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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慌忙抱起小宝,面色一沉,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王升后,扭身进了里屋。 儿子一旁就埋怨王升,不就一个饺子,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王升也知道自己的这把 火有些大,便气呼呼地指责起儿子,就一个饺子这么简单吗? 儿子没再反驳,一抬屁股也进了里屋。 桌子上就剩俩人。老伴就点着王升的脑壳,责骂他越老越糊涂,说,现在哪家的孩子不 都是这样,生在福囤里,要星星不给月亮。平日白天想夜里盼,可小宝来了,你又发哪门子 驴脾气 老伴叨叨起来就没完没了。王升听烦了,筷子一扔,抬起屁股闷声不吭地走出了家门。 其实,也无啥去处,他又沿着村外那条小河不停地走了下去。 也不知走出多远,直到太阳从河岸边的柳树梢爬到日当空,终感到有些疲惫,这才止住 脚步,找了一块岩石坐下 坐了片刻,他脑子忽悠一下,又想到那一天。那一天尽管已变得很遥远,可对他来说恍 如眼前。中/华-资*源%库 那一天,他才七岁。当时正闹饥荒。一早起来,他身子发飘,肚子咕咕直叫。他跑到锅 台前,揭开锅盖,见空空露着锅底。母亲又没做早饭。他勒紧裤袋,仰着细长的脖颈,瞪大 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父亲高悬在屋梁上的篮子。 篮子里盛着干粮。家中一般不吃早饭,到中午饭的时候,才能分到一块红薯面饼子。母 亲又出去挖野菜去了。他望了望屋里,弟弟和妹妹都没在,就大着胆子,搬来两个木凳爬上 去,翘着脚伸长手,摇摇晃晃从篮子里,摸到一块饼子。来不及细嚼慢咽,就将那饼子哽噎 着塞进肚子。 篮子里的饼子母亲都有数,他没敢再吃第二块,怕中午母亲察觉。尽管如此,他还是感 到无比的胆怯,就一个人挎着柳筐溜出村子 他沿着村西那条河岸,也不知走出了多远。只到邻近中午的时候,又饥又渴,俯身将脖 子探到河里,张嘴噗噜噗噜尽情地喝了满肚子凉爽的河水。 河两岸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绿色。能吃的那些植物,早已被饿疯的人们扫荡一空。 总算熬到天黑。他悄悄躲在家门口一旁的柴垛旁,依旧不敢回家。母亲大着嗓门走到街 口,一遍遍唤着他小名,并威胁说,再不回家,就没饭吃了。他终忍不住饥肠辘辘,像只偷 食的小老鼠,出溜一下钻进屋内,端起自己那碗热腾腾的稀饭 父亲却一把夺下他手中的饭碗,叱责道,早上你是不是偷食了一块饼子。他吓得放声大 哭。还好,母亲走进来,劝止正要发火的父亲,说,算了,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儿媳慌忙抱起小宝,面色一沉,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王升后,扭身进了里屋。 儿子一旁就埋怨王升,不就一个饺子,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王升也知道自己的这把 火有些大,便气呼呼地指责起儿子,就一个饺子这么简单吗? 儿子没再反驳,一抬屁股也进了里屋。 桌子上就剩俩人。老伴就点着王升的脑壳,责骂他越老越糊涂,说,现在哪家的孩子不 都是这样,生在福囤里,要星星不给月亮。平日白天想夜里盼,可小宝来了,你又发哪门子 驴脾气。 老伴叨叨起来就没完没了。王升听烦了,筷子一扔,抬起屁股闷声不吭地走出了家门。 其实,也无啥去处,他又沿着村外那条小河不停地走了下去。 也不知走出多远,直到太阳从河岸边的柳树梢爬到日当空,终感到有些疲惫,这才止住 脚步,找了一块岩石坐下。 坐了片刻,他脑子忽悠一下,又想到那一天。那一天尽管已变得很遥远,可对他来说恍 如眼前。中/华-资*源%库 那一天,他才七岁。当时正闹饥荒。一早起来,他身子发飘,肚子咕咕直叫。他跑到锅 台前,揭开锅盖,见空空露着锅底。母亲又没做早饭。他勒紧裤袋,仰着细长的脖颈,瞪大 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父亲高悬在屋梁上的篮子。 篮子里盛着干粮。家中一般不吃早饭,到中午饭的时候,才能分到一块红薯面饼子。母 亲又出去挖野菜去了。他望了望屋里,弟弟和妹妹都没在,就大着胆子,搬来两个木凳爬上 去,翘着脚伸长手,摇摇晃晃从篮子里,摸到一块饼子。来不及细嚼慢咽,就将那饼子哽噎 着塞进肚子。 篮子里的饼子母亲都有数,他没敢再吃第二块,怕中午母亲察觉。尽管如此,他还是感 到无比的胆怯,就一个人挎着柳筐溜出村子。 他沿着村西那条河岸,也不知走出了多远。只到邻近中午的时候,又饥又渴,俯身将脖 子探到河里,张嘴噗噜噗噜尽情地喝了满肚子凉爽的河水。 河两岸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绿色。能吃的那些植物,早已被饿疯的人们扫荡一空。 总算熬到天黑。他悄悄躲在家门口一旁的柴垛旁,依旧不敢回家。母亲大着嗓门走到街 口,一遍遍唤着他小名,并威胁说,再不回家,就没饭吃了。他终忍不住饥肠辘辘,像只偷 食的小老鼠,出溜一下钻进屋内,端起自己那碗热腾腾的稀饭。 父亲却一把夺下他手中的饭碗,叱责道,早上你是不是偷食了一块饼子。他吓得放声大 哭。还好,母亲走进来,劝止正要发火的父亲,说,算了,挨饿的滋味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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