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加载图片...
在历史的风陵渡口 来老作家的作品。一个同学家的书橱里有一本丰子恺的《缘缘堂随 笔》,令我羡慕不己。 喜欢读书,加上自己的家庭在文革中受到冲击,很自然地就对 学者受难有一份很深的同情,在南京大学北园“文革楼”(文革结 束后恢复原名“教学楼”)的阶梯教室里,我亲眼看到南大地理系 主任任美锷教授被批斗,也看到”文革楼“底层橱窗里张贴的匡亚 明校长手写的“认罪书”和挂着牌子在校园低头扫地的“反动学术 权威”。 因为父亲是“右派”,我被禁止参加庆祝国庆17周年的全市小 学生游行队伍,我也没能参加1966年的“大串联”,但是心里总有 不甘,也想“经风雨,见世面”。1967年4月底的一个夜晚,我和 两个同学跑到南京的下关火车站的车场,爬上一辆敞篷货车去上 海,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去上海。我们担心到了上海后出不了车站, 第二天上午就从南翔站下了货车。在那儿我和两个小伙伴分手,他 们在上海都有亲戚,我一人再坐车直奔南京路,要去亲眼看看在书 本上早就熟悉的这条有名的街道和当时中国最高的建筑一24层 楼高的“国际饭店”。那一天,我一直在南京路和外滩游荡,在外 难大楼的墙壁上,我看到了“炮轰韩先楚“的大标语,晚上我花了 几角钱找一家浴室住下。两天后,我又一个人回到南翔,天空下着 雨,沿着铁轨走了很远,在一个青年铁路工人的指引下,爬上一辆 将要开往南京的货车,躲在蓬布里,回到了南京。短短几天的“经 风雨,见世面”,锻炼了我的毅力和勇气。 成长在文革动荡的岁月,作为“黑五类”子弟,生活在社会的 最底层,饱受白眼和歧视,高尔基的《在人间》和《我的大学》成 了我精神上的向导,南京大学就是我少年时代的”大学“,我在那 儿不仅看了无数的大字报,还见识了许多“新事物”。有一次我游 逛到北园的一排简易平房,发现里面住着一群来自安徽凤阳的农 民,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都持有所在公社大队为他们提供的证明, 上面写着毛主席语录: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一切革命队伍的 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然后是几句话:某某某是贫下中农, 2在历史的风陵渡口 来老作家的作品。一个同学家的书橱里有一本丰子恺的《缘缘堂随 笔》,令我羡慕不已。 喜欢读书,加上自己的家庭在文革中受到冲击,很自然地就对 学者受难有一份很深的同情,在南京大学北园“文革楼”(文革结 束后恢复原名“教学楼”)的阶梯教室里,我亲眼看到南大地理系 主任任美锷教授被批斗,也看到”文革楼“底层橱窗里张贴的匡亚 明校长手写的“认罪书”和挂着牌子在校园低头扫地的“反动学术 权威”。 因为父亲是“右派”,我被禁止参加庆祝国庆 17 周年的全市小 学生游行队伍,我也没能参加 1966 年的“大串联”,但是心里总有 不甘,也想“经风雨,见世面”。1967 年 4 月底的一个夜晚,我和 两个同学跑到南京的下关火车站的车场,爬上一辆敞篷货车去上 海,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去上海。我们担心到了上海后出不了车站, 第二天上午就从南翔站下了货车。在那儿我和两个小伙伴分手,他 们在上海都有亲戚,我一人再坐车直奔南京路,要去亲眼看看在书 本上早就熟悉的这条有名的街道和当时中国最高的建筑——24 层 楼高的“国际饭店”。那一天,我一直在南京路和外滩游荡,在外 滩大楼的墙壁上,我看到了“炮轰韩先楚“的大标语,晚上我花了 几角钱找一家浴室住下。两天后,我又一个人回到南翔,天空下着 雨,沿着铁轨走了很远,在一个青年铁路工人的指引下,爬上一辆 将要开往南京的货车,躲在蓬布里,回到了南京。短短几天的“经 风雨,见世面”,锻炼了我的毅力和勇气。 成长在文革动荡的岁月,作为“黑五类”子弟,生活在社会的 最底层,饱受白眼和歧视,高尔基的《在人间》和《我的大学》成 了我精神上的向导,南京大学就是我少年时代的”大学“,我在那 儿不仅看了无数的大字报,还见识了许多“新事物”。有一次我游 逛到北园的一排简易平房,发现里面住着一群来自安徽凤阳的农 民,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都持有所在公社大队为他们提供的证明, 上面写着毛主席语录: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一切革命队伍的 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然后是几句话:某某某是贫下中农, 2
<<向上翻页向下翻页>>
©2008-现在 cucdc.com 高等教育资讯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