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包扎,黑孩把手绢咬开,又用右手扎起一把土,按到伤指上。 黑孩又被派去拉风箱。拉到第五天的时候,他全身只剩下牙齿和眼白还是白 的,这样一来,他的眼睛就更加动人,当他闭紧嘴角看着谁的时候,谁的心就像 被热铁烙着一样难受。黑孩把火给捅灭了。“你还不滚,小混蛋!”小铁匠骂着。 一个又高又瘦的老头子慢吞吞走进桥洞,“你让他拉吧。”老头说,他走上前来, 教给黑孩一些烧火的要领。黑孩的耳朵抖动着,把老铁匠的话儿全听进去了。刚 开始拉火时,他手忙脚乱,满身汘水,火焰烤得他的皮肤像针尖刺着一样疼痛。 小石匠送来磨禿的钢鍲待修,看着黑孩那副样子,说:“能不能挺住?挺不住就 吱声,还去砸你的石头子儿。”接着又把菊子姑娘带来了。菊子看到黑孩下唇流 出深红的血,眼里顿时充满泪水。她喊道:“黑孩,不给他们干了。走,回去跟 我砸石子儿。”她捏住了黑孩那两条干柴棍一样的细胳膊,把他端出了桥洞。黑 孩很恨地盯了她一眼,猛地低下头,在姑娘胖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黑孩 的牙齿十分锋利,姑娘的手腕上被咬出了两排深深的牙印,还有两个流血的小洞。 小石匠走上前去想给姑娘包扎,被推开,菊子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士,按在伤口 黑孩无精打采拉着风箱,动作一下比一下迟缓,小铁匠怒冲冲地吩咐黑孩去 捡铁鍲,黑孩垂着头走到鍲子前,伸手把鍲子抓起来。他听到手里一阵响声,鼻 子里也嗅到炒猪肉的味道,鍲子沉重地掉了下来。 工地上响起了哨子声,刘副主任通知大家从今天起每晚七点到十点加班,当 天晚上,滞洪闸工地上点亮了三盏汽灯。黑夜中,黑孩拎起一只空水桶,在咖啡 色的泥土中分辨地瓜,“叮叮当当”地扔进桶里。拔完地瓜,他又往北走,在萝 卜地里,他一个挨一个地拔了六个萝卜,把缨儿拧掉扔在地上,萝卜装进水桶。 黑孩歪着肩膀,双手提着桶鼻子,趔趔趄趄地走到桥洞,把拔来的东西放到小铁 匠、菊子姑娘和小石匠面前。夜已经很深了,黑孩温柔地拉着风箱。他看到了 幅奇特的美丽的图画:光滑的铁砧子,泛着青幽幽蓝幽幽的光。泛着青蓝幽幽光 的铁砧子上,有一个金色的红萝卜。红萝卜的形状和大小都像一个大个莱阳梨,15 给他包扎,黑孩把手绢咬开,又用右手扎起一把土,按到伤指上。 黑孩又被派去拉风箱。拉到第五天的时候,他全身只剩下牙齿和眼白还是白 的,这样一来,他的眼睛就更加动人,当他闭紧嘴角看着谁的时候,谁的心就像 被热铁烙着一样难受。黑孩把火给捅灭了。“你还不滚,小混蛋!”小铁匠骂着。 一个又高又瘦的老头子慢吞吞走进桥洞,“你让他拉吧。”老头说,他走上前来, 教给黑孩一些烧火的要领。黑孩的耳朵抖动着,把老铁匠的话儿全听进去了。刚 开始拉火时,他手忙脚乱,满身汗水,火焰烤得他的皮肤像针尖刺着一样疼痛。 小石匠送来磨秃的钢鐕待修,看着黑孩那副样子,说:“能不能挺住?挺不住就 吱声,还去砸你的石头子儿。”接着又把菊子姑娘带来了。菊子看到黑孩下唇流 出深红的血,眼里顿时充满泪水。她喊道:“黑孩,不给他们干了。走,回去跟 我砸石子儿。”她捏住了黑孩那两条干柴棍一样的细胳膊,把他端出了桥洞。黑 孩很恨地盯了她一眼,猛地低下头,在姑娘胖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黑孩 的牙齿十分锋利,姑娘的手腕上被咬出了两排深深的牙印,还有两个流血的小洞。 小石匠走上前去想给姑娘包扎,被推开,菊子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按在伤口 上。 黑孩无精打采拉着风箱,动作一下比一下迟缓,小铁匠怒冲冲地吩咐黑孩去 捡铁鐕,黑孩垂着头走到鐕子前,伸手把鐕子抓起来。他听到手里一阵响声,鼻 子里也嗅到炒猪肉的味道,鐕子沉重地掉了下来。 工地上响起了哨子声,刘副主任通知大家从今天起每晚七点到十点加班,当 天晚上,滞洪闸工地上点亮了三盏汽灯。黑夜中,黑孩拎起一只空水桶,在咖啡 色的泥土中分辨地瓜,“叮叮当当”地扔进桶里。拔完地瓜,他又往北走,在萝 卜地里,他一个挨一个地拔了六个萝卜,把缨儿拧掉扔在地上,萝卜装进水桶。 黑孩歪着肩膀,双手提着桶鼻子,趔趔趄趄地走到桥洞,把拔来的东西放到小铁 匠、菊子姑娘和小石匠面前。夜已经很深了,黑孩温柔地拉着风箱。他看到了一 幅奇特的美丽的图画:光滑的铁砧子,泛着青幽幽蓝幽幽的光。泛着青蓝幽幽光 的铁砧子上,有一个金色的红萝卜。红萝卜的形状和大小都像一个大个莱阳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