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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社会存在于心灵中 如果让孩子独自玩耍,他们会通过想象的游戏伙伴继续享受交往的乐趣。虽然所有观察 过儿童的人必定注意到这一点,但只有仔细和持久的观察才能使人了解到儿童的这种想象会 被运用到何种程度。想象不是偶尔为之的活动,而是思想的必要形式。思想源自于生活,人 际交往是生活的主要兴趣,社会感情好似水流,大部分其他感情随波逐流,一如河上的舟楫。 些孩子几乎从出生的第一个月起似乎就生活在对他人的种种想象中:另一些孩子从其婴儿 早期则专注于独自摆弄积木、图片和其他物品,他们的头脑里无疑充满了这些物品的形象。 然而,无论是哪一类孩子,在他开始学习说话,从而社会世界的全部新奇和刺激敞开在他面 前时,想象就被发掘如同泉涌,所有的思想就都成为了对话。他从来不是独处的。有时这无 声的对话者可以被设想为一个实有其人的游戏伙伴的形象,有时他则是一个纯粹想象的人 物。当然每个孩子自有他独特的想象方式 这里要指出的主要之点是这些对话并非想象的偶然和临时的发挥,而是观念社会化的天 真表达,是日后一切思想活动的永久特征和基础。想象中的对话从幼儿出声的思考发展到更 精致、得体和老练的思考,但想象中的对话绝不会停止。与儿童一样成年人通常也意识不到 这些对话。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大部分人对我们的思考不再发出声来,我们中的一些人还 沉湎于显然是独自的默想和思想实验。但概括地说来,成年人和儿童一样,我们的心灵都处 于永久的对话中。这是我们很少注意的一件事,只是因为我们对它太熟悉,做起来也如此自 然;但若我们努力注意,我们就会察觉。如果一个人突然停下来注意他的思想,如注意他正 在干一件简单的机械性工作时的随意思想时,他的思想很可能采取一种模糊的对话形式。当 个人对于某种社会情景感到兴奋时就尤为如此。当一个人被控告或被怀疑时,他很可能发 现自己会对着一个想象的听者做辩护或供认。一个有罪的人坦承“想卸下思想上的负担”, 也就是说,他思想上的亢奋状态不但不能停止,而且会产生一种表达的冲动和想告诉别人的 强烈需求。当兴奋时,冲动的人总会大声地说话,不是对自己说,如果周围没有人的话,就 是对任何可以听到的人说。梦境大部分也是由虚构的对话构成的。对于某些人来说,至少当 他们处于睡着前的半睡半醒状态时,他们的思维活动在对话中进行。还有许多熟悉的事实都 提供了相同的解释,比如说,对于许多人来说,用书信或对话形式来写作就比其他形式容易 所以这种体裁的文学在任何时代都很普遍。事实是语言是一个族群从个人间的交往发展而来 的,并且用同样的方法传授给每个人,无法和心灵中的人际交往分割开来。既然高级的思想 包含在语言中,那它总是一种想象的对话。语言和对话者是相互依存的 这里有必要指出,真实的人和想象的人没有区别。事实上,在社会意义上,可以被想象 的就成为真实的,就象我现在要指出的那样。对于正在想象的心灵而言,一个想象的人可能 比一个真实的人更为真实。感觉的外表并非一定是头等重要的。一个人在我们看来是真实的, 仅在我们可以想象存在于我们自己中的内心生活,并在此时想到他时才可能。感觉外表的重 要性主要在于刺激我们去想象。在这个意义上,所有真实的人都是想象出来的。如果我们在 幻觉意义上使用想象这个词,说某一想象不符合事实,那就很容易发现可感的外表根本不能 阻止幻觉。比方说,我在汽船上遇到一个陌生人,他拦住我想告诉我他的私事,而我对他的 事没有任何兴趣,他也多少知道这一点。事实上,他只是把我当作一尊塑像,以获得合其心 意的被同情的幻觉。即便我不在那里,他同样会对一个他想象中的同伴说话的。友好的风度 同样也主要是出于想象的同伴关系的产物,是一种人们乐于信以为真的假同情,尽管当我们 稍加思考就能明白这种同情并不是真的。我们出于与全部心理过程不可分离的本能的享乐倾 文选自 Charles Horton Cooley著: Human Nature and the social Order( New York: Scribners pp.88-92,95-97,118-28,143.1 7.1 社会存在于心灵中* 如果让孩子独自玩耍,他们会通过想象的游戏伙伴继续享受交往的乐趣。