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戏剧的七个问题 件、人物以及思想的丰富性与复杂性,却-一直并没有往深处想。 也许要祈求周老师的在天之灵原谅,又过了差不多20年,我才因为 个偶然的机缘重新想起∫他的话。 2001-2002年,我和当时在哈佛的林国华、吴飞等几个朋友每个星 期日一整天都在一起读书。正是在这个小组上,我们再次仔细逐字逐句 研读了《会饮》(伯纳德特 Seth Benardete英译并评注),并参考了布鲁 姆( Allan bloom)的疏解(两则评注均见本书附录)。使我完全没有想 到的是,这-次细读不仅让我证实了周老师天才的直觉,而且还发现, 居然这个“戏剧说”已经在西方世界形成了很大气候:至少整个施特劳 斯学派(按:伯纳德特和布鲁姆均为施氏的开门弟了)都是按照“戏剧” 来翻译和解释所有柏拉图对话录的不独《会饮》为然。有次,我去波 土顿大学见伯纳德特和布鲁姆的1955年同届同学罗森( Stanley Rosen) 和他说起这个问题,这位《诗与哲学之争》的作者甚至特别提醒说,在 一定意义上,在城邦中我们总是看到“诗(戏剧)永远占上风” 就这样,带着发现的喜悦,我们开始真正把柏拉图对话当成戏剧来 读了。不过,与其说这里所谓的“戏剧”是一种文学文类,不如更准确 地说,它是柏拉图在城邦中所觉选择的一种生存与写作方式:既巧妙 隐蔽自我又曲折表达自我的方式。 在施特劳斯看来,柏拉图对话的戏剧特征具有许多重要特点。首先 (也是最明显的)当然是,柏拉图文体与亚里士多德文体具有完全不同 的表层( surface)。即前者是对话( dialogue),而后者是论文( treatise) 不可小觑这微妙的区别,外在形式上这种看似寻常的不同,却可以产生 迥异的效果。因为,“在读《政治学》时,我们时刻都在倾听亚里士多德, 而在读《理想国》时,却一直听不到柏拉图在发言(《城邦与人》(Leo Strauss, City and Man, Chicago: Chicago University Press, 1964), P.50)o 正是由于柏拉图在任何一个对话中都没有直接说话,所以,他实际 [关]罗森,《诗与哲学之争》,张辉译,华夏出版社,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