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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上完成的作品,不论是写情的,还是描物的,是“表现"的,还是再现"的,都在不同 程度上是作家“动心"的结果,浸透着作家的情性”。这也就难怪王国维说:“昔人论诗词, 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然而,人心是十分复杂、不断流动和各各有异、时时有别的。因而即使是同—物 象,经过了文学家的感应和动心之后,在其心头和笔下所呈现出来的形象也就变得干差 万别。这正如《乐记》所说的:“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心=以缓; 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心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 心感者,其声和以柔。金人瑞在《杜诗解》中评《漫兴九首》之一时说过一段很深刻的 话。这首杜诗是咏燕子的:熟知茅斋绝低小,江上燕子故来频。衔泥点污琴书内,更接 飞虫打着人。"金人瑞评日 同是燕子也,有时郁金堂上,玳瑁梁间,呢喃得爱;有时衔泥污物,接虫打人,频 来得骂。夫燕子何异之有?此皆人异其心,因而物异其致。先生满肚恼春,遂并恼燕 子 同是燕子,或为可爱之鸟,或成可恼之物,全由人心有异所致。“有异其心,因而物异其 致",这句话正确地点出了凡是作家心中的意象和见诸作品中的形象,都是将客观之物心 化之后成为主客体统一的全新的物象,因而必然呈现了不同的色彩。正在这意义上可以 说,作家动心的结果,物生情,情则再造了物。艺术创造就是一个感物动心的连续过 程 关于文学家的感物动心的过程,我国古代的文论家们也逐步认识到有顺动和逆动两 种不同的流向。所谓顺动,就是与此时此景的氛围相—致,或者与对此景此物的传统认 识相协调。早在先秦时代,人们就认为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庄子· 大宗师》)后与天人感应等学说结合起来,影响就更为广泛,如董仲舒说:“喜气取诸 春,乐气取诸夏,怒气取诸秋,哀气取诸冬。”(《春秋繁露·阳尊阴卑》)“人生有喜怒 哀乐之答,春秋冬夏之类也。”(同上《为人者天》)就文学创作而言,陆机《文赋》所 说的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就是顺动的极好例 子。肃杀的秋天与悲凉之感,明媚的春天与喜悦之情,严寒的冰霜与畏惧之心,飘逸的 云彩与高远之志,都是相应相和的。由此物,生此情;由此情,咏此物;这是在文学家 感物动心的过程中最为常见的。与此不同的是,有时文学家在感物动心时,从表面看来 其情与物恰恰是相乖相反的。《诗经》中的著名诗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 雨雪霏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王夫之在《诗绎》中就指出,这是"以乐景写哀,以哀景 写乐,一倍增其哀乐。”实际上,对于这种逆动式的感物动心,在六朝时已有不少人有所 体会。如谢灵运《卢陵王诔》于春日悼王云:“自君王之冥漠,历弥稔于此春。聆呜禽之 响谷,视乔木之陵云。咸感节而兴悦,独怀悲而莫申。”萧衍《孝思赋》也于春夏佳日悲 悼亲人曰:“对乐时而无欢,乃触目而感伤”,又感叹春燕秋鸿“去来候于节物,飞鸣应于 阴阳。何在我而不尔,与二气而乖张"。这些都是在美景中写哀情,用哀情来写美景,哀 情由美景的衬托而更加强烈,而美景也由此而完全被心化、被哀化了。 3、神思:一般性的感物心化 感物心化的过程是一种复杂的心理活动,也是文学家艺术思维的具体展开的过程 就这一过程思维活动的形式看,主要有神思"与兴会这两种。“神思”是最一般、最基 本、最常见的心化形式,“兴会则是一种直悟式的心化形式 神思”一词,可理解为主谓结构的合成词,指精神思维活动’,说明神思"在实质上 是创作主体的精神活动;也可理解为偏正结构的合成词,指ˆ神妙的思维活动,说明‘神基础上完成的作品,不论是写情的,还是描物的,是“表现”的,还是“再现”的,都在不同 程度上是作家“动心”的结果,浸透着作家的“情性”。