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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时读书应试是正路,所谓学洋务,社会上便以为是一种走投 无路的人,只得将灵魂卖给鬼子,要加倍的奚落而且排斥的,而 况伊又看不见自己的儿子了。然而我也顾不得这些事,终于到N 去进了飞学堂了,在这学堂里,我才知道世上还有所谓格致,算 学,地理,历史,绘图和体操。生理学并不教,但我们却看到些 木版的《全体新论》和《化学卫生论》之类了。我还记得先前的 医生的议论和方药,和现在所知道的比较起来,便渐渐的悟得中 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同时又很起了对于被骗的病 人和他的家族的同情:而且从译出的历史上,又知道了日本维新 是大半发端于西方医学的事实。 因为这些幼稚的知识,后来便使我的学籍列在日本一个乡间 的医学专门学校里了。我的梦很美满,预备卒业回来,救治像我 父亲似的被误的病人的疾苦,战争时候便去当军医,一面又促进 了国人对于维新的信仰。我已不知道教授微生物学的方法,现在 又有了怎样的进步了,总之那时是用了电影,来显示微生物的形 状的,因此有时讲义的一段落已完,而时间还没有到,教师便映 些风景或时事的画片给学生看,以用去这多余的光阴。其时正当 日俄战争的时候,关于战事的画片自然也就比较的多了,我在这 一个讲堂中,便须常常随喜我那同学们的拍手和喝采。有一回, 我竟在画片上忽然会见我久违的许多中国人了,一个绑在中间, 许多站在左右,一样是强壮的体格,而显出麻木的神情。据解 说,则绑着的是替俄国做了军事上的侦探,正要被日军砍下头颅 来示众,而围着的便是来赏鉴这示众的盛举的人们。 这一学年没有完毕,我已经到了东京了,因为从那一回以 后,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 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 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 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 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在东京的留学生很有学法政理化以至警察去进了 为那时读书应试是正路,所谓学洋务,社会上便以为是一种走投 无路的人,只得将灵魂卖给鬼子,要加倍的奚落而且排斥的,而 况伊又看不见自己的儿子了。然而我也顾不得这些事,终于到 学堂了,在这学堂里,我才知道世上还有所谓格致,算 学,地理,历史,绘图和体操。生理学并不教,但我们却看到些 木版的《全体新论》和《化学卫生论》之类了。我还记得先前的 医生的议论和方药,和现在所知道的比较起来,便渐渐的悟得中 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同时又很起了对于被骗的病 人和他的家族的同情;而且从译出的历史上,又知道了日本维新 是大半发端于西方医学的事实。 因为这些幼稚的知识,后来便使我的学籍列在日本一个乡间 的医学专门学校里了。我的梦很美满,预备卒业回来,救治像我 父亲似的被误的病人的疾苦,战争时候便去当军医,一面又促进 了国人对于维新的信仰。我已不知道教授微生物学的方法,现在 又有了怎样的进步了,总之那时是用了电影,来显示微生物的形 状的,因此有时讲义的一段落已完,而时间还没有到,教师便映 些风景或时事的画片给学生看,以用去这多余的光阴。其时正当 日俄战争的时候,关于战事的画片自然也就比较的多了,我在这 一个讲堂中,便须常常随喜我那同学们的拍手和喝采。有一回, 我竟在画片上忽然会见我久违的许多中国人了,一个绑在中间, 许多站在左右,一样是强壮的体格,而显出麻木的神情。据解 说,则绑着的是替俄国做了军事上的侦探,正要被日军砍下头颅 来示众,而围着的便是来赏鉴这示众的盛举的人们。 这一学年没有完毕,我已经到了东京了,因为从那一回以 后,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 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 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 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 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在东京的留学生很有学法政理化以至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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