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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往下做。那时我住在母亲的套间里,冬天的夜里,烧热了砖炕,点起一盏煤油灯, 盘着两腿坐在炕桌边上,读书习算。到了夜深,母亲往往叫人送冰糖葫芦或是赛梨 的萝卜,来给我宵夜。直到现在,每逢看见孩子做算术,我就会看见T女士的笑脸, 脚下觉得热烘烘的,嘴里也充满了萝卜的清甜气味! 算术补习完毕,一切难题,迎刃而解,代数同几何,我全是不费工夫地做着 我成了同学们崇拜的中心,有什么难题,他们都来请教我。因着T女土的关系,我 对于算学真是心神贯注,竟有几个困难的习题,是在夜里苦想,梦中做出来的。我 补完数学以后,母亲觉得对于T女土应有一点表示,她自己跑到福隆公司,买了 件很贵重的衣料,叫我送去。T女土却把礼物退了回来,她对我母亲说:“我不是 常替学生补习的,我不能要报酬。我因为觉得令郎别样功课都很好,只有数学差些, 退一班未免太委屈他。他这样的赶,没有赶出毛病来,我已经是很高兴的了。”母 亲不敢勉强她,只得作罢。有一天我在东安市场,碰见T女士也在那里买东西。看 见摊上挂着的挖空的红萝卜里面种着新麦秧,她不住地夸赞那东西的巧雅,颜色的 鲜明,可是因为手里东西太多,不能再拿,割爱了。等她走后,我不曾还价,赶紧 买了一只萝卜,挑在手里回家。第二天一早又挑着那只红萝卜,按着狂跳的心,到 她办公室去叩门。她正预备上课,开门看见我和我的礼物,不觉嫣然地笑了,立刻 接了过去,挂在灯上,一面说:“谢谢你,你真是细心。”我红着脸出来,三步两 跳跑到教室里,嘴角不自觉地唱着歌,那一整天我颇觉得有些飘飘然之感。 因为补习算术,我和她面对坐的时候很多,我做着算题,她也低头改卷子。在 我抬头凝思的时候,往往注意到她的如云的头发,雪白的脖子,很长的低垂的睫毛,6 紧往下做。那时我住在母亲的套间里,冬天的夜里,烧热了砖炕,点起一盏煤油灯, 盘着两腿坐在炕桌边上,读书习算。到了夜深,母亲往往叫人送冰糖葫芦或是赛梨 的萝卜,来给我宵夜。直到现在,每逢看见孩子做算术,我就会看见 T 女士的笑脸, 脚下觉得热烘烘的,嘴里也充满了萝卜的清甜气味! 算术补习完毕,一切难题,迎刃而解,代数同几何,我全是不费工夫地做着; 我成了同学们崇拜的中心,有什么难题,他们都来请教我。因着 T 女士的关系,我 对于算学真是心神贯注,竟有几个困难的习题,是在夜里苦想,梦中做出来的。我 补完数学以后,母亲觉得对于 T 女士应有一点表示,她自己跑到福隆公司,买了一 件很贵重的衣料,叫我送去。T 女士却把礼物退了回来,她对我母亲说:“我不是 常替学生补习的,我不能要报酬。我因为觉得令郎别样功课都很好,只有数学差些, 退一班未免太委屈他。他这样的赶,没有赶出毛病来,我已经是很高兴的了。”母 亲不敢勉强她,只得作罢。有一天我在东安市场,碰见 T 女士也在那里买东西。看 见摊上挂着的挖空的红萝卜里面种着新麦秧,她不住地夸赞那东西的巧雅,颜色的 鲜明,可是因为手里东西太多,不能再拿,割爱了。等她走后,我不曾还价,赶紧 买了一只萝卜,挑在手里回家。第二天一早又挑着那只红萝卜,按着狂跳的心,到 她办公室去叩门。她正预备上课,开门看见我和我的礼物,不觉嫣然地笑了,立刻 接了过去,挂在灯上,一面说:“谢谢你,你真是细心。”我红着脸出来,三步两 跳跑到教室里,嘴角不自觉地唱着歌,那一整天我颇觉得有些飘飘然之感。 因为补习算术,我和她面对坐的时候很多,我做着算题,她也低头改卷子。在 我抬头凝思的时候,往往注意到她的如云的头发,雪白的脖子,很长的低垂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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