虽然所有观察 过儿童的人必定注意到这一点,但只有仔细和持久的观察才能使人了解到儿童的这种想象会 被运用到何种程度。想象不是偶尔为之的活动,而是思想的必要形式。思想源自于生活,人 际交往是生活的主要兴趣,社会感情好似水流,大部分其他感情随波逐流,一如河上的舟楫。 一些孩子几乎从出生的第一个月起似乎就生活在对他人的种种想象中;另一些孩子从其婴儿 早期则专注于独自摆弄积木、图片和其他物品,他们的头脑里无疑充满了这些物品的形象。 然而,无论是哪一类孩子,在他开始学习说话,从而社会世界的全部新奇和刺激敞开在他面 前时,想象就被发掘如同泉涌,所有的思想就都成为了对话。他从来不是独处的。有时这无 声的对话者可以被设想为一个实有其人的游戏伙伴的形象,有时他则是一个纯粹想象的人 物。当然每个孩子自有他独特的想象方式。 这里要指出的主要之点是这些对话并非想象的偶然和临时的发挥,而是观念社会化的天 真表达,是日后一切思想活动的永久特征和基础。想象中的对话从幼儿出声的思考发展到更 精致、得体和老练的思考,但想象中的对话绝不会停止。与儿童一样成年人通常也意识不到 这些对话。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大部分人对我们的思考不再发出声来,我们中的一些人还 沉湎于显然是独自的默想和思想实验。但概括地说来,成年人和儿童一样,我们的心灵都处 于永久的对话中。这是我们很少注意的一件事,只是因为我们对它太熟悉,做起来也如此自 然;但若我们努力注意,我们就会察觉。如果一个人突然停下来注意他的思想,如注意他正 在干一件简单的机械性工作时的随意思想时,他的思想很可能采取一种模糊的对话形式。当 一个人对于某种社会情景感到兴奋时就尤为如此。当一个人被控告或被怀疑时,他很可能发 现自己会对着一个想象的听者做辩护或供认。一个有罪的人坦承“想卸下思想上的负担”, 也就是说,他思想上的亢奋状态不但不能停止,而且会产生一种表达的冲动和想告诉别人的 强烈需求。当兴奋时,冲动的人总会大声地说话,不是对自己说,如果周围没有人的话,就 是对任何可以听到的人说。梦境大部分也是由虚构的对话构成的。对于某些人来说,至少当 他们处于睡着前的半睡半醒状态时,他们的思维活动在对话中进行。还有许多熟悉的事实都 提供了相同的解释,比如说,对于许多人来说,用书信或对话形式来写作就比其他形式容易, 所以这种体裁的文学在任何时代都很普遍。事实是语言是一个族群从个人间的交往发展而来 的,并且用同样的方法传授给每个人,无法和心灵中的人际交往分割开来。既然高级的思想 包含在语言中,那它总是一种想象的对话。语言和对话者是相互依存的。 这里有必要指出,真实的人和想象的人没有区别。事实上,在社会意义上,可以被想象 的就成为真实的,就象我现在要指出的那样。对于正在想象的心灵而言,一个想象的人可能 比一个真实的人更为真实。感觉的外表并非一定是头等重要的。一个人在我们看来是真实的, 仅在我们可以想象存在于我们自己中的内心生活,并在此时想到他时才可能。感觉外表的重 要性主要在于刺激我们去想象。在这个意义上,所有真实的人都是想象出来的。如果我们在 幻觉意义上使用想象这个词,说某一想象不符合事实,那就很容易发现可感的外表根本不能 阻止幻觉。比方说,我在汽船上遇到一个陌生人,他拦住我想告诉我他的私事,而我对他的 事没有任何兴趣,他也多少知道这一点。事实上,他只是把我当作一尊塑像,以获得合其心 意的被同情的幻觉。即便我不在那里,他同样会对一个他想象中的同伴说话的。友好的风度 同样也主要是出于想象的同伴关系的产物,是一种人们乐于信以为真的假同情,尽管当我们 稍加思考就能明白这种同情并不是真的。我们出于与全部心理过程不可分离的本能的享乐倾 * 原文选自 Charles Horton Cooley 著: Human Nature and the Social Order(New York: Scribners’, 1902)pp.88-92,95-97,118-28,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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