这也就难怪王国维说:“昔人论诗词, 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然而,人心是十分复杂、不断流动和各各有异、时时有别的。因而即使是同一物 象,经过了文学家的感应和动心之后,在其心头和笔下所呈现出来的形象也就变得千差 万别。这正如《乐记》所说的:“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心=以缓; 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心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 心感者,其声和以柔”。金人瑞在《杜诗解》中评《漫兴九首》之一时说过一段很深刻的 话。这首杜诗是咏燕子的:“熟知茅斋绝低小,江上燕子故来频。衔泥点污琴书内,更接 飞虫打着人。”金人瑞评曰: 同是燕子也,有时郁金堂上,玳瑁梁间,呢喃得爱;有时衔泥污物,接虫打人,频 来得骂。夫燕子何异之有?此皆人异其心,因而物异其致。先生满肚恼春,遂并恼燕 子。 同是燕子,或为可爱之鸟,或成可恼之物,全由人心有异所致。“有异其心,因而物异其 致”,这句话正确地点出了凡是作家心中的意象和见诸作品中的形象,都是将客观之物心 化之后成为主客体统一的全新的物象,因而必然呈现了不同的色彩。正在这意义上可以 说,作家动心的结果,物生情,情则再造了物。艺术创造就是一个感物动心的连续过 程。 关于文学家的感物动心的过程,我国古代的文论家们也逐步认识到有顺动和逆动两 种不同的流向。所谓“顺动”,就是与此时此景的氛围相一致,或者与对此景此物的传统认 识相协调。早在先秦时代,人们就认为“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庄子· 大宗师》)后与天人感应等学说结合起来,影响就更为广泛,如董仲舒说:“喜气取诸 春,乐气取诸夏,怒气取诸秋,哀气取诸冬。”(《春秋繁露·阳尊阴卑》)“人生有喜怒 哀乐之答,春秋冬夏之类也。”(同上《为人者天》)就文学创作而言,陆机《文赋》所 说的“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懔懔以怀霜,志眇眇而临云”,就是顺动的极好例 子。肃杀的秋天与悲凉之感,明媚的春天与喜悦之情,严寒的冰霜与畏惧之心,飘逸的 云彩与高远之志,都是相应相和的。由此物,生此情;由此情,咏此物;这是在文学家 感物动心的过程中最为常见的。与此不同的是,有时文学家在感物动心时,从表面看来 其情与物恰恰是相乖相反的。《诗经》中的著名诗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 雨雪霏霏”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王夫之在《诗绎》中就指出,这是“以乐景写哀,以哀景 写乐,一倍增其哀乐。”实际上,对于这种逆动式的感物动心,在六朝时已有不少人有所 体会。如谢灵运《卢陵王诔》于春日悼王云:“自君王之冥漠,历弥稔于此春。聆呜禽之 响谷,视乔木之陵云。咸感节而兴悦,独怀悲而莫申。”萧衍《孝思赋》也于春夏佳日悲 悼亲人曰:“对乐时而无欢,乃触目而感伤”,又感叹春燕秋鸿“去来候于节物,飞鸣应于 阴阳。何在我而不尔,与二气而乖张”。这些都是在美景中写哀情,用哀情来写美景,哀 情由美景的衬托而更加强烈,而美景也由此而完全被心化、被哀化了。 3、神思:一般性的感物心化 感物心化的过程是一种复杂的心理活动,也是文学家艺术思维的具体展开的过程。 就这一过程思维活动的形式看,主要有“神思”与“兴会”这两种。“神思”是最一般、最基 本、最常见的心化形式,“兴会”则是一种直悟式的心化形式。 “神思”一词,可理解为主谓结构的合成词,指“精神思维活动”,说明“神思”在实质上 是创作主体的精神活动;也可理解为偏正结构的合成词,指“神妙的思维活动”,说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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