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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 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吗?唉,我现在想想,那时 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 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 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 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 让他去。 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 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 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 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 地流下来了。 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 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 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 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拍拍衣上泥土,心里 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直是白托!而且 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吗?唉,我现在想想,那时 真是太聪明了!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 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 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 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 让他去。 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 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 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 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 地流下来了。 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 已抱了朱红的橘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 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 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拍拍衣上泥土,心里 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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