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2012年第9期 二、对整体主义环境哲学的补充 现代性最深层的信念是独断理性主义,但在整体主义环境晢学对现代性的批 判中,缺少对独断理性主义的深刻批判。独断理性主义最初源自西方知识探究传 统对认知之绝对确定性的执著追求,而17、18世纪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茨 等人的唯理论则为其直接理论来源,西方启蒙和现代科学都深受其影响。唯理论 主张:(1)对来自感官的意见要谨慎,理性的正确使用能使我们获得超越幼稚常 识世界观的进步。(2)宇宙是个有秩序的体系,宇宙中的一切原则上都能为人类 理智所认知。(3)具有内在清晰性和确定性的数学是有充分根据的统一知识体系 的典范。(4)自然界的万物都处于必然联系之中,科学和哲学只能通过把握这种 必然性而确立其真理。①这些思想至今仍有很大影响。英国研究唯理论的专家柯 廷汉姆( John Cottingham)说:“这些信念没有一个明显地显得过时了,或显得荒 唐了;相反,它们在现今大部分科学和哲学思想中仍占有重要地位。”②毋庸置疑 这些信念对中国学术界(既包括自然科学界也包括社会科学界)也具有很大的 影响。 当代学者对信念(2)和(3)的表达更加乐观。巴罗( John D. Barrow)在《不 可能性》一书中写道:“当代物理学理论要我们相信大自然只有少得惊人的几条基本 定律( fundamental laws)。但这些定律所容许的不同状态和结构似乎有无限多种 正如棋类游戏只有很少几条规则和若干棋子,却可玩出无限多种花样。”③这便是大 自然之多与一的统一。物理学家非常自信:在他们已发现的力中没有遗漏什么。④ 新的发现正不断涌现,对复杂组织结构的产生及其与环境的协同进化的理解也在不断 加深。这种趋势将沿着一定的路径而最终趋于对可能存在的一切复杂性的完全理解 独断理性主义继承了唯理论的传统,其基本信念可概括为三点: (1)大自然是有秩序的,大自然的秩序完全可被人类所把握。此信念是完全可 知论 (2)自然现象是多样的,甚至是复杂的,但制约(甚至决定)自然现象的基本 定律是简单的。自然秩序总体甚至就是一个数学公理体系。正确把握(描述或表征) o John Cottingham, The Rationalists,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8, pp 10-11 Q John Cottingham, The Rationalists, p.11 3 John D. Barrow, Im possibility: The Limits of Science and the Science of Limits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8, p. 27 o John D. Barrow, Impossibility: The Limits of Science and the Science of Limits, p.27 6 John D. Barrow, Im possibility: The Limits of Science and the Science of Limits, pp 27-28 21994-2014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二、对整体主义环境哲学的补充 现代性最深层的信念是独断理性主义，但在整体主义环境哲学对现代性的批 判中，缺少对独断理性主义的深刻批判。独断理性主义最初源自西方知识探究传 统对认知之绝对确定性的执著追求，而 １７、１８世纪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茨 等人的唯理论则为其直接理论来源，西方启蒙和现代科学都深受其影响。唯 理 论 主张：（１）对来自感官的意 见 要 谨 慎，理性的正确使用能使我们获得超越幼稚常 识世界观的进步。（２）宇宙是个有秩序的体系，宇宙中的一切原则上都能为人类 理智所认知。 （３）具有内在清晰性和确定性的数学是有充分根据的统一知识体系 的典范。（４）自然界的万物都处于必然联系之中，科学和哲学只能通过把握这种 必然性而确立其真理。① 这些思想至今仍有很大影响。英国研究唯理论的专家柯 廷汉姆 （ＪｏｈｎＣｏｔｔｉｎｇｈａｍ）说：“这些信念没有一个明显地显得过时了，或显得荒 唐了；相反，它们在现今大部分科学和哲学思想中仍占有重要地位。”②毋 庸 置 疑， 这些信念对中国学术界 （既包括自然科学界也包括社会科学界） 也 具 有 很 大 的 影响。 当代学者对信念 （２）和 （３）的表达更加乐观。巴罗 （ＪｏｈｎＤ．Ｂａｒｒｏｗ）在 《不 可能性》一书中写道： “当代物理学理论要我们相信大自然只有少得惊人的几条基本 定律 （ｆｕｎｄａｍｅｎｔａｌｌａｗｓ）。但这些定律所容许的不同状态和结构似乎有无限多种——— 正如棋类游戏只有很少几条规则和若干棋子，却可玩出无限多种花样。”③ 这便是大 自然之多与一的统一。物理学家非常 自 信：在他们已发现的力中没有遗漏什么。④ 新的发现正不断涌现，对复杂组织结构的产生及其与环境的协同进化的理解也在不断 加深。这种趋势将沿着一定的路径而最终趋于对可能存在的一切复杂性的完全理解。⑤ 独断理性主义继承了唯理论的传统，其基本信念可概括为三点： （１）大自然是有秩序的，大自然的秩序完全可被人类所把握。此信念是完全可 知论。 （２）自然现象是多样的，甚至是复杂的，但制约 （甚至决定）自然现象的基本 定律是简单的。自然秩序总体甚至就是一个数学公理体系。正确把握 （描述或表征） · ２５ · 中国社会科学 ２０１２年第９期 ① ② ③ ④ ⑤ ＪｏｈｎＣｏｔｔｉｎｇｈａｍ，ＴｈｅＲ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ｔｓ，Ｏｘｆｏｒｄ：Ｏｘｆｏ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１９８８，ｐｐ．１０－１１． ＪｏｈｎＣｏｔｔｉｎｇｈａｍ，ＴｈｅＲ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ｔｓ，ｐ．１１． ＪｏｈｎＤ．Ｂａｒｒｏｗ，Ｉｍｐｏｓｓｉｂｉｌｉｔｙ：ＴｈｅＬｉｍｉｔｓｏｆＳｃｉｅｎｃｅａｎｄｔｈｅＳｃｉｅｎｃｅｏｆ Ｌｉｍｉｔｓ， Ｏｘｆｏｒｄ：Ｏｘｆｏ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１９９８，ｐ．２７． ＪｏｈｎＤ．Ｂａｒｒｏｗ，Ｉｍｐｏｓｓｉｂｉｌｉｔｙ：ＴｈｅＬｉｍｉｔｓｏｆＳｃｉｅｎｃｅａｎｄｔｈｅＳｃｉｅｎｃｅｏｆＬｉｍｉｔｓ，ｐ．２７． ＪｏｈｎＤ．Ｂａｒｒｏｗ，Ｉｍｐｏｓｓｉｂｉｌｉｔｙ：ＴｈｅＬｉｍｉｔｓｏｆＳｃｉｅｎｃｅａｎｄｔｈｅＳｃｉｅｎｃｅｏｆＬｉｍｉｔｓ，ｐｐ． ２７－２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