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加载图片...
二“过去”、“现在、“未来 影片在片名出现之前,用字幕打出了《金刚经》的经文:“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 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这种境界,说到底就是一种平和的人生态 度,对过去不悔,对现在不争,对未来”不猜。 但是,影片中的主要人物都无法这样超然,而是长久地处于内心的煎熬与痛苦中。尤其对于陈升来 说,过去¨有过温馨甜蜜的时光,但更多的是遗憾与错过,以及无可把握的失落感。陈升常在梦中焦躁不 安,想起母亲的那双布鞋,可能也想起“过去”与母亲在一起的短暂时光,进而化作对母亲的愧疚与思念 在现实的某些动情时刻,影片还会切入“闪回”,让陈升重温与张夕在一起的温情时刻。在这些闪回场景 中,影片用的是暖色光,但影调却是暗的。这也正是“回忆”在陈升心中的样貌:似乎有那么一点温暖甚至 温馨的意味,但因年代久远,且终究无可触摸而只能停留在幽深的心灵角落里。 面对过去ˆ的愧疚与遗憾,陈升产生了补救心理,他去母亲坟前拜祭,他去镇远找小卫卫,他遇见长得像 张夕的理发姑娘失魂落魄。在陈升身上,我们看到他如何被过去所缠绕,深陷过去ˇ的泥沼中不可自 拔。因此,陈升对于现实¨是一种麻木机械的状态,毎天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没有奇迹,没有激情 像是浮游在尘世间的一颖尘埃,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平静。因为,对于已然干疮百孔的人生来说,“过去` 然是伤痛,“现在已然苍白,“未来¨自然无可期待。如果说陈升对未来¨还有目标的话,那可能是对于小 卫卫的责任感在督促他努力生活 如果说陈升还因为小卫卫而对未来”有所动心,老医生则完全是心如止水。她的过去瓦砾满地,布满了 遗憾和伤痛。虽然,隔着时光的长河和空间的阻隔,许多过去”的伤口已慢慢抚平,但内心的空缺依然清 晰可见。老医生对于现在¨是麻木的,对于“未来”则是漠然的。老医生虽然会找出“爱人”当年送的磁带 听,却不愿意去见病重的爱人”;老医生虽然留着儿子生前的那块蜡染,但却异常淡然地告诉陈升,她本 来为儿子准眢了鞭炮和纸钱,但现在不准放鞭炮,纸也不让烧,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甚至随时会将话题 引向为何不准放鞭炮和烧纸钱。 《路边野餐》中的人物,大部分都是没有“未来ˆ的人物,他们的生活被过去”的忧伤与痛苦所吞噬,他们 的现在”只有时间的延续和生活的苟且,“未来渺远而空洞:老歪对于未来没什么志向;酒鬼更是因为 车祸而疯癫,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他不仅没有“未来”,连现在"和过去¨都没有;花和尚因沉浸在巨大 悲伤中,对于“现在并不乐观,对于未来”也基本不抱希望 荡麦的洋洋,算是对未来充满热情的人物。她想离开没有火车的小镇,去凯囯做导游。在她想来,在凯里 一定可以展开幅全新的生活画卷,人生一定会因此变得多姿多彩。可惜,正如老医生当年义无反顾地离 开爱人”去凯里寻找新生活一样,无非在身后留下无数遗憾和痛苦,又要在生活的辗转中面对眼前的一片 废墟。而留在荡麦的理发姑娘,她身处—个物质和精神生活都极其贫瘠的环境中,她像是开在幽谷的-株 野兰花,注定无人欣赏,只能暗自嗟叹。还有青年卫卫,他从事的是-份开着随时会熄乂的摩托揽客的职 业,无论是时光倒流还是时光飞驰,“未来于他而言都不会有什么不同。 对于部影片来说,如果要保证情节的展开,必须让人物处于克服障碍追求动机的状态中。那么,《路边 野餐》中人物的动机何在?老医生似乎已经没有动机¨了,她选择平静地面对当下的生活;陈升只有一 个隐隐的动机,就是找到小卫卫,但这个过程中没遇到什么障碍;洋洋的动机是离开荡麦去凯里做导游, 这个动机同样不是很难;老歪的动机可能是换一辆新的摩托,这个动机很快就实现了可见,影片基本 上没有冲突,情节平淡乏味,观众无法在情节的起伏中感受到人物壮阔的内心历程。 