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是政府无法扭转国家由盛转衰的颓势。冷战结束20余载,美经济一步步陷 入泡沫陷阱,美联储不断以超低利率支撑房市和股市,让财富效应刺激消费,借 此掩盖财政、贸易、家庭负债三大赤字膨胀的风险。这种结构性失衡终于借2008 年“次贷危机”全面爆发。深入分析金融危机的前因后果,美政治体制失灵问题 更为凸显。美主导金融全球化30年,等于纵容华尔街巨鳄在全球经营“老鼠会 经济”,滋生的暴利已通过分红落入资本家口袋,泡沫破裂后的巨大社会成本却 由纳税人及所有参与实体经济的人承担。危机后的金融体制改革方案无法清除 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隐患,美政府不得不用天文数字无限制收购华尔街投资家机构 的“有毒资产” “劣质民主”传播给全球带来灾难。美国民主品质退化导致的金钱政治与 裙带政治,更在“9·11”后以“反恐”之名用某种类型的法西斯主义取代民主。 新保守主义在美取得主导地位后,将“变形民主”与“变形市场”推销至全球, 试图将这种赋予跨国资本无上权力的统治结构永久化。这对所有新兴民主国家是 一个巨大陷阱:一方面民主在意识形态领域被树为普世价值、唯一选项,另一 方面,这种变形民主被普遍效仿,且在效仿过程中变本加厉,导致许多新兴民主 国家陷入劣质民主困境。在东欧,民选政治人物为选票挑动选民情绪,政权变 成职位分赃体系,贪污腐化横行,为掩饰执政缺失而刻意操弄宗教与族群议题, 人为制造仇恨和两极对立,不少国家甚至引发种族暴动。在拉美,“华盛顿共 识”指导下的“自由化改革”让贫富差距进一步恶化,体制无法抑制贪污,导致 民众对民主政体失去信心。政治精英开始反思,部分拉美国家公开抵制美推动 的美洲共同市场。经济全球化让东亚劳工与农民团体面临空前生存压力,原引以 为荣的“均富”分配结构迅速褪色。1997年金融危机让东亚国家看清国际经济 秩序是以美狭隘利益甚至完全以华尔街金融资本利益为中心的本质,开始积极构 建区域政策协调机制和换汇协定,以防堵国际金融风暴肆虐。 “第三波民主”面临两个结构性障碍。一是美作为积极推动民主的唯一超强, 却是劣质民主的最大传染源。它提供错误示范,输出政治伎俩,为他国政治人物 提供“专业服务”,且经常采取自我矛盾的双重标准。二是“市场化”与“民 主化”结成“连体婴”成为所有新兴民主国家的根本性障碍。彻底的市场化、私 有化与自由化,意味着劳工群体与中产阶级不可能透过民主体制改变自身的不 对等地位:全球化加速掏空“国家机构”的社会保障与再分配功能,让国家层次 的民主政体成为低能的空壳。当今,对我们生活方式、经济安全、社会秩序、 环境质量产生巨大影响力的决策者,往往不是民选政府,而是一些几乎完全不受 民主机制监督的跨国权力行为体,如跨国企业集团、跨国媒体集团、信息科技 王国、华尔街投资银行、避险基金、信用评级机构、大会计公司、国际货币基金 组织、美联储等。资本主义全球化颠覆了民主体制的基本目的与职能,让国家 层面的民主政体成为经济巨人阴影下的政治侏儒。 资本主义威胁人类社会。资本主义让主要经济体都必须将经济活动维持在 过度消费与信用膨胀的亢奋状态,才能避免经济衰退与金融体系崩溃。全球化让 国际金融体系变成了无法驾驭的超级赌场。国家、社区、家庭的经济命脉,都 成为极少数跨国银行、投资机构、对冲基金赌桌上的筹码。资本主义的矛盾在于: 一方面对追求利润最大化的股东、对追求最大物质欲满足的消费者以及追求激 励技术创新与生产力增长的社会而言,它可能是最有效率的制度。但同时,对加后果是政府无法扭转国家由盛转衰的颓势。