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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柔弱浮肿的脚踏着粉红色的羽毛拖鞋,凭喜好给自己增添几分女人味,倒也还有些吸引力。她 身上有种摇摆不定的被动感,让人觉得她筋疲力尽、隐隐紧张,这一切似乎道出了她的生活,她全 副身心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他精力充沛,爱发牢骚,十分依赖她。我第一眼看出了多少、这一 切对后来事情的发展起了怎样的决定作用,当然不好说。不过当时我想她并没有孩子。生活的压力 或别的什么东西都不允许她这样做,这一点我可没搞错。 我等待时所在的房间很明显是起居室与办公室的混合体。我首先注意到的是船舰模型一西 班牙大帆船,快速帆船,玛丽王后号一放在桌子上,窗台上,电视机上。没有船的地方就放着盆 栽,还零散放着些“具有男子气概”的装饰一陶瓷鹿头,青铜骏马,还有用沉重闪亮、纹络清晰的 材料制成的烟灰缸。墙上则裱着照片,还有大概是毕业文凭一类的东西。其中一张照片是一只鬈毛 狗和一只斗牛犬,分别穿着男装和女装,痛苦而尴尬地摆出招人喜爱的姿势。在照片上写着“老朋 友”。这房间被一张肖像控制住了,它有自己的光源,还有镀金画框:画中是一个相貌英俊、有着 浅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穿着商务套装坐在桌子旁,看上去容易相处,事业有成,前程似锦。事情又 是这样,事后我想想,当初这张肖像中就己经让我有一种不适感,他似乎缺乏他这类男人所应有的 信仰,而想要咄咄逼人地展现自己。谁都知道,这可能带来灾难。 不提马利一家了。我一看到那个办公室就想订下。它比我所需要的还大,分割出的空间正适 合做医生的办公室。(马利夫人遗憾而谨慎小心地说,我们曾有一个脊椎指压师,不过他走了。) 墙面冰冷光洁,带一点灰色,看上去没那么刺眼。马利夫人直率地告诉我,显然现在这里没有医生, 过去也有好一段时间没住过医生了。我提出二十五美元一个月的开价。她说她得和她丈夫说一声。 我第二次来的时候,他们同意了我的开价,而我也终于看到了马利先生本人。我重复我曾向他妻子 说过的解释,告诉他我不准备在正常的工作时间使用办公室,而是在周末和某些夜晚。他问我将会 怎样使用它,我马上告诉他实情,也没有犹豫是不是应该说我做的是速记。 他颇为高兴地听取了我的话。“啊,你是个作家。” “好吧,是的。我写作。” “那么我们会尽全力让你在这儿感到舒适,”他豪爽地说。“我自己是个爱好广泛的人。这些船 舰模型,都是我在空余时间做的,它们是舒缓神经的好东西。人需要消遣来舒缓神经。我看,你也 是一样的。” “的确是一样的,”我非常同意地说,想到他宽容而模糊地看到了我的表现,不由得感到如释 重负。至少我担心的事情没发生,他没有问我,谁照顾孩子呢,还有我的丈夫同意吗?十年甚至十 五年的岁月己经软化、影响、击败了画像中的男人。他的腰和大腿己经集聚了一圈可怕的脂肪,搞 到他行动时不免叹气,他己成了一堆软绵绵的肉,像一个沉重的老女人那样让人不适。他的头发和 双眼都已褪去了光泽,容颜也己憔悴,那温柔而具有掠夺性的表情退化成了一种惹人不适的谦卑感 和严重的怀疑感。我没有再看他,我只是要一个办公室,我没想承担起更深入了解人类的责任。 在周末我搬进去了,也没让家人帮忙,虽然他们会表现得很和善。