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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摆在雷恩图书馆最醒目的位置。当你凝视拜伦丰神俊貌之余,联想到他生前养熊的故事, 就不会觉得他冷冰冰地不发一语了。 讲剑桥的传奇不能不讲基督学院。这是《物种始原》一的作者达尔文的学院,也是《失 乐园》的作者弥尔顿的母校。达尔文在基督学院时就狂热于收集昆虫了。他抓甲虫是又专注, 又在行。有一次他一眼看见好几只精彩的,双手一扑,就抓到了一只。说时迟,那时快,他 把抓到的放在口里,再去抓一只,不想口里的一只发了威,刺了他舌头,他一痛只好张口让 它眼巴巴飞去,而手边的一只又因分神而被溜掉。我们可以想见这位小博物学者的懊丧。达 尔文在剑桥并不出名,不过,由于他常跟植物学教授汉斯劳一起散步,为此人家都称他为: “那个跟汉斯劳一起散步的人”。而今,说起汉斯劳时,恐怕要说是“那个跟达尔文一起散步 的教授了。” 科学家的传奇在剑桥总是没有诗人的多,也没有诗人的有浪漫情调。我觉得最富传奇性 的该是弥尔顿的故事了。最引起好奇与争论的不是基督学院庭园中那棵亭亭桑树是不是弥尔 顿所手植,而是究竞弥尔顿在校时有否遭过导师查沛尔的体罚。牛津文豪约翰笙(Samuel Johnson)在他的The Lives of English Poets书中,则一口咬定确有其事。剑桥人则说约翰笙 无中生有,并指出弥尔顿终其身都对母校保有深挚的感情。这些争论对研究弥尔顿的人或许 是重要的,但在我们看,真正有意思的是下面的传奇:话说一位风姿绰约的外国少女,在一 个晚春初夏的日子访游剑桥,她被一位睡在树下的少男的美色所震惊,在频频凝视之余,情 不自禁地用意大利文写下了几行爱慕的诗句,轻柔地放在睡者的手中。当弥尔顿醒来时,读 了留下的诗句,问了附近目睹的同学,认为是“天赐良缘”,从此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位才貌双 绝的仙子,对这位未谋一面的佳人朝思暮想,产生了狂热的爱情。后来,他买棹远去意大利 寻芳,真是“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无奈音容茫茫,仙子无踪。米尔顿想她、 思她,直到临终一刻,长恨以殁,这真正成为了他的“失乐园”! 雾里的剑桥也许不真,却是美的神秘! 耶鲁的狷介二 康正果 (上) 与美国各地的大学大致相同,耶鲁的暑假每年也放得很早,大约到了五月的中旬,在考 完最后一门课之后的当天或次日,住在十二个寄宿学院内的学生便群鸟般四散而去,三两天 之间,纽海文大草地周围的街道就显得空空荡荡了。今年暑期,我没什么地方可去,一天到 晚,大都泡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读书消夏。看到同事们出游的出游,去暑期学校授课的授课, 我自满足这孤云独在的悠闲。有时候在室内坐闷了,我就出了门沿庙街(Temple St.)向校 园的中心走去,穿过圣玛丽教堂石壁外的夹道,转到纪念堂(Me-morial Hall)的大圆顶下, 然后在威廉大楼(WLH)前那块鲜嫩的草地上坐下来,靠着大榆树消受浓阴下的清凉。我 觉得,闲暇和宁静的确是生活的补药,闲暇滋长了人寻觅的幽趣,宁静则拓宽了我思考的空 间,享着这样难得的清福,再加上终日独处,平时让忙碌弄得麻木了的感觉遂慢慢地恢复过 来,心里忽然有了一点省思和回顾的冲动。 比如拿刚才提到的这段路线来说,它其实就是我每天来威廉大楼上课所走的捷径。只我 《物种始原》:今译作《物种起源》 康正果(1944-),旅美学者。本文选自中国台北《世界日报》1997年8月5一6日,题目为编者所拟。 -7-- 7 - 回,摆在雷恩图书馆最醒目的位置。当你凝视拜伦丰神俊貌之余,联想到他生前养熊的故事, 就不会觉得他冷冰冰地不发一语了。 讲剑桥的传奇不能不讲基督学院。这是《物种始原》一的作者达尔文的学院,也是《失 乐园》的作者弥尔顿的母校。达尔文在基督学院时就狂热于收集昆虫了。他抓甲虫是又专注, 又在行。有一次他一眼看见好几只精彩的,双手一扑,就抓到了一只。说时迟,那时快,他 把抓到的放在口里,再去抓一只,不想口里的一只发了威,刺了他舌头,他一痛只好张口让 它眼巴巴飞去,而手边的一只又因分神而被溜掉。我们可以想见这位小博物学者的懊丧。达 尔文在剑桥并不出名,不过,由于他常跟植物学教授汉斯劳一起散步,为此人家都称他为: “那个跟汉斯劳一起散步的人”。而今,说起汉斯劳时,恐怕要说是“那个跟达尔文一起散步 的教授了。” 科学家的传奇在剑桥总是没有诗人的多,也没有诗人的有浪漫情调。我觉得最富传奇性 的该是弥尔顿的故事了。最引起好奇与争论的不是基督学院庭园中那棵亭亭桑树是不是弥尔 顿所手植,而是究竟弥尔顿在校时有否遭过导师查沛尔的体罚。牛津文豪约翰笙(Samuel Johnson)在他的 The Lives of English Poets 书中,则一口咬定确有其事。剑桥人则说约翰笙 无中生有,并指出弥尔顿终其身都对母校保有深挚的感情。这些争论对研究弥尔顿的人或许 是重要的,但在我们看,真正有意思的是下面的传奇:话说一位风姿绰约的外国少女,在一 个晚春初夏的日子访游剑桥,她被一位睡在树下的少男的美色所震惊,在频频凝视之余,情 不自禁地用意大利文写下了几行爱慕的诗句,轻柔地放在睡者的手中。当弥尔顿醒来时,读 了留下的诗句,问了附近目睹的同学,认为是“天赐良缘”,从此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位才貌双 绝的仙子,对这位未谋一面的佳人朝思暮想,产生了狂热的爱情。后来,他买棹远去意大利 寻芳,真是“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无奈音容茫茫,仙子无踪。米尔顿想她、 思她,直到临终一刻,长恨以殁,这真正成为了他的“失乐园”! 雾里的剑桥也许不真,却是美的神秘! 耶鲁的狷介二 康正果 (上) 与美国各地的大学大致相同,耶鲁的暑假每年也放得很早,大约到了五月的中旬,在考 完最后一门课之后的当天或次日,住在十二个寄宿学院内的学生便群鸟般四散而去,三两天 之间,纽海文大草地周围的街道就显得空空荡荡了。今年暑期,我没什么地方可去,一天到 晚,大都泡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读书消夏。看到同事们出游的出游,去暑期学校授课的授课, 我自满足这孤云独在的悠闲。有时候在室内坐闷了,我就出了门沿庙街(Temple St.)向校 园的中心走去,穿过圣玛丽教堂石壁外的夹道,转到纪念堂(Me-morial Hall)的大圆顶下, 然后在威廉大楼(WLH)前那块鲜嫩的草地上坐下来,靠着大榆树消受浓阴下的清凉。我 觉得,闲暇和宁静的确是生活的补药,闲暇滋长了人寻觅的幽趣,宁静则拓宽了我思考的空 间,享着这样难得的清福,再加上终日独处,平时让忙碌弄得麻木了的感觉遂慢慢地恢复过 来,心里忽然有了一点省思和回顾的冲动。 比如拿刚才提到的这段路线来说,它其实就是我每天来威廉大楼上课所走的捷径。只我 一 《物种始原》:今译作《物种起源》。 二康正果(1944-),旅美学者。本文选自中国台北《世界日报》1997 年 8 月 5—6 日,题目为编者所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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