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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意见,也往往会把人支使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原本,没有一桌 菜可以满足所有人的口味,但一样,恐怕也很少有人真正做到心如明镜台,任尔东南西 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于人如此,于戏如此,世事莫不如此。 不自信,有的是别人带来的,但有的,或许是来自自身。我们处在一个太功利的时代 高速运转的社会,将人的耐心与闲情消磨殆尽。我们把效益作为衡量事物好坏的不二法 则,不仅要求每一出戏出效益,而且要求出得多,出得快;把所有异己的存在一概视作 为自己的对手。 环视四周,你或许会发现竟然有这么多的东西可以成为自己的压力—老一辈,令人高 山仰止;同龄人,一旁虎视眈眈;年轻的,果然后生可畏。原本,江山辈有才人出"是一 句令人向往的赞叹,在今天这个急功近利的社会中,却仅仅成了残酷竞争的注脚。现实 生活中的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原比戏台上来得惊心动魄。 还有“情”吗?还有“真情”吗? 音乐戏曲,原本都是抒发真性情的。两干多年前的《乐记》中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 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 音 王国维也说戏曲之作..穷品性之纤微,极遭遇之变化,激荡物态,抉发人心,舒轸哀 乐之余,摹写声容之末,婉转附物,惆怅切情. 有情,然后有戏,本来是戏曲产生的最基本条件。可是,如今还是如此吗?戏曲的创作 现在是分工那样的明确:编剧的情是不是就是导演的情?导演的情和演员的情能一样 吗?既使创作者达成了一致,不得不考虑的还有,观众想看的是什么样的情?一段情 层层转手,既使原本有情,恐怕最后也终成无情了—至少,未必是自己的情。“情”之为 物,或许只是一种追求,一种奢望了 越剧选对了上海这个大舞台,唱遍了上海,唱遍了全国,乃至唱到了海外,在不同的舞 台上如鱼得水的同时,她还找得到真正属于自身的舞台吗?越剧的故事越来越多,戏路 似乎也是越来越宽。在演尽天下悲欢离合的同时,她是不是还记得怎样演一个“真我呢? 中国有300多个剧种。这句话,说来很轻松,说的人一定也是带着一种自豪的口气。但 是,这300个中的每一个,却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有多少“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虚弱;有 多少“天下第一团的尴尬 昆曲六百年的历史,从肇始到兴盛,到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式微。在今天,又意想不到地 顶起了种种光环:“百戏之祖”、“人类口传遗产”恍然间,又好像回到了百年前的热闹 场面。但,真的回得去吗?热闹的宣传活动,豪华的服装舞美,昆曲被人捧了起来,就 好像用层层装饰将一件古董紧紧包装起来。外面看来,这是一件精美的物件,人们也都 知道里面是一件贵重的古董。但里面的古董究竟变得什么样子了,却没有人有勇气打开 盒子看一看 中国的绝大多数戏剧,走的都是差不多的道路,只不过昆曲格外典型一些罢了,越剧也 未必能幸免。世上原没有“永远”。在理智上,我也未曾奢望越剧是棵常青树—一虽然,感 情上讲,又是另一回事了。既然上了山,总有下山的时候,这也是平常之事。可是,现 在的越剧,到底是在半山腰上,还有“无限风光在险峰呢?还是业已到了山顶一览众山 小了"呢?我却不知 夜深人静,曲终人散,独坐在后台,抹去脸上的油彩,抹去别人的悲欢离合的时候,是 不是有人会感到些许疲惫?是不是有人会怀念那个早已不知所终的稻桶 《戏文》2005年第1期 °关闭窗口不同意见,也往往会把人支使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原本,没有一桌 菜可以满足所有人的口味,但一样,恐怕也很少有人真正做到心如明镜台,任尔东南西 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于人如此,于戏如此,世事莫不如此。 不自信,有的是别人带来的,但有的,或许是来自自身。我们处在一个太功利的时代, 高速运转的社会,将人的耐心与闲情消磨殆尽。我们把效益作为衡量事物好坏的不二法 则,不仅要求每一出戏出效益,而且要求出得多,出得快;把所有异己的存在一概视作 为自己的对手。 环视四周,你或许会发现竟然有这么多的东西可以成为自己的压力——老一辈,令人高 山仰止;同龄人,一旁虎视眈眈;年轻的,果然后生可畏。原本,“江山辈有才人出”是一 句令人向往的赞叹,在今天这个急功近利的社会中,却仅仅成了残酷竞争的注脚。现实 生活中的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原比戏台上来得惊心动魄。 还有“情”吗?还有“真情”吗? 音乐戏曲,原本都是抒发真性情的。两千多年前的《乐记》中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 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 音。” 王国维也说“戏曲之作……穷品性之纤微,极遭遇之变化,激荡物态,抉发人心,舒轸哀 乐之余,摹写声容之末,婉转附物,惆怅切情……” 有情,然后有戏,本来是戏曲产生的最基本条件。可是,如今还是如此吗?戏曲的创作 现在是分工那样的明确:编剧的情是不是就是导演的情?导演的情和演员的情能一样 吗?既使创作者达成了一致,不得不考虑的还有,观众想看的是什么样的情?一段情, 层层转手,既使原本有情,恐怕最后也终成无情了——至少,未必是自己的情。“情”之为 物,或许只是一种追求,一种奢望了。 越剧选对了上海这个大舞台,唱遍了上海,唱遍了全国,乃至唱到了海外,在不同的舞 台上如鱼得水的同时,她还找得到真正属于自身的舞台吗?越剧的故事越来越多,戏路 似乎也是越来越宽。在演尽天下悲欢离合的同时,她是不是还记得怎样演一个“真我”呢? 中国有300多个剧种。这句话,说来很轻松,说的人一定也是带着一种自豪的口气。但 是,这300个中的每一个,却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有多少“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虚弱;有 多少“天下第一团”的尴尬。 昆曲六百年的历史,从肇始到兴盛,到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式微。在今天,又意想不到地 顶起了种种光环:“百戏之祖”、“人类口传遗产”……恍然间,又好像回到了百年前的热闹 场面。但,真的回得去吗?热闹的宣传活动,豪华的服装舞美,昆曲被人捧了起来,就 好像用层层装饰将一件古董紧紧包装起来。外面看来,这是一件精美的物件,人们也都 知道里面是一件贵重的古董。但里面的古董究竟变得什么样子了,却没有人有勇气打开 盒子看一看。 中国的绝大多数戏剧,走的都是差不多的道路,只不过昆曲格外典型一些罢了,越剧也 未必能幸免。世上原没有“永远”。在理智上,我也未曾奢望越剧是棵常青树——虽然,感 情上讲,又是另一回事了。既然上了山,总有下山的时候,这也是平常之事。可是,现 在的越剧,到底是在半山腰上,还有“无限风光在险峰”呢?还是业已到了山顶“一览众山 小了”呢?我却不知。 夜深人静,曲终人散,独坐在后台,抹去脸上的油彩,抹去别人的悲欢离合的时候,是 不是有人会感到些许疲惫?是不是有人会怀念那个早已不知所终的稻桶? 《戏文》200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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