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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性”原则。因此,在旧哲学的范围内,把两者“综合”起来虽说甚费周折却是完全可能的。然 而,真正的问题在于,马克思所言之“感性-活动”乃是完全别样性质的,此种别样的性质唯由 生存论路向去领会才可能真正到达。那么,应当怎样理解这一点呢? 马克思哲学的存在论基础是“主体”之主体性还是“对象性的本质力量的主体性”? 如果说,马克思在存在论基础上的革命是中止了整个柏拉图主义或全部形而上学令哲学改弦 更张从而决定性地开启生存论之路向,那么这一总体变革的性质就必须被牢牢把握住,以便非常 审慎彻底地分辨其表达术语与传统哲学相应所指称之同名者的原则界限。比拟地说来,就像康德 所谓的“纯粹统觉”不能作为心理学概念来理解康德所谓的“对象”与前此的全部对象概念相区别一 样,马克思《巴黎手稿》中的“感觉”“激情”等等亦不只是狭义的人类学的规定,而且当被理解为真正 本体论(即存在论)的杰质视定。这里不可能详细讨论这个问题,但是需要指出一点,即作出原则高 度的分辨是绝对必要的,因为路向上的任何混淆都是从可靠的理解上退化的道路。当然,这种退化 理解的缘由不是知识论性质的就像我们所要求的分辨亦非知识论性质而是解释学性质的。 马克思所谓的“感性活动”不可能由近代哲学之“感性”、“活动”或此两者之一般联结来获 得真正的领悟,虽说这两种原则在某种程度上的提示作用还是存在着的。“感性活动”之跃出 知识论路向的要义在于,它所开启和揭示的乃是前概念、前逻辑、前反思的世界,亦即那个使得 知识论路向上全部表面的本质性成为可能的本源世界。为了从存在论基础上更加切近地理解 “感性活动”及其基本路向,我们要提到马克思几乎在同一意义上反复使用(而且往往还替换使 用)的另一个术语,即“对象性的[ gegenst-ndliche]活动”。“对象性”所概括或意指的范围可以 非常广泛,甚至可用以标识整个近代哲学的基本特征(例如海德格尔曾如是指证),但马克思的 用法却完全超出这个范围,因而在意义上是大相径庭的。(费尔巴哈关于对象性的解说则颇为 特殊,它主要包括两点:(1)没有了对象,主体就成了无;(2)必然与主体发生本质关系的那个对 象,不外是该主体固有而又客观的本质。这样的解说首先是针对黑格尔的“绝对主体”,亦有意 于超出近代哲学的视域而达于人与自然的原初关联,但由于这样的命题仍滞留于知识论路向 的抽象形式和现成性上,所以它们不能真正揭示那个原初关联。) 应当指出的是,对于马克思来说近代哲学所建立起来的那种“对象”及其“对象性”,无论 是康德以前的直接现成的对象之对象性,还是由康德所开启的那种被构成的对象之对象性,都 不仅是可疑的,而且是站不住脚的,以至于黑格尔在完成近代哲学之际所做的便是要扬弃“对 象性本身”,亦即全面地克服意识的对象—对象本身对意识来说是正在消逝的东西。而在近 代范围内所构筑的对象性之所以是可疑的和站不住脚的,就因为主体与客体、存在与思维、意 识与对象等等的对立在知识论路向上是根本无法解除的。康德所言“人类理性的耻辱”、胡塞 尔所称“认识超越的不可理解性”,皆出于海德格尔所概括的那种根本难题,即:“这个正在进行 认识的主体怎么从他的内在范围’出来并进入一个不同的外在的范围’,认识究竟怎么能有 个对象,必须怎样来设想这个对象而不必冒跃入另一个范围之险?……认识究竟如何能从 这个‘内在范围’出去’,如何获得超越?” 要克服这个根本难题,就必须从形而上学及其知识论路向脱离出来,因为这个难题本身恰 恰是由这一路向的哲学制造出来并巩固起来的。在这里,认识论的核心问题是“内在”与“超 ①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第75页 o1994-2008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感性”原则。