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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权威人格导论 这是一本有关社会歧视的书。关于此主题,目前已有广泛的论述,本书的目的不在于仅仅 添加一些经验研究结果而已。它的中心议题是一个相对较新的概念一一权力型人格(the 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一种“人类学”意义上的人的类型的兴起。这种类型的人和 以往的类型的人相比,它似乎把思想和技术——属于高度工业化社会的典型特征一一与非理性 或反理性的信念相结合。这种人既理智( enlightened)又迷信,既以作为一个个体主义者而 自豪,又总是害怕与他人不一样;既羡慕人格的独立,又盲目地服从强权。这种包含多种冲突 倾向于一体的性格结构已经引起了当代哲学家和政治思想家的注意。这本书运用社会心理学的 研究方法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探讨 此项研究具有实践层面和理论层面的意义和价值。本书的作者们都不相信存在一种达到教 育的捷径,通过此捷径,可以免除冗长曲折且费力的研究和理论分析。他们也不认为诸如少数 人群在当代社会中的地位问题,更具体地说,即宗教仇恨和种族仇视问题,仅仅通过对容忍的 宣传或对谬识和谎言进行略感歉意的反驳就能成功地得到解决。另一方面,理论活动和实际应 用之间并没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恰恰相反:作者们都深信不疑,通过对具有深厚历史意义 的社会现象进行真诚且系统的科学阐述,能够直接改善这种仇恨得以产生的文化氛围。 我们不应该把作者们的信心当作一种乐观的幻想而置之不理。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长河 中,有为数颇多的例子说明,集体错觉不是大力度的宣传所能治愈的,而是由于学者们一如既 往地默默硏究这种错觉所产生的深层次根源才得以治愈的。他们的智力贡献在社会整体发展的 框架之内发生作用,产生了决定性的效果。 在此我想引用两个例子以兹说明。众所周知,在17-18世纪,随着人类受现代科学结果 的影响越来越大,对巫术的迷信信仰随之消声匿迹。其中,笛卡尔的理性主义起了决定性的作 用。这一派的哲学家向人们表明,他们以前所接受的信仰,如精神能够总是作用于身体,是 种幻觉,之后的自然科学家把他们这一具有远见的思想应用到实际层面,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旦这种在科学上根本站不住脚的教条被消除,对魔力的信仰的基础亦不复存在。 另有一个较近的例子,我们只需想一下弗洛伊德的工作对当代文化的影响。它的重要性, 首先不在于由于弗的新发现而使心理学的研究和知识得以丰富,而是在于大约50年来,知识 界尤其教育界逐渐认识到把对儿童的压抑(无论在家庭内还是家庭外)和社会对童年及成人生 活的心理动力机制的忽视联系起来。发生在儿童早期的事件对其成年后的幸福和工作潜力极端 重要一一这一经由科学获得的经验一旦渗入普遍的社会意识,便引发了一场父母和孩子之间关 系的革命,而这在百年之前是被认为不可能的。 我们希望,目前的工作要在科学和文化相互依赖的历史发展中找到一个位置。其最终目标 是要在研究领域中开启新的研究方法,这些方法能够产生直接而实际的效果。它试图发展和促 进对社会心理因素的理解,这些因素或者使得权力型人格具有替代个人主义和民主型人格的可 能威胁(后者曾经在过去的一个世纪和人类的半个文明中风靡一时),或者使这一威胁受到抑 制。对这一“人类学意义上的”的新型人格及其成长条件进行循序渐进的分析,必然伴随着不 断增加的科学上的分化:这种分析将使真正的教育上的反攻逐渐成为可能 本文原名1 ntroduction to the 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选自 Stephen Eric Bronner and Douglas MacKay Kellner H] Critical Theory and Society, A Reader (New York: Routledge, 1989),pp 219-2321 32.2 权威人格导论* 这是一本有关社会歧视的书。关于此主题,目前已有广泛的论述,本书的目的不在于仅仅 添加一些经验研究结果而已。它的中心议题是一个相对较新的概念——权力型人格(the 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一种“人类学”意义上的人的类型的兴起。这种类型的人和 以往的类型的人相比,它似乎把思想和技术——属于高度工业化社会的典型特征——与非理性 或反理性的信念相结合。这种人既理智(enlightened)又迷信,既以作为一个个体主义者而 自豪,又总是害怕与他人不一样;既羡慕人格的独立,又盲目地服从强权。这种包含多种冲突 倾向于一体的性格结构已经引起了当代哲学家和政治思想家的注意。这本书运用社会心理学的 研究方法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探讨。 此项研究具有实践层面和理论层面的意义和价值。本书的作者们都不相信存在一种达到教 育的捷径,通过此捷径,可以免除冗长曲折且费力的研究和理论分析。他们也不认为诸如少数 人群在当代社会中的地位问题,更具体地说,即宗教仇恨和种族仇视问题,仅仅通过对容忍的 宣传或对谬识和谎言进行略感歉意的反驳就能成功地得到解决。另一方面,理论活动和实际应 用之间并没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恰恰相反:作者们都深信不疑,通过对具有深厚历史意义 的社会现象进行真诚且系统的科学阐述,能够直接改善这种仇恨得以产生的文化氛围。 我们不应该把作者们的信心当作一种乐观的幻想而置之不理。在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长河 中,有为数颇多的例子说明,集体错觉不是大力度的宣传所能治愈的,而是由于学者们一如既 往地默默研究这种错觉所产生的深层次根源才得以治愈的。他们的智力贡献在社会整体发展的 框架之内发生作用,产生了决定性的效果。 在此我想引用两个例子以兹说明。众所周知,在 17-18 世纪,随着人类受现代科学结果 的影响越来越大,对巫术的迷信信仰随之消声匿迹。其中,笛卡尔的理性主义起了决定性的作 用。这一派的哲学家向人们表明,他们以前所接受的信仰,如精神能够总是作用于身体,是一 种幻觉,之后的自然科学家把他们这一具有远见的思想应用到实际层面,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一旦这种在科学上根本站不住脚的教条被消除,对魔力的信仰的基础亦不复存在。 另有一个较近的例子,我们只需想一下弗洛伊德的工作对当代文化的影响。它的重要性, 首先不在于由于弗的新发现而使心理学的研究和知识得以丰富,而是在于大约 50 年来,知识 界尤其教育界逐渐认识到把对儿童的压抑(无论在家庭内还是家庭外)和社会对童年及成人生 活的心理动力机制的忽视联系起来。发生在儿童早期的事件对其成年后的幸福和工作潜力极端 重要——这一经由科学获得的经验一旦渗入普遍的社会意识,便引发了一场父母和孩子之间关 系的革命,而这在百年之前是被认为不可能的。 我们希望,目前的工作要在科学和文化相互依赖的历史发展中找到一个位置。其最终目标 是要在研究领域中开启新的研究方法,这些方法能够产生直接而实际的效果。它试图发展和促 进对社会心理因素的理解,这些因素或者使得权力型人格具有替代个人主义和民主型人格的可 能威胁(后者曾经在过去的一个世纪和人类的半个文明中风靡一时),或者使这一威胁受到抑 制。对这一“人类学意义上的”的新型人格及其成长条件进行循序渐进的分析,必然伴随着不 断增加的科学上的分化;这种分析将使真正的教育上的反攻逐渐成为可能。 * 本文原名”Introduction to the 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 选自 Stephen Eric Bronner and Douglas MacKay Kellner 编的 Critical Theory and Society, A Reader (New York: Routledge, 1989),pp.219-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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