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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一种不平等理论 对人之本性的每一种社会学讨论的起点,都是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deceptively imple)的断言:人是一种受天性驱使而作为社会的一员与他人共处的社会存在。至少在这 一命题上,激进者与保守者一致表示赞同,于是它便成为我们一般理论的第一条假设。 说人是一种社会存在,并不否认少数个体从社会中退出去过隐士生活。然而,整个人类 却不能在此基础上存活下来,因为它在生存斗争中所使用的主要武器一直是文化,而文化是 种独特的社会产物。社会生活不仅对种的存活,而且对人的需求和欲望的最大满足都至关 重要。通过合作活动,人们可以满足许多绝不能从其它途径得到满足的需求和欲望,并且可 以有效率得多地满足很多其它需求,即:以较少的努力或其它投入获取更大的回报 如果我们的第一个假设相对而言是没有争议的,第二个假设就决非如此了。它把我们直 接引入一个激进者与保守者之间最激烈的争论领域一一关于恶的起源的争论。正如在上一章 里所提,关于人与社会的激进观点在17世纪的英国革命之后逐渐流行起来并得到知识分子 的尊重。在欧洲发展与扩张的时代里,假设社会是恶之渊的乐观看法日渐得到接受,尤其是 在知识分子当中。但是,由于纳粹主义的兴起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这一趋势停止了, 钟摆在大约三个世纪里似乎首次向相反的方向移动。各方面的证据充分显示:人们行动中的 恶,其根植之深,远远超过激进理论家们曾经有过的假设。尽管发生了革命性的制度变迁, 但不论是法国革命还是俄国革命都未能产生出它们所承诺的乌托邦。尽管现时代的社会和技 术革命大大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但是利己主义、自私和残酷依旧赫然存在。 我们从现代历史中所看到的也从当代心理学那里发现了,现时的心理学理论和研究也与 政治事件一样逐渐动摇了我们对人性本善的信仰。最近的研究揭示:人类婴儿是一种极端自 我中心的生物,只受他自己需求和欲望的支配。如果我们除去我们社会环绕婴儿四周的浪漫 氛围,我们发现,他们完全投身于减轻由其生物本性和环境所造成的各种紧张的努力之中 他们早期的行动只是为发现减轻或缓解这些紧张的方法而进行的试错性的探索。 当然,正常的孩子会及时学会去考虑别人的愿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最大限度地满足自 己的动机会有丝毫的减少。相反,那意味着他已认识到他自己目标的实现与他人的利益有着 不可分离的联系。例如,一个对棒球发生兴趣的男孩很快发现,只有与和他自己具有同样热 情的他人合作,才能满足他的这一爱好。我们不能因为他与别人合作并遵守游戏规则,就假 定他不再追求自己愿望的最大满足。相反,我们可以肯定他正是在追求! 孩子们的游戏为我们所提供的认识社会组织本质的洞见远超出通常的想象。特别是,它 们说明了制度及其合作与道德要素、以及制度性的正当和正义概念,如何从最初无组织的个 人聚集体一一其中每个人都在自私地追求个人利益的最大满足一一中产生出来的过程。要实 现这种最大限度的满足,个体被迫一起工作(或游戏),但他们发现,只有当活动在一个首 先保护合作活动本身的规则体系的框架内进行时,这种活动才是有利可图的。而只有保证所 有主要参与者都享有一定的基本权利,才能做到这一点:例如,每个男孩都被保证有机会轮 到他击球。这看起来好象要求较强或较有能力的参与者做出一些牺牲,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除此之外的唯一选择便是终止这种合作活动及其所有的好处。因此,对他们与对其他参 与者来说一样,坚守规则可以被解释为仅仅是一种开明的自利( enlightened self.- Interest)形 许多年前,威廉姆·格雷汉姆·萨姆纳( William Graham Sumner)创造了“敌对性合 原文选自 Gerhard e. Lenski著 Power and privilege, A Theory of social Stratification.