我带来了我的打字机,一 张折叠桌,一把椅子,还有一张小木桌,我可以在上面放一个瓦斯炉、一个水壶、一罐速溶咖啡、 1111 红,柔弱浮肿的脚踏着粉红色的羽毛拖鞋,凭喜好给自己增添几分女人味,倒也还有些吸引力。她 身上有种摇摆不定的被动感,让人觉得她筋疲力尽、隐隐紧张,这一切似乎道出了她的生活,她全 副身心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他精力充沛,爱发牢骚,十分依赖她。我第一眼看出了多少、这一 切对后来事情的发展起了怎样的决定作用,当然不好说。不过当时我想她并没有孩子。生活的压力 或别的什么东西都不允许她这样做,这一点我可没搞错。 我等待时所在的房间很明显是起居室与办公室的混合体。我首先注意到的是船舰模型——西 班牙大帆船,快速帆船,玛丽王后号——放在桌子上,窗台上,电视机上。没有船的地方就放着盆 栽,还零散放着些“具有男子气概”的装饰——陶瓷鹿头,青铜骏马,还有用沉重闪亮、纹络清晰的 材料制成的烟灰缸。墙上则裱着照片,还有大概是毕业文凭一类的东西。其中一张照片是一只鬈毛 狗和一只斗牛犬,分别穿着男装和女装,痛苦而尴尬地摆出招人喜爱的姿势。在照片上写着“老朋 友”。这房间被一张肖像控制住了,它有自己的光源,还有镀金画框;画中是一个相貌英俊、有着 浅色头发的中年男子,穿着商务套装坐在桌子旁,看上去容易相处,事业有成,前程似锦。事情又 是这样,事后我想想,当初这张肖像中就已经让我有一种不适感,他似乎缺乏他这类男人所应有的 信仰,而想要咄咄逼人地展现自己。谁都知道,这可能带来灾难。 不提马利一家了。我一看到那个办公室就想订下。它比我所需要的还大,分割出的空间正适 合做医生的办公室。(马利夫人遗憾而谨慎小心地说,我们曾有一个脊椎指压师,不过他走了。) 墙面冰冷光洁,带一点灰色,看上去没那么刺眼。马利夫人直率地告诉我,显然现在这里没有医生, 过去也有好一段时间没住过医生了。我提出二十五美元一个月的开价。她说她得和她丈夫说一声。 我第二次来的时候,他们同意了我的开价,而我也终于看到了马利先生本人。我重复我曾向他妻子 说过的解释,告诉他我不准备在正常的工作时间使用办公室,而是在周末和某些夜晚。他问我将会 怎样使用它,我马上告诉他实情,也没有犹豫是不是应该说我做的是速记。 他颇为高兴地听取了我的话。“啊,你是个作家。” “好吧,是的。我写作。” “那么我们会尽全力让你在这儿感到舒适,”他豪爽地说。“我自己是个爱好广泛的人。这些船 舰模型,都是我在空余时间做的,它们是舒缓神经的好东西。人需要消遣来舒缓神经。我看,你也 是一样的。” “的确是一样的,”我非常同意地说,想到他宽容而模糊地看到了我的表现,不由得感到如释 重负。至少我担心的事情没发生,他没有问我,谁照顾孩子呢,还有我的丈夫同意吗?十年甚至十 五年的岁月已经软化、影响、击败了画像中的男人。他的腰和大腿已经集聚了一圈可怕的脂肪,搞 到他行动时不免叹气,他已成了一堆软绵绵的肉,像一个沉重的老女人那样让人不适。他的头发和 双眼都已褪去了光泽,容颜也已憔悴,那温柔而具有掠夺性的表情退化成了一种惹人不适的谦卑感 和严重的怀疑感。我没有再看他,我只是要一个办公室,我没想承担起更深入了解人类的责任。 在周末我搬进去了,也没让家人帮忙,虽然他们会表现得很和善。我带来了我的打字机,一 张折叠桌,一把椅子,还有一张小木桌,我可以在上面放一个瓦斯炉、一个水壶、一罐速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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