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上那私塾了,但父亲让我继续学习楷书,规定一张仿纸写四个字。直到现在,这类的字我还写得不错 呢。比这再小的,如草书那就糟得不成样子。 后来我进了电影界,一位前辈曾这样说;"黑泽的字啊,不是字,那是画 紫式部与清少纳言 (注:紫式部(978-1084),平安(794-1192)中期的女作家。藤原为时之女。嫁藤原宜孝,不久居孀。为 日本中古时期三十六歌仙之一。名著有《源氏物语》,《紫式部日记》,《紫式部集》 清少纳言,平安中期的女文学家。生卒年以及本名均不详。"清”为父姓,"少纳言”为女官名。公元993年任皇后定 子的女官,公元1000年,皇后殁后消息不明。与紫式部齐名。遗作有随笔《枕草子》,家集有《清少纳言 集》。) 我写这个自传式的东西之前,曾和植草圭之助共话往昔。这时植草说了这么一段话。 他说,在黑田小学前面的坡道——服部坂那里,我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你是紫式部,我是清少纳言 可我却毫无记忆。 首先,上小学的学生不可能读过《源氏物语》或《枕草子》。 细想起来,大概是到立川老师家学习的时期,立川老师谈日本古典文学时谈了不少。 即使这么说过,大概也是我从学书法的老师那里出来后,同在此等侯我的植草一起,愉快地跟立川老师学习, 然后我们一起告辞,在传通院去江户川的坡道说的,而非服部坂 即使如此,同紫式部和清少纳言相比,实在是不知深浅,荒唐之至。不过所以冒出如此幼稚的想法,倒是可以 理解的。因为当时植草爱把作文写成有故事情节的,且相当长:我则只写短短的感想文。 总而言之,那时我的朋友好象只有植草一个人。我总是和他在一起。然而我们两家的生活却截然不同。 植草家是商人家风,而我家则是武人家风。各自谈起旧事,他讲的和我说的内容完全不同。 植草说的是小时候从她母亲衣襟下面看见了她那白白的腿肚,给他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啦,本校同一年级的女生 班班长,是本校最美的美人,住在江户川的大泷附近,叫什么什么名字,好象你很喜欢她啦;等等。可是我对这 些却毫无记忆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的剑道大有长进,五年级就升为副将,父亲为了奖励我给我买了一副黑护胸的剑道用具;比 赛的时候我用反斩腹"的招数一连战败了五个人:当时把我打败的对方头目是染房的小老板,当我和他两刀碰在 起难解难分之际,我闻到一股强烈的蓝靛味儿。总之,我记得的都是我曾经大逞威风的事 其中最难忘的一件事,是有一次我遇到别的小学的孩子们的伏击 从落合道场回家的路上,走到江户川桥附近的那家鱼铺门前,有七八个六年级学生,手拿竹刀、竹棍、木棍聚 集在一起。 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地盘,那一带不是黑田小学的势力范围,他们瞪眼瞧着我,看样子不怀好意,我不由得停下 了脚步。但是,以少年剑客为自豪的我,决不允许自己屈服于这个阵势。我大摇大摆地从鱼铺门前走过去。背后 那些孩子们居然没敢动手,我也一块石头落了地。 紧接着,一个什么东西朝我头上飞来,我正要用手去挡,噹地一下那东西砸到我的脑袋上。我回头一看,原来 石子如雨点般飞来。 他们一声不吭地用石子砸我。这种不声不响地暗下手,看来决心很大。 我想逃跑,可是我的竹刀不答应。因此.我把扛着的竹刀取下,拉开架势瞧着他们。然而我那竹刀尖上拴着的 剑道用具,却使我没法应战 他们看到我这副样子,都吵吵嚷嚷地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冲了上来。 我拼命地挥了一下竹刀。剑道用具被抖掉,竹刀轻了。他们虽然又喊又叫,可是却没有闷不出声时的迫力了。 竹刀上没有东西就轻便自如了。我就跟练习时一样,用竹刀猛砍他们,并大声喊着我要砍的地方:“你的脸!^前 因为他们没对我采取包抄的办法,只是七八个人扎成一堆,各自拿着自己的家什从正面进攻,所以,他们占不 了便宜。 这些人手里的家什虽然挡住了我的竹刀,但也只是窜上来又退回去。我很容易地打着他们的脸、前胸和手。我 还记得,因为刺“这一招太危险所以没有使出来。总之,我学到的武功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不上那私塾了,但父亲让我继续学习楷书,规定一张仿纸写四个字。