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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首拉网的歌,母亲为他缝补衣衫。我胆子大了,伏到父亲背上,脊背热得像炕。 父亲常把海上的欢乐带回,又差点全部抵销。这次父亲又捎回几条毒鱼,扔在地上就睡 去了。母亲仿照父亲上次那样把鱼剖开,从头全做一遍。还是鲜气逼人,又美吃一顿 个多钟头过去,我有点晕,真的晕了。接着我看见父亲全身抖动,手指像按在一根琴 弦上,又颤又挪,嘴里吐出了白沫。母亲比我们好一点,脸也黄了。 母亲摇晃过来,我们扶在一起。母亲说:到外面采一点木槿叶,采一点解毒草。 我往外连爬带跑。草地上全是一样的草稞,根本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这些草稞像是向 我伸来,抚摸我。我低下头,它们就像火焰一样烧我的脸 母亲已经采到了一株解毒草,她先嚼碎一些,吐在我嘴里。原野在眼前变成一片紫色 又变幻出更奇怪的颜色。整个原野都有一层紫幔,下面像有一万条蛇在拱动。它不停地抖、 舞,升上来,眼看就要把我覆盖了。我不能挣脱。我想起了妈妈,睁大眼找,四周一个人也 没有。我喊,不知喊了多久,才听到一阵脚步声。 我躺在小茅屋里,旁边是父亲。母亲坐在那儿,旁边的碗里是捣成稀汁的解毒草。她说: “孩子,你说胡话……” 吃毒鱼后一个多月的晚上,外面起了大风。风很大,搅弄得整个荒滩不得安宁,各种大 声使我害怕。我睡着了,接着就梦见一条小鱼,好俊的小鱼。它打扮得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走 进了茅屋。母亲把她抱到怀里,给她梳理透明的头发。真漂亮,除了有两个鱼鳍,到处和人 样。我扯着她的手在院里玩,一起逮蝉。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想让她做我的媳妇。我不好意思。不过,幸福啊。 她说她要走了,但是还会常来小屋。走前她告诉我:她的爷爷、奶奶、哥哥、弟弟,所 有的亲戚都给海上老大逮来了,他们死得惨。她让我求求岸上人,求求他们住手吧。如果他 们做得到,她就可以嫁到岸上来。 我哀求母亲去找海上老大,母亲答应了。 小鱼姑娘又来了。她哭着,告诉我,他们还在捕鱼,海里那么多姐妹再也看不到了。她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刚才路过鱼铺的时候,给好多睡觉的拉网人腿上胳膊上都扎了红头 绳:我把他们扎住了,他们就不能下海了 梦做到这儿就醒了。我觉得像失掉了一个真正的朋友,竟然哭了。 母亲赶紧把我抱到怀里,问怎么了?我就告诉了这个梦。天亮后父亲要到海上去,母亲让 他小心一点。她把我的梦告诉了他,说:孩子梦见好多拉网人都给扎上了红头绳。 父亲瞥了母亲一眼,走了了一首拉网的歌,母亲为他缝补衣衫。我胆子大了,伏到父亲背上,脊背热得像炕。 父亲常把海上的欢乐带回,又差点全部抵销。这次父亲又捎回几条毒鱼,扔在地上就睡 去了。母亲仿照父亲上次那样把鱼剖开,从头全做一遍。还是鲜气逼人,又美吃一顿。 一个多钟头过去,我有点晕,真的晕了。接着我看见父亲全身抖动,手指像按在一根琴 弦上,又颤又挪,嘴里吐出了白沫。母亲比我们好一点,脸也黄了。 母亲摇晃过来,我们扶在一起。母亲说:到外面采一点木槿叶,采一点解毒草。 我往外连爬带跑。草地上全是一样的草稞,根本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这些草稞像是向 我伸来,抚摸我。我低下头,它们就像火焰一样烧我的脸。 母亲已经采到了一株解毒草,她先嚼碎一些,吐在我嘴里。原野在眼前变成一片紫色, 又变幻出更奇怪的颜色。整个原野都有一层紫幔,下面像有一万条蛇在拱动。它不停地抖、 舞,升上来,眼看就要把我覆盖了。我不能挣脱。我想起了妈妈,睁大眼找,四周一个人也 没有。我喊,不知喊了多久,才听到一阵脚步声。 我躺在小茅屋里,旁边是父亲。母亲坐在那儿,旁边的碗里是捣成稀汁的解毒草。她说: “孩子,你说胡话……” 吃毒鱼后一个多月的晚上,外面起了大风。风很大,搅弄得整个荒滩不得安宁,各种大 声使我害怕。我睡着了,接着就梦见一条小鱼,好俊的小鱼。它打扮得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走 进了茅屋。母亲把她抱到怀里,给她梳理透明的头发。真漂亮,除了有两个鱼鳍,到处和人 一样。我扯着她的手在院里玩,一起逮蝉。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想让她做我的媳妇。我不好意思。不过,幸福啊。 她说她要走了,但是还会常来小屋。走前她告诉我:她的爷爷、奶奶、哥哥、弟弟,所 有的亲戚都给海上老大逮来了,他们死得惨。她让我求求岸上人,求求他们住手吧。如果他 们做得到,她就可以嫁到岸上来。 我哀求母亲去找海上老大,母亲答应了。 小鱼姑娘又来了。她哭着,告诉我,他们还在捕鱼,海里那么多姐妹再也看不到了。她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刚才路过鱼铺的时候,给好多睡觉的拉网人腿上胳膊上都扎了红头 绳:我把他们扎住了,他们就不能下海了。 梦做到这儿就醒了。我觉得像失掉了一个真正的朋友,竟然哭了。 母亲赶紧把我抱到怀里,问怎么了?我就告诉了这个梦。天亮后父亲要到海上去,母亲让 他小心一点。她把我的梦告诉了他,说:孩子梦见好多拉网人都给扎上了红头绳。 父亲瞥了母亲一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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