因此 ,在旧哲学的范围内 ,把两者“综合”起来虽说甚费周折却是完全可能的。然 而 ,真正的问题在于 ,马克思所言之“感性 - 活动”乃是完全别样性质的 ,此种别样的性质 ,唯由 生存论路向去领会才可能真正到达。那么 ,应当怎样理解这一点呢 ? 三、马克思哲学的存在论基础是“主体”之主体性还是“对象性的本质力量的主体性”? 如果说 ,马克思在存在论基础上的革命是中止了整个柏拉图主义或全部形而上学 ,令哲学改弦 更张从而决定性地开启生存论之路向 ,那么 ,这一总体变革的性质就必须被牢牢把握住 ,以便非常 审慎、彻底地分辨其表达术语与传统哲学相应所指称之同名者的原则界限。比拟地说来 ,就像康德 所谓的“纯粹统觉”不能作为心理学概念来理解、康德所谓的“对象”与前此的全部对象概念相区别一 样 ,马克思《巴黎手稿》中的“感觉”“、激情”等等亦不只是狭义的人类学的规定 ,而且当被理解为真正 本体论(即存在论)的本质规定。这里不可能详细讨论这个问题 ,但是需要指出一点 ,即作出原则高 度的分辨是绝对必要的 ,因为路向上的任何混淆都是从可靠的理解上退化的道路。当然 ,这种退化 理解的缘由不是知识论性质的 ,就像我们所要求的分辨亦非知识论性质而是解释学性质的。 马克思所谓的“感性活动”不可能由近代哲学之“感性”、“活动”或此两者之一般联结来获 得真正的领悟 ,虽说这两种原则在某种程度上的提示作用还是存在着的。“感性活动”之跃出 知识论路向的要义在于 ,它所开启和揭示的乃是前概念、前逻辑、前反思的世界 ,亦即那个使得 知识论路向上全部表面的本质性成为可能的本源世界。为了从存在论基础上更加切近地理解 “感性活动”及其基本路向 ,我们要提到马克思几乎在同一意义上反复使用(而且往往还替换使 用) 的另一个术语 ,即“对象性的[ gegenstÝndliche ]活动”。“对象性”所概括或意指的范围可以 非常广泛 ,甚至可用以标识整个近代哲学的基本特征(例如海德格尔曾如是指证) ,但马克思的 用法却完全超出这个范围 ,因而在意义上是大相径庭的。(费尔巴哈关于对象性的解说则颇为 特殊 ,它主要包括两点 : (1) 没有了对象 ,主体就成了无 ; (2) 必然与主体发生本质关系的那个对 象 ,不外是该主体固有而又客观的本质。这样的解说首先是针对黑格尔的“绝对主体”,亦有意 于超出近代哲学的视域而达于人与自然的原初关联 ,但由于这样的命题仍滞留于知识论路向 的抽象形式和现成性上 ,所以它们不能真正揭示那个原初关联。) 应当指出的是 ,对于马克思来说 ,近代哲学所建立起来的那种“对象”及其“对象性”,无论 是康德以前的直接现成的对象之对象性 ,还是由康德所开启的那种被构成的对象之对象性 ,都 不仅是可疑的 ,而且是站不住脚的 ,以至于黑格尔在完成近代哲学之际所做的便是要扬弃“对 象性本身”,亦即全面地克服意识的对象 ———对象本身对意识来说是正在消逝的东西。而在近 代范围内所构筑的对象性之所以是可疑的和站不住脚的 ,就因为主体与客体、存在与思维、意 识与对象等等的对立在知识论路向上是根本无法解除的。康德所言“人类理性的耻辱”、胡塞 尔所称“认识超越的不可理解性”,皆出于海德格尔所概括的那种根本难题 ,即“: 这个正在进行 认识的主体怎么从他的内在‘范围’出来并进入一个不同的外在的‘范围’,认识究竟怎么能有 一个对象 ,必须怎样来设想这个对象而不必冒跃入另一个范围之险 ? ……认识究竟如何能从 这个‘内在范围’‘出去’,如何获得‘超越 ?’”① 要克服这个根本难题 ,就必须从形而上学及其知识论路向脱离出来 ,因为这个难题本身恰 恰是由这一路向的哲学制造出来并巩固起来的。在这里 ,认识论的核心问题是“内在”与“超 · 79 · ① 海德格尔《: 存在与时间》,第 7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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