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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小说的创作基础。蒲立德、余集等人这些观点,足以说明我国志怪小说的理论有了 长足的进步。 对于《聊斋志异》的流传和清代文言小说较有影响的还有王士祯的评点。蒲、王两人, 素有交往。王士祯尽管有很高的政治地位和诗坛声誉,但一直十分推重蒲松龄,所谓"数 奇其才,谓非寻常流辈所及也。”(《淄川县志·蒲松龄小传》)蒲初步完稿后,即请王士 祯过目。王士祯阅罢前两册,即题诗一首,对作品的艺术特色与感染力作了较高的评 价; 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 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时。 随即又选择了十馀篇作品加以评批。如《促织》篇批曰:“顾以草虫纤物,殃民至此耶! 惜哉!”《张诚》篇批曰:“一本绝妙传奇,叙次文笔亦工。"这些批语,略可窥见王士祯 对《聊斋》的价值是有所认识的。这对以后的《聊斋》研究者和其他小说批评家产生了 影响,以致有人认为清代的小说¨自王新城喜读说部,其书始寔浸盛”(观鉴我斋《儿女英 雄传序》) 正当《聊斋》逐渐风行之时,纪昀对这部小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 《聊斋志异》盛行一时,然才子之笔,非著书者之笔也。虞初以下,干宝以上,古书多 佚矣。其可见完帙者,刘敬叔《异苑》、陶潜《续搜神记》,小说类也。《飞燕外 传》、《会真记》,传记类也。《太平广记》,事以类聚,故可并收。今一书而兼二 体,所未解也。小说既述见闻,即属叙事,不比戏场关目,随意装点。伶玄之传,得诸 樊嫕,故猥琐具详;元稹之记,岀于自述,故约略梗概。杨升庵伪撰《秘辛》,尚知此 意,升庵多见古书故也。今燕昵之词,媟狎之态,细微曲折,摹绘如生。便出自言,似 无此理;使出作者代言,则何从而闻见之?又未所解也。(盛时彦《〈姑妄听之〉跋 所引) 纪昀之所以否定《聊斋》,是由于他不理解蒲松龄在文体上有所创造,“书而兼二体 反对小说在既述见闻之外“随意裝点;说明他对小说的看法还比较保守。在《四库总 目提要》子部小说家类的序文中,他对所选录的三百十九部(其中存目一百九十六部) 谈了自己的选录标准: 迹其流别,凡有三派:其一叙述杂事,其一记录异闻,其一缀辑琐语也。唐宋而后,作 者弥繁。中间诬谩失真,妖妄熒听者,固为不少;然寓劲戒,广见闻,资考证者,亦错 出其中。班固称小说家流,盖岀于稗官。如淳注谓王者欲知闾巷风俗,故立稗官,使称 说之。然则博采旁搜,是亦古制,固不必以冗杂废矣。今甄灵其雅训者,以广见闻,惟 猥鄙荒诞、徒乱耳目者,则黜不载焉. 纪昀在这里将小说归为三类,比起胡应麟分为志怪、传奇、杂录、丛谈、辨订、箴规六 类(见《少室山房笔丛九流绪论下》)来,删除了辨订、箴规,显得更为“整洁”,但却不 取传奇,又不能不说是一种退步。他认为,小说的基本特点是“博采旁搜",其内容当不失 其“真”,语言要“雅驯、“简澹”,效用是“寓劝戒,广见闻,资考证”,总的仍囿于传统的经 史观,对小说的形象描绘与艺术典型化的特点是不认识的。据此而论小说,《三国》 《水浒》等白话小说无疑被全部摒弃于《四库全书》之外,连《剪灯新话》及《聊斋志 异》等,也当然会被斥为才子之笔而非著书之笔”,“猥鄙荒诞,徒乱耳目”’,“则黜不 载”了 对于纪昀的这种观点痛加驳斥的是著名的《聊斋》评点家冯镇峦。冯镇峦,字远村,曾 于嘉庆二十三年(1818)评点《聊斋》。他在卷首的《读聊斋杂说》中尖锐地指出: 《聊斋》以传记体叙小说之事,仿史汉遗法,一书兼二体,弊实有之,然非此精神不 出,所以通人爱之,俗人亦爱之,竟传矣。虽有乖体例可也。纪公《阅微草堂》四种, 颇无二者之病,然文字力量精神,别是一种,其生趣不逮矣志怪小说的创作基础。