( New York McGraw-Hil1966),pp25-32,44-52,63-65,74-76,102-6,308-18435-371 19.1 一种不平等理论* 对人之本性的每一种社会学讨论的起点,都是这样一个看似简单实则不然(deceptively simple)的断言:人是一种受天性驱使而作为社会的一员与他人共处的社会存在。至少在这 一命题上,激进者与保守者一致表示赞同,于是它便成为我们一般理论的第一条假设。 说人是一种社会存在,并不否认少数个体从社会中退出去过隐士生活。然而,整个人类 却不能在此基础上存活下来,因为它在生存斗争中所使用的主要武器一直是文化,而文化是 一种独特的社会产物。社会生活不仅对种的存活,而且对人的需求和欲望的最大满足都至关 重要。通过合作活动,人们可以满足许多绝不能从其它途径得到满足的需求和欲望,并且可 以有效率得多地满足很多其它需求,即:以较少的努力或其它投入获取更大的回报。 如果我们的第一个假设相对而言是没有争议的,第二个假设就决非如此了。它把我们直 接引入一个激进者与保守者之间最激烈的争论领域——关于恶的起源的争论。正如在上一章 里所提,关于人与社会的激进观点在 17 世纪的英国革命之后逐渐流行起来并得到知识分子 的尊重。在欧洲发展与扩张的时代里,假设社会是恶之渊的乐观看法日渐得到接受,尤其是 在知识分子当中。但是,由于纳粹主义的兴起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这一趋势停止了, 钟摆在大约三个世纪里似乎首次向相反的方向移动。各方面的证据充分显示:人们行动中的 恶,其根植之深,远远超过激进理论家们曾经有过的假设。尽管发生了革命性的制度变迁, 但不论是法国革命还是俄国革命都未能产生出它们所承诺的乌托邦。尽管现时代的社会和技 术革命大大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但是利己主义、自私和残酷依旧赫然存在。 我们从现代历史中所看到的也从当代心理学那里发现了,现时的心理学理论和研究也与 政治事件一样逐渐动摇了我们对人性本善的信仰。最近的研究揭示:人类婴儿是一种极端自 我中心的生物,只受他自己需求和欲望的支配。如果我们除去我们社会环绕婴儿四周的浪漫 氛围,我们发现,他们完全投身于减轻由其生物本性和环境所造成的各种紧张的努力之中。 他们早期的行动只是为发现减轻或缓解这些紧张的方法而进行的试错性的探索。 当然,正常的孩子会及时学会去考虑别人的愿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最大限度地满足自 己的动机会有丝毫的减少。相反,那意味着他已认识到他自己目标的实现与他人的利益有着 不可分离的联系。例如,一个对棒球发生兴趣的男孩很快发现,只有与和他自己具有同样热 情的他人合作,才能满足他的这一爱好。我们不能因为他与别人合作并遵守游戏规则,就假 定他不再追求自己愿望的最大满足。相反,我们可以肯定他正是在追求! 孩子们的游戏为我们所提供的认识社会组织本质的洞见远超出通常的想象。特别是,它 们说明了制度及其合作与道德要素、以及制度性的正当和正义概念,如何从最初无组织的个 人聚集体——其中每个人都在自私地追求个人利益的最大满足——中产生出来的过程。要实 现这种最大限度的满足,个体被迫一起工作(或游戏),但他们发现,只有当活动在一个首 先保护合作活动本身的规则体系的框架内进行时,这种活动才是有利可图的。而只有保证所 有主要参与者都享有一定的基本权利,才能做到这一点;例如,每个男孩都被保证有机会轮 到他击球。这看起来好象要求较强或较有能力的参与者做出一些牺牲,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除此之外的唯一选择便是终止这种合作活动及其所有的好处。因此,对他们与对其他参 与者来说一样,坚守规则可以被解释为仅仅是一种开明的自利(enlightened self-interest)形 式。 许多年前,威廉姆·格雷汉姆·萨姆纳(William Graham Sumner)创造了“敌对性合 * 原文选自 Gerhard E. Lenski 著 Power and Privilege, A Theory of Social Stratification. (New York: McGraw-Hill, 1966), pp.25-32,44-52,63-65,74-76,102-6,308-18,43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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