冷战结束 20 余载,美经济一步步陷 入泡沫陷阱,美联储不断以超低利率支撑房市和股市,让财富效应刺激消费,借 此掩盖财政、贸易、家庭负债三大赤字膨胀的风险。这种 结构性失衡终于借 2008 年“次贷危机”全面爆发。深入分析金融危机的前因后果,美政治体制失灵问题 更为凸显。美主导金融全球化 30 年,等于纵容华尔街巨 鳄在全球经营“老鼠会 经济”,滋生的暴利已通过分红落入资本家口袋,泡沫破裂后的巨大社会成本却 由纳税人及所有参与实体经济的人承担。危机后的金融体制改 革方案无法清除 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隐患,美政府不得不用天文数字无限制收购华尔街投资家机构 的“有毒资产”。 “劣质民主”传播给全球带来 灾难。美国民主品质退化导致的金钱政治与 裙带政治,更在“9·11”后以“反恐”之名用某种类型的法西斯主义取代民主。 新保守主义在美取得主导地位后,将 “变形民主”与“变形市场”推销至全球, 试图将这种赋予跨国资本无上权力的统治结构永久化。这对所有新兴民主国家是 一个巨大陷阱:一方面民主在意识形态领 域被树为普世价值、唯一选项,另一 方面,这种变形民主被普遍效仿,且在效仿过程中变本加厉,导致许多新兴民主 国家陷入劣质民主困境。在东欧,民选政治人物 为选票挑动选民情绪,政权变 成职位分赃体系,贪污腐化横行,为掩饰执政缺失而刻意操弄宗教与族群议题, 人为制造仇恨和两极对立,不少国家甚至引发种族暴 动。在拉美,“华盛顿共 识”指导下的“自由化改革”让贫富差距进一步恶化,体制无法抑制贪污,导致 民众对民主政体失去信心。政治精英开始反思,部分拉美国 家公开抵制美推动 的美洲共同市场。经济全球化让东亚劳工与农民团体面临空前生存压力,原引以 为荣的“均富”分配结构迅速褪色。1997 年金融危机让东亚国 家看清国际经济 秩序是以美狭隘利益甚至完全以华尔街金融资本利益为中心的本质,开始积极构 建区域政策协调机制和换汇协定,以防堵国际金融风暴肆虐。 “第三波民主”面临两个结构性障碍。一是美作为积极推动民主的唯一超强, 却是劣质民主的最大传染源。它提供错误示范,输出政治伎俩,为他国政治人物 提供 “专业服务”,且经常采取自我矛盾的双重标准。二是“市场化”与“民 主化”结成“连体婴”成为所有新兴民主国家的根本性障碍。彻底的市场化、私 有化与自由 化,意味着劳工群体与中产阶级不可能透过民主体制改变自身的不 对等地位;全球化加速掏空“国家机构”的社会保障与再分配功能,让国家层次 的民主政体成为低 能的空壳。当今,对我们生活方式、经济安全、社会秩序、 环境质量产生巨大影响力的决策者,往往不是民选政府,而是一些几乎完全不受 民主机制监督的跨国权力 行为体,如跨国企业集团、跨国媒体集团、信息科技 王国、华尔街投资银行、避险基金、信用评级机构、大会计公司、国际货币基金 组织、美联储等。资本主义全球 化颠覆了民主体制的基本目的与职能,让国家 层面的民主政体成为经济巨人阴影下的政治侏儒。 资本主义威胁人类社会。资本主义让主要经济体 都必须将经济活动维持在 过度消费与信用膨胀的亢奋状态,才能避免经济衰退与金融体系崩溃。全球化让 国际金融体系变成了无法驾驭的超级赌场。国家、社区、家 庭的经济命脉,都 成为极少数跨国银行、投资机构、对冲基金赌桌上的筹码。资本主义的矛盾在于: 一方面对追求利润最大化的股东、对追求最大物质欲满足的消费 者以及追求激 励技术创新与生产力增长的社会而言,它可能是最有效率的制度。但同时,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