那么,《路边野餐》是如何在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结构情节、塑造人物的?其实,影片呈现的更像是人物 追求动机失败之后的人生状态,而没有聚焦于那个苦苦挣扎的求索过程。或者说,在历经了诸多失意与伤 痛之后,影片中的人物只想找到一种令自己心安的方式来坦然地面对人生,即如何在“过去”的伤痛、“现 在ˇ的庸常、“未来”的苍白中找到内心的平静,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于是,有人选择 了麻木(老歪),有人选择了逃避(酒鬼),有人选择了平静面对(老医生),有人选择替代性的救赎 (花和尚、陈升)……无论哪一种,都是芸芸众生中人生情态之一种,都是自我的人生选择之一种,无谓 对错,但都要面对相似的痛苦与失落,都要在不如意的现实中获得直面生活的勇气。 同时,陈升的镇远之行也是一次奇妙的时空穿梭之旅,他不仅短暂地从“现实¨逃脱,还在一种恍惚的状态 中遭逢了“过去”,甚至触碰了“未来¨。在荡麦,陈升遇到了在手腕上画手表的青年卫卫,他无望地爱着洋 洋。在青年卫卫身上,陈升看到了小卫卫的未来”,又像是看到了林爱人ˆ的过去”,因为他们都无力挽 留执意要离开故土的姑娘 在荡麦的其它人身上,我们也看到了时空交汇和交错的印迹。洋洋漂亮时尚,在小镇上开了一间裁缝店, 但她渴望逃离,去凯里做导游。因为这种对未来¨的期许,洋洋拒绝了青年卫卫。 这分明是老医生的 人生前史”。老医生当年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离开故乡,留下未了的情缘,留下一生的遗憾。还有理发姑 娘,陈升在向她倾吐心声时内心重演了他与张夕的那段回忆,又在用手电筒照射姑娘的手掌时重温了当二“过去”、“现在”、“未来” 影片在片名出现之前,用字幕打出了《金刚经》的经文:“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 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这种境界,说到底就是一种平和的人生态 度,对“过去”不悔,对“现在”不争,对“未来”不猜。 但是,影片中的主要人物都无法这样超然,而是长久地处于内心的煎熬与痛苦中。尤其对于陈升来 说,“过去”有过温馨甜蜜的时光,但更多的是遗憾与错过,以及无可把握的失落感。陈升常在梦中焦躁不 安,想起母亲的那双布鞋,可能也想起“过去”与母亲在一起的短暂时光,进而化作对母亲的愧疚与思念。 在现实的某些动情时刻,影片还会切入“闪回”,让陈升重温与张夕在一起的温情时刻。在这些闪回场景 中,影片用的是暖色光,但影调却是暗的。这也正是“回忆”在陈升心中的样貌:似乎有那么一点温暖甚至 温馨的意味,但因年代久远,且终究无可触摸而只能停留在幽深的心灵角落里。 面对“过去”的愧疚与遗憾,陈升产生了补救心理,他去母亲坟前拜祭,他去镇远找小卫卫,他遇见长得像 张夕的理发姑娘失魂落魄。在陈升身上,我们看到他如何被“过去”所缠绕,深陷“过去”的泥沼中不可自 拔。因此,陈升对于“现实”是一种麻木机械的状态,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没有奇迹,没有激情, 像是浮游在尘世间的一颗尘埃,有一种随遇而安的平静。因为,对于已然千疮百孔的人生来说,“过去”既 然是伤痛,“现在”已然苍白,“未来”自然无可期待。如果说陈升对“未来”还有目标的话,那可能是对于小 卫卫的责任感在督促他努力生活。 如果说陈升还因为小卫卫而对“未来”有所动心,老医生则完全是心如止水。她的“过去”瓦砾满地,布满了 遗憾和伤痛。虽然,隔着时光的长河和空间的阻隔,许多“过去”的伤口已慢慢抚平,但内心的空缺依然清 晰可见。老医生对于“现在”是麻木的,对于“未来”则是漠然的。