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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文化中的核心部分。对于提倡白话文学,领袖人物陈独秀的态度士分坚决: ”必不容反对者有过论之余地,必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 正也。"对于孔教,他认为”本失灵之偶像,过去之化石”,但是居然把尊孔之文 写进宪法,以一种学说一种思想一种原则为宗教,其结果必然是“敷衍民贼”,” 阻思想信仰之自由”,因此必须加以破除。知识者纷纷起而批判旧文学和旧道德, 率先尝试制作白话文学:作为新文化运动的旗帜和灵魂,《新青年》于一九一五 年正式改用白话刊行。在它的号召和影响之下,至一九一九年全国已有四百种以 上报刊采用白话:一九二O年,北京政府教育部决定中小学使用白话语文教材, 青少年可以呼吸到新文化运动带来的新鲜空气了。但是,斗争的道路不是平坦的。 运动的先驱者在行动之前,并没有绘制出一张周详的地图和日程表:它们也不曾 充分考虑到,当他们向意识形态霸权挑战的时候,会遇到怎样的抵抗。”新旧思 潮之激战”,与其说像一场布置停当的阵地战,毋宁说是"遭遇战"更适合些。但 是,这批人物毕竞是英雄主义的一代,他们惟以坚强的胆魄,决斗的意志和团结 的力量,击败了所有的对手。丛林纾到吴宓,丛杜亚泉到梁启超和梁漱溟,他们 对新文学新道德的攻击也并非完全出于”学理”,不少时候仍然像”激进派”一样感 情用事。政府历来是喜欢保守主义者而憎恶激进分子的。当时,即有官员动员安 福系控制的国会,弹劾教育总长和北大校长,并且要求教育部解聘陈独秀、胡适、 钱玄同等激进的教授。在保守派的压力下,陈独秀被迫辞去文科学长的职务,一 些地方也曾一度禁止政府和学校购买和阅读批评旧文学和旧道德的书刊。有学者 认为,如果不是适时地发生了”五四事件”,北京大学及其他大学的新思想运动, 将会受到政府的严厉的镇压。正如胡适后来回顾五四时反诘的那样:"我们都是 私人、个人,都没有钱,也没有权,也没有力量,我们怎么可以提倡一种东西。 ”革新者所依凭的仅仅是”真理”。在西方,真理一词仅含纯粹的认识论的内容, 而在俄国知识分子及中国辛玄一五四的一代中,则包含了一定的社会道德内容, 被视为带有社会变革指向的客观实在的理论依据。在斗争中,第一是针锋相对, 比如保守派极力赞美"国粹”,吴稚晖就称科学为人类的”公粹”。第二是极端的, 偏激的,反中庸主义的态度和方法。最突出的例子是钱玄同的”废灭汉文“的主张, 他认为:二千年来用汉字书写的书籍多属孔学道教之类,内容无不荒谬有害,中 国文字纯属"记载孔门学说及道教妖言之记号。此种文字,断断不能运用于二士 世纪之新时代。”中国之救亡,”必以废孔子,灭道教为根本之解决:而废记孔门 学说及道教妖言之汉文,尤其根本解决之根本解决。"他主张以世界语取代汉文, 并以新体白话国文与西文并用作为过渡。陈独秀也认为废汉文是进化公例,进而 主张一并废除中国语言,但以先废汉文、存汉语而改用罗马字母书写为过渡。这 里除去乌托邦的性质不说,光是这种主张本身,实施起来就足够消灭一切古旧的 经典。他的威慑作用,大约正如鲁迅的关于"开天窗”的比方:你要开窗子,主人 不肯:你说是要把屋顶给掀掉,天窗就开成了。这是弱势者的方法,被迫使用的 方法,也许是惟一有效的方法。”与其…不如…”的句式,是一种别无选择的 句式,比如鲁迅说的:”与其崇拜孔子和关公,不如崇拜达尔文和易卜生,与其 牺牲于瘟将军五道神,还不如牺牲于APOLL0。"这种句法,所以流行于五四时代 不是偶然的。对于这种看似矫枉过正的"过激主义”,当年的北大学生领袖傅斯年 表示说:假如要摆脱我们头上肩上背上抱着的一个四千年的垃圾箱,必有感情的 策动与过分的批评:”但激流之下,纵有旋涡,也是逻辑上必然的,丛长看来,仍 是大道运行的必经阶段。”法国历史学家傅瑞在其名著《反思法国大革命》中指 出,"法国大革命中有一种与形势有关,但又不由形势决定的新型的历史实践和传统文化中的核心部分。对于提倡白话文学,领袖人物陈独秀的态度十分坚决: "必不容反对者有讨论之余地,必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 正也。"对于孔教,他认为"本失灵之偶像,过去之化