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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国语》中所载诸解《易》之例,将《乾》、《坤》与“刚健”、“柔顺”相关联,已接近于《易传》中以“刚 柔”范畴解释“卦”,大致应该看作“刚柔”解《易》的前奏。今本《易传》中,“刚柔”范畴已深入于易学解 释,朱伯崑先生便认为它“吸收了战国时代的刚柔说,以刚柔区分乾坤两卦和奇一偶--两画的性质,作 说明卦象和爻象的范畴。”①今本《易传》以“刚柔”范畴解“卦”主要体现在《彖》、《文言》、《杂卦》当 中。如《讼·象》曰:“讼,上刚下险”,是以“刚”解释构成《讼》的上卦《乾》;《否·彖》曰:“内阴而外阳, 内柔而外刚”,是以“柔”、“刚”分别解释构成《否》的内卦《坤》和外卦《乾》。《文言》中“大哉,乾乎!刚 健中正”、“坤至柔而动也刚”,《杂卦》中“乾刚,坤柔”也都是以“刚柔”解释《乾》、《坤》。其实,“十翼 中不仅以“刚柔”解“卦”,而且还更普遍地以“刚柔”范畴论说“爻”,如《彖》、《象》、《文言》、《系辞》 《说卦》、《杂卦》都曾以“刚柔”范畴解释、论说“一”、“--”两爻画。由此可见,“刚柔”范畴已经成为今 本《易传》解释《周易》的重要概念范畴 “十翼”以“刚柔”解《易》,“刚柔”范畴成为易学解释的基本架构,其木身的缥蕴及其内在关系便渗 透进对《周易》的理解中,丰富了易学的意义。首先,根据上一节的总结,我们认为“刚柔”在《尚书》 《诗经》中最初本是指人的性格的刚强或柔弱,而这一意义用于社会度治领域便主要指向着刚猛或柔和 的政治策略,且这种用法在早期文献中较为普避。这意味着在时人的一般理解中,“刚柔”往往具有浓 厚的人事色彩,倾向于同社会、人事形成关联。应该说,正是基于对“刚柔”的这种“前理解”,解释者将 “刚柔”范畴应用于易学解猙,才使《易》更容易关注于人事,向人事的方向展开。李镜池先生在论《彖》 的“刚柔”说时便认为:“《彖传》的刚柔说、爻位说,是这一个时代的政治体系、社会伦理在意识上的反 映。”②《易传》中屡屡言及的“柔乘刚”、“刚中”、“柔中”、刚柔“当位”、“志刚”等等,恐怕不能仅仅从两 种相对的事物性质的角度来理解,更应该看作是已经涵摄了尊卑、分位、德性等人事理念的说法。 其次,“刚柔”范畴应用于解《易》,为易学解释提供了一套“乘”、“承”、“当位”、“应”的解《易》体 例,而这一系列体例背后蕴涵的解释者对“刚柔”观念的把握被潜在的纳入《易传》。这里我们就关注这 些体例背后隐含的对“刚柔”的“前理解”或预设,比如《易传》中对刚柔“当位”吉,“不当位”凶的断定, 其背后必然有这种预设,即“刚柔”的性质、阳刚和阴柔所代表的人、物,或者具有刚健或柔顺之德的人、 物在整个宇宙或社会的体系中都有自己的分位而不容逾越,遵循于此,宇宙或社会才会有秩序性或达到 平衡才会“吉”,否则便凶。《易传》中对“柔乘刚”多凶、多难,“柔承刚”或“柔顺乎刚”则多吉、多亨的 论定同样是基于对“刚柔”这样的“前理解”:“刚柔”及其所象征之人、物处于一种确定的尊卑秩序之 中,“柔”与卑相关而“刚”与尊相联,尊主导卑,位卑而“乘”尊则反此秩序,便是凶,卑“顺承”尊才合乎 此秩序,才会吉、亨。另外,《易传》以“刚柔应和”说解卦中相应之爻,“刚柔”相应则吉,“刚刚”或“柔 柔”相对则为“敌应”,“敌应”不吉,这很显然是预设了宇宙社会中刚柔两种性质或两种力量应该互相配 合。所以说,以“乘”、“承”、“当位”、“应”等体例解《易》,实际上是以对“刚柔”这个概念范畴及其内在 关系的复杂理解为前提的,以上所言的“刚柔”的种种意蕴及其内在关系借助于这些解《易》的体例渗透 到易学解释中去,为易学的展开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再次,“刚柔”范畴自身隐含着动态化的特征,以“刚柔”范畴解《易》便于使动作、变化义进入《周 易》。孔颖达《周易正义·卷首》云“夫易者,变化之总名,改换之殊称”,“谓之为易,取变化之义”,表明 了“变化”之义对《易》的重要性。“刚柔”范畴成为易学解释的基本框架,为阐发《周易》中的运动变化 理念提供了方便。《系辞》屡以“刚柔”阐释卦爻象以及卦爻象所象征之事物的变动,更将“刚柔”理解 为运动变化之原因和动力,如其云“刚柔相推而生变化”、“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矣”,认为卦象和爻象的 变化,来自于刚柔两爻的相互推移;而所谓“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 ①朱伯崑《易学哲学史》第一卷,北京:昆仑出版社,2005年,第63页。 ②李镜池《周易探源》,北京:中华书局,1978年,第343页 9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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