老医生虽然会找出“爱人”当年送的磁带 听,却不愿意去见病重的“爱人”;老医生虽然留着儿子生前的那块蜡染,但却异常淡然地告诉陈升,她本 来为儿子准备了鞭炮和纸钱,但现在不准放鞭炮,纸也不让烧,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甚至随时会将话题 引向为何不准放鞭炮和烧纸钱。 《路边野餐》中的人物,大部分都是没有“未来”的人物,他们的生活被“过去”的忧伤与痛苦所吞噬,他们 的“现在”只有时间的延续和生活的苟且,“未来”渺远而空洞:老歪对于“未来”没什么志向;酒鬼更是因为 车祸而疯癫,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他不仅没有“未来”,连“现在”和“过去”都没有;花和尚因沉浸在巨大 悲伤中,对于“现在”并不乐观,对于“未来”也基本不抱希望…… 荡麦的洋洋,算是对未来充满热情的人物。她想离开没有火车的小镇,去凯里做导游。在她想来,在凯里 一定可以展开一幅全新的生活画卷,人生一定会因此变得多姿多彩。可惜,正如老医生当年义无反顾地离 开“爱人”去凯里寻找新生活一样,无非在身后留下无数遗憾和痛苦,又要在生活的辗转中面对眼前的一片 废墟。而留在荡麦的理发姑娘,她身处一个物质和精神生活都极其贫瘠的环境中,她像是开在幽谷的一株 野兰花,注定无人欣赏,只能暗自嗟叹。还有青年卫卫,他从事的是一份开着随时会熄火的摩托揽客的职 业,无论是时光倒流还是时光飞驰,“未来”于他而言都不会有什么不同。 对于一部影片来说,如果要保证情节的展开,必须让人物处于克服障碍追求动机的状态中。那么,《路边 野餐》中人物的“动机”何在?老医生似乎已经没有“动机”了,她选择平静地面对当下的生活;陈升只有一 个隐隐的动机,就是找到小卫卫,但这个过程中没遇到什么障碍;洋洋的动机是离开荡麦去凯里做导游, 这个动机同样不是很难;老歪的动机可能是换一辆新的摩托,这个动机很快就实现了……可见,影片基本 上没有冲突,情节平淡乏味,观众无法在情节的起伏中感受到人物壮阔的内心历程。 那么,《路边野餐》是如何在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结构情节、塑造人物的?其实,影片呈现的更像是人物 追求动机失败之后的人生状态,而没有聚焦于那个苦苦挣扎的求索过程。或者说,在历经了诸多失意与伤 痛之后,影片中的人物只想找到一种令自己心安的方式来坦然地面对人生,即如何在“过去”的伤痛、“现 在”的庸常、“未来”的苍白中找到内心的平静,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于是,有人选择 了麻木(老歪),有人选择了逃避(酒鬼),有人选择了平静面对(老医生),有人选择替代性的救赎 (花和尚、陈升)……无论哪一种,都是芸芸众生中人生情态之一种,都是自我的人生选择之一种,无谓 对错,但都要面对相似的痛苦与失落,都要在不如意的现实中获得直面生活的勇气。 同时,陈升的镇远之行也是一次奇妙的时空穿梭之旅,他不仅短暂地从“现实”逃脱,还在一种恍惚的状态 中遭逢了“过去”,甚至触碰了“未来”。在荡麦,陈升遇到了在手腕上画手表的青年卫卫,他无望地爱着洋 洋。在青年卫卫身上,陈升看到了小卫卫的“未来”,又像是看到了“林爱人”的“过去”,因为他们都无力挽 留执意要离开故土的姑娘。 在荡麦的其它人身上,我们也看到了时空交汇和交错的印迹。洋洋漂亮时尚,在小镇上开了一间裁缝店, 但她渴望逃离,去凯里做导游。因为这种对“未来”的期许,洋洋拒绝了青年卫卫。——这分明是老医生的 人生“前史”。老医生当年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离开故乡,留下未了的情缘,留下一生的遗憾。还有理发姑 娘,陈升在向她倾吐心声时内心重演了他与张夕的那段回忆,又在用手电筒照射姑娘的手掌时重温了当
<<向上翻页向下翻页>>
©2008-现在 cucdc.com 高等教育资讯网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