃一点儿,多了不给,我想自己种了就可以多吃,然而却没有很多收获。 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时期.我第一次看到电影。那时叫"活动写真"。 从大森的家走到立会川车站,乘开往品川的电车,在青物横丁下车不远就有家电影院。二楼上有个铺地毯的包 厢,我们全家在那里看了电影 幼儿园时期看了什么影片,上小学时看了什么影片,这些就记不清楚了 记得清的是对那些武打喜剧,感到非常有趣。我想大概那是《吉格玛( Zigomar,导演 Victorin Asset)》,有个 场面是一个越狱的家伙攀登上高层建筑物,一直爬到屋顶,然后从屋顶上跳进黑黑的河里 还有一个电影,其中有这样一个场面:船上有一对相恋的青年男女。这只船即将沉没的时候,男青年刚要爬上早 已挤满了人的汽艇,可是他看到那姑娘势必上不来,便决心自己留下,让那姑娘上了汽艇并挥手向她告别。(这 影片大概是《库奥雷( II Cuore)》) 还有就是,有一次因为电影院不上映喜剧片,结果我竟然为此撒娇,大哭一场。还记得,姐姐吓唬我说:你这家 伙太不懂事了,警察要把你带走。于是,我果然害了怕。 不过,我以为此时我和电影初次接触,和我后来入电影界没有任何联系。 那时我看着那会动的画面,或者笑,或者恐惧,有时看到伤心之处就抹眼泪。它对于我那平凡的日常生活,给予 有变化的舒畅的刺激和兴奋,使我毫无保留地接受丁它 回想起来,军人出身对子女一向严格要求的父亲,在那个把看电影当作对子女教育会产生不良影响的时代与潮流 之中,主动地揩全家去看电影这件事,而且后来也没有改变他认为看电影对子女教育反而有益这种态度,我认为 对于我之所以有今日,似乎是起了指明方向的作用。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我想在这里提一提的是,父亲对于体育的看法 父亲不当职业军官之后,就到体育学校去工作了。他对体育一直坚持积极奖励的态度。他除了大力发展传统的柔 道、剑术之外,还把各种各样的体育器槭置办得齐齐全全,修建了日本第一座游泳池,并大力普及了垒球,等结果,有一天就象福尔摩斯那样解开了这个谜。原来是她背着我上厕所。 这奶妈简直太不懂礼貌! 不过,后来奶妈来看我,她仰着脸望着身高一米八〇、体重七十公斤的我,说了声:“孩子,你长这么大了!”当 她抱着我的双膝高兴得抽泣的时候,我一丝也没有责备她不礼貌的心情,对于突然出现于眼前却又毫无印象的这 位老太大的举止,我很感动,我茫然地低头看着她。 幼年时期 从我学会走步到进幼儿园,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段的记忆就不象幼儿时期的那么鲜明了。 其中唯有一个场面记得最清、而且色彩强烈。这就是电气火车过道口的场面。 电气火车即将通过,拦路杆已经放下,父亲、母亲和姐姐哥哥在铁轨的对面,我一个人在铁轨的这一面。 我家那条白狗在父亲他们和我这边来回地跑,就在它朝我跑来的时候,电气火车从我眼前倏地一下开了过去。结 果,我眼前出现了被轧成两段的白狗。它就象直切成段的金枪鱼一样,溜圆而鲜血直淌。这种强烈刺激使我顿时 失去了知觉。大概是引起了痉挛而晕过去的。 后来,我茫然记得,因为发生了这桩事有人给我送来又带走好几条白狗。它们有的装在笼子里,有的是抱来的, 有的拴着脖套牵来。 大概是因为我那条白狗死了,父母亲给我找来的全是与那此狗极其相似的白狗。据姐姐说。尽管如此,可是我一 点儿也不懂事,一看见白狗就象发了疯一般,大哭大闹说不要、不要。 如果给我找来的不是白狗而是黑狗,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是不是因为找来的仍是白狗,以致使我想起了那可怕的情景? 总而言之,从这件事之后足有三十多年,我不能吃带红色的生鱼片以及四喜饭卷。看来.记忆的鲜明度是和冲击 的强度成正比的。 还有一件记得最清楚的当,那是找最小的哥哥头上缠着满是鲜血的绷带,被许多人拾回家来的场面。 我那最小的哥哥比我大四岁,大概是上小学一、二年级。他在体育学校走梁木(体育器械)的时候.一阵大风使 他跌了下来,听说险些送了命。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我那最小的姐姐看到满头鲜血的哥哥时,哭着说:“我愿意替他死。” 我想,我家血统的人,都是那么感情过多而理性不足,善感多愁。处世厚道,感伤情调过浓,浑浑噩噩的人居 多。 后来我进了品川区的森村学园附属幼儿园,在这里有过什么事,我却几乎毫无记忆。 只是比较清楚地记得老师让大家在小菜园里种菜,我种了花生。为什么我要种花生呢?那时候我非常喜欢吃花 生,但肠胃弱,大人只准我吃—点儿,多了不给,我想自己种了就可以多吃,然而却没有很多收获。 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时期.我第—次看到电影。那时叫“活动写真”。 从大森的家走到立会川车站,乘开往品川的电车,在青物横丁下车不远就有家电影院。二楼上有个铺地毯的包 厢,我们全家在那里看了电影。 幼儿园时期看了什么影片,上小学时看了什么影片,这些就记不清楚了。 记得清的是对那些武打喜剧,感到非常有趣。我想大概那是《吉格玛(Zigomar, 导演Victorin Jasset)》,有个 场面是一个越狱的家伙攀登上高层建筑物,一直爬到屋顶,然后从屋顶上跳进黑黑的河里。 还有一个电影,其中有这样—个场面:船上有一对相恋的青年男女。这只船即将沉没的时候,男青年刚要爬上早 已挤满了人的汽艇,可是他看到那姑娘势必上不来,便决心自己留下,让那姑娘上了汽艇并挥手向她告别。(这 影片大概是《库奥雷(Il Cuore)》) 还有就是,有一次因为电影院不上映喜剧片,结果我竟然为此撒娇,大哭一场。还记得,姐姐吓唬我说:你这家 伙太不懂事了,警察要把你带走。于是,我果然害了怕。 不过,我以为此时我和电影初次接触,和我后来入电影界没有任何联系。 那时我看着那会动的画面,或者笑,或者恐惧,有时看到伤心之处就抹眼泪。它对于我那平凡的日常生活,给予 了有变化的舒畅的刺激和兴奋,使我毫无保留地接受丁它。 回想起来,军人出身对子女一向严格要求的父亲,在那个把看电影当作对子女教育会产生不良影响的时代与潮流 之中,主动地揩全家去看电影这件事,而且后来也没有改变他认为看电影对子女教育反而有益这种态度,我认为 对于我之所以有今日,似乎是起了指明方向的作用。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我想在这里提一提的是,父亲对于体育的看法。 父亲不当职业军官之后,就到体育学校去工作了。他对体育一直坚持积极奖励的态度。他除了大力发展传统的柔 道、剑术之外,还把各种各样的体育器械置办得齐齐全全,修建了日本第一座游泳池,并大力普及了垒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