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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地一声站起来,埋头工作的同事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了。 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谁有工夫关心她的情绪呢? 此刻正是中午,一天中最暖的时候,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铺展到室内,她用手摸索了一 下脸,恍惚中做了一个梦!她觉得有必要请假回老家一趟,这个打算已经有了好久了。从去 年的秋天开始,她知道父亲的中风更严重了之后,就打算回去。可是,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个任务套着一个任务,她没有办法停下来 无论如何必须回去一趟了。这几天,网络里、电视上,轮番轰炸似地播报一个关于保姆 弑杀老年雇主的新闻,这让她时不时地做噩梦。 伺候父亲的保姆是自己在中介找到的,五十岁左右,圆脸,有一双与年纪不大相符的清 澈的眼睛。她就是看中了她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凭她在社会上多年历练的经验,那笑不 是逢迎的、卑微的,而是从心底里生长出来的善良结成的笑。把一个失语的瘫痪在床的老人 交给有着这样善意笑容的人,她觉得自己是能够放心的。可现在,她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 电视上那个老女人看起来多憨厚,多无辜,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 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像掐死一只蚊子一样害人! 终于还是请了假,头也不回地挤进了火车站。她坐在候车室,心神不宁地盯着候车大厅 门口那个圆形挂钟上的时针和分针等车。母亲去世后,父亲得了脑中风,不能自由行动,也 不能言语,自己又没有能力将他带在身边,只好在老家雇了一个保姆,伺候他的饮食起居 最近两年,新换了工作,压力大,而她似乎也有意识地逃避着那个有亲人却没有温暖的家, 直到最近看到那则保姆出事的新闻,她才慌乱起来。她想,应该回去看看了,如果父亲出事 ,那冥冥中她也成了杀人者的同谋。 回乡的路曲折漫长,火车爬过一座山又一座山,越过一道河又一道河,可终点似乎遥遥 无期,对面一个回乡的小孩问:妈妈,火车爬得这么慢,为什么不站起来跑呢?她在众人的 惊叹中,哑然失笑。小时候,她也问过父母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尽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但是父母亲无一例外地慈祥地笑她,抚摸她的头,甚至给她一个奖赏性的拥抱,让她觉得问 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虽然没有答案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下了车,神思还在恍惚。有两年多没回来,站前的大楼在新广告牌衬托下,似乎更显破 旧,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恰当地停在她的身边。司机师傅按响喇叭,这让她竟然有了手足无措 的感觉,就像偶遇一个曾经十分熟悉却又被自己疏远的朋友。车上,她试探性地提起保姆杀 人的案子,司机师傅打着哈哈说,现在这世道,什么稀奇事都有。前段日子,这里一个老人 死在家里,十几天才被发现,等打开家门,发现人已经臭了。她的胃抽搐了一下,嘴里涌出她“啊”地一声站起来,埋头工作的同事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了。 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谁有工夫关心她的情绪呢? 此刻正是中午,一天中最暖的时候,明媚的阳光从窗户外铺展到室内,她用手摸索了一 下脸,恍惚中做了一个梦!她觉得有必要请假回老家一趟,这个打算已经有了好久了。从去 年的秋天开始,她知道父亲的中风更严重了之后,就打算回去。可是,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一个任务套着一个任务,她没有办法停下来。 无论如何必须回去一趟了。这几天,网络里、电视上,轮番轰炸似地播报一个关于保姆 弑杀老年雇主的新闻,这让她时不时地做噩梦。 伺候父亲的保姆是自己在中介找到的,五十岁左右,圆脸,有一双与年纪不大相符的清 澈的眼睛。她就是看中了她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凭她在社会上多年历练的经验,那笑不 是逢迎的、卑微的,而是从心底里生长出来的善良结成的笑。把一个失语的瘫痪在床的老人 交给有着这样善意笑容的人,她觉得自己是能够放心的。可现在,她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 电视上那个老女人看起来多憨厚,多无辜,如果不是证据确凿,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 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像掐死一只蚊子一样害人! 终于还是请了假,头也不回地挤进了火车站。她坐在候车室,心神不宁地盯着候车大厅 门口那个圆形挂钟上的时针和分针等车。母亲去世后,父亲得了脑中风,不能自由行动,也 不能言语,自己又没有能力将他带在身边,只好在老家雇了一个保姆,伺候他的饮食起居。 最近两年,新换了工作,压力大,而她似乎也有意识地逃避着那个有亲人却没有温暖的家, 直到最近看到那则保姆出事的新闻,她才慌乱起来。她想,应该回去看看了,如果父亲出事 了,那冥冥中她也成了杀人者的同谋。 回乡的路曲折漫长,火车爬过一座山又一座山,越过一道河又一道河,可终点似乎遥遥 无期,对面一个回乡的小孩问:妈妈,火车爬得这么慢,为什么不站起来跑呢?她在众人的 惊叹中,哑然失笑。小时候,她也问过父母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尽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但是父母亲无一例外地慈祥地笑她,抚摸她的头,甚至给她一个奖赏性的拥抱,让她觉得问 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虽然没有答案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下了车,神思还在恍惚。有两年多没回来,站前的大楼在新广告牌衬托下,似乎更显破 旧,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恰当地停在她的身边。司机师傅按响喇叭,这让她竟然有了手足无措 的感觉,就像偶遇一个曾经十分熟悉却又被自己疏远的朋友。车上,她试探性地提起保姆杀 人的案子,司机师傅打着哈哈说,现在这世道,什么稀奇事都有。前段日子,这里一个老人 死在家里,十几天才被发现,等打开家门,发现人已经臭了。她的胃抽搐了一下,嘴里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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