直到现在,这类的字我还写得不错 呢。比这再小的,如草书那就糟得不成样子。 后来我进了电影界,一位前辈曾这样说;“黑泽的字啊,不是字,那是画。” 紫式部与清少纳言 (注:紫式部(978-1084),平安(794-1192)中期的女作家。藤原为时之女。嫁藤原宜孝,不久居孀。为 日本中古时期三十六歌仙之一。名著有《源氏物语》,《紫式部日记》,《紫式部集》。 清少纳言,平安中期的女文学家。生卒年以及本名均不详。“清”为父姓,“少纳言”为女官名。公元993年任皇后定 子的女官,公元1000年,皇后殁后消息不明。与紫式部齐名。遗作有随笔《枕草子》,家集有《清少纳言 集》。) 我写这个自传式的东西之前,曾和植草圭之助共话往昔。这时植草说了这么一段话。 他说,在黑田小学前面的坡道——服部坂那里,我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你是紫式部,我是清少纳言。” 可我却毫无记忆。 首先,上小学的学生不可能读过《源氏物语》或《枕草子》。 细想起来,大概是到立川老师家学习的时期,立川老师谈日本古典文学时谈了不少。 即使这么说过,大概也是我从学书法的老师那里出来后,同在此等侯我的植草一起,愉快地跟立川老师学习, 然后我们一起告辞,在传通院去江户川的坡道说的,而非服部坂。 即使如此,同紫式部和清少纳言相比,实在是不知深浅,荒唐之至。不过所以冒出如此幼稚的想法,倒是可以 理解的。因为当时植草爱把作文写成有故事情节的,且相当长;我则只写短短的感想文。 总而言之,那时我的朋友好象只有植草一个人。我总是和他在一起。然而我们两家的生活却截然不同。 植草家是商人家风,而我家则是武人家风。各自谈起旧事,他讲的和我说的内容完全不同。 植草说的是小时候从她母亲衣襟下面看见了她那白白的腿肚,给他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啦,本校同一年级的女生 班班长,是本校最美的美人,住在江户川的大泷附近,叫什么什么名字,好象你很喜欢她啦;等等。可是我对这 些却毫无记忆。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的剑道大有长进,五年级就升为副将,父亲为了奖励我给我买了一副黑护胸的剑道用具;比 赛的时候我用“反斩腹”的招数一连战败了五个人;当时把我打败的对方头目是染房的小老板,当我和他两刀碰在 一起难解难分之际,我闻到一股强烈的蓝靛味儿。总之,我记得的都是我曾经大逞威风的事。 其中最难忘的一件事,是有一次我遇到别的小学的孩子们的伏击。 从落合道场回家的路上,走到江户川桥附近的那家鱼铺门前,有七八个六年级学生,手拿竹刀、竹棍、木棍聚 集在一起。 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地盘,那一带不是黑田小学的势力范围,他们瞪眼瞧着我,看样子不怀好意,我不由得停下 了脚步。但是,以少年剑客为自豪的我,决不允许自己屈服于这个阵势。我大摇大摆地从鱼铺门前走过去。背后 那些孩子们居然没敢动手,我也一块石头落了地。 紧接着,一个什么东西朝我头上飞来,我正要用手去挡,噹地一下那东西砸到我的脑袋上。我回头一看,原来 石子如雨点般飞来。 他们一声不吭地用石子砸我。这种不声不响地暗下手,看来决心很大。 我想逃跑,可是我的竹刀不答应。因此.我把扛着的竹刀取下,拉开架势瞧着他们。然而我那竹刀尖上拴着的 剑道用具,却使我没法应战。 他们看到我这副样子,都吵吵嚷嚷地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冲了上来。 我拼命地挥了一下竹刀。剑道用具被抖掉,竹刀轻了。他们虽然又喊又叫,可是却没有闷不出声时的迫力了。 竹刀上没有东西就轻便自如了。我就跟练习时一样,用竹刀猛砍他们,并大声喊着我要砍的地方:“你的脸!”“前 胸!”“手!” 因为他们没对我采取包抄的办法,只是七八个人扎成一堆,各自拿着自己的家什从正面进攻,所以,他们占不 了便宜。 这些人手里的家什虽然挡住了我的竹刀,但也只是窜上来又退回去。我很容易地打着他们的脸、前胸和手。我 还记得,因为“刺”这一招太危险所以没有使出来。总之,我学到的武功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