蒲立德、余集等人这些观点,足以说明我国志怪小说的理论有了 长足的进步。 对于《聊斋志异》的流传和清代文言小说较有影响的还有王士祯的评点。蒲、王两人, 素有交往。王士祯尽管有很高的政治地位和诗坛声誉,但一直十分推重蒲松龄,所谓“数 奇其才,谓非寻常流辈所及也。”(《淄川县志·蒲松龄小传》)蒲初步完稿后,即请王士 祯过目。王士祯阅罢前两册,即题诗一首,对作品的艺术特色与感染力作了较高的评 价; 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 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时。 随即又选择了十馀篇作品加以评批。如《促织》篇批曰:“顾以草虫纤物,殃民至此耶! 惜哉!”《张诚》篇批曰:“一本绝妙传奇,叙次文笔亦工。”这些批语,略可窥见王士祯 对《聊斋》的价值是有所认识的。这对以后的《聊斋》研究者和其他小说批评家产生了 影响,以致有人认为清代的小说“自王新城喜读说部,其书始寖寖盛”(观鉴我斋《儿女英 雄传序》)。 正当《聊斋》逐渐风行之时,纪昀对这部小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说: 《聊斋志异》盛行一时,然才子之笔,非著书者之笔也。虞初以下,干宝以上,古书多 佚矣。其可见完帙者,刘敬叔《异苑》、陶潜《续搜神记》,小说类也。《飞燕外 传》、《会真记》,传记类也。《太平广记》,事以类聚,故可并收。今一书而兼二 体,所未解也。小说既述见闻,即属叙事,不比戏场关目,随意装点。伶玄之传,得诸 樊嬺,故猥琐具详;元稹之记,出于自述,故约略梗概。杨升庵伪撰《秘辛》,尚知此 意,升庵多见古书故也。今燕昵之词,媟狎之态,细微曲折,摹绘如生。便出自言,似 无此理;使出作者代言,则何从而闻见之?又未所解也。(盛时彦《〈姑妄听之〉跋》 所引) 纪昀之所以否定《聊斋》,是由于他不理解蒲松龄在文体上有所创造,“一书而兼二体”; 反对小说在“既述见闻”之外“随意装点”;说明他对“小说”的看法还比较保守。在《四库总 目提要》子部小说家类的序文中,他对所选录的三百十九部(其中存目一百九十六部) 谈了自己的选录标准: 迹其流别,凡有三派:其一叙述杂事,其一记录异闻,其一缀辑琐语也。唐宋而后,作 者弥繁。中间诬谩失真,妖妄熒听者,固为不少;然寓劲戒,广见闻,资考证者,亦错 出其中。班固称小说家流,盖出于稗官。如淳注谓王者欲知闾巷风俗,故立稗官,使称 说之。然则博采旁搜,是亦古制,固不必以冗杂废矣。今甄灵其雅训者,以广见闻,惟 猥鄙荒诞、徒乱耳目者,则黜不载焉。 纪昀在这里将小说归为三类,比起胡应麟分为志怪、传奇、杂录、丛谈、辨订、箴规六 类(见《少室山房笔丛九流绪论下》)来,删除了辨订、箴规,显得更为“整洁”,但却不 取传奇,又不能不说是一种退步。他认为,小说的基本特点是“博采旁搜”,其内容当不失 其“真”,语言要“雅驯”、“简澹”,效用是“寓劝戒,广见闻,资考证”,总的仍囿于传统的经 史观,对小说的形象描绘与艺术典型化的特点是不认识的。据此而论小说,《三国》、 《水浒》等白话小说无疑被全部摒弃于《四库全书》之外,连《剪灯新话》及《聊斋志 异》等,也当然会被斥为“才子之笔”而非“著书之笔”,“猥鄙荒诞,徒乱耳目”,“则黜不 载”了。 对于纪昀的这种观点痛加驳斥的是著名的《聊斋》评点家冯镇峦。冯镇峦,字远村,曾 于嘉庆二十三年(1818)评点《聊斋》。他在卷首的《读聊斋杂说》中尖锐地指出: 《聊斋》以传记体叙小说之事,仿史汉遗法,一书兼二体,弊实有之,然非此精神不 出,所以通人爱之,俗人亦爱之,竟传矣。虽有乖体例可也。纪公《阅微草堂》四种, 颇无二者之病,然文字力量精神,别是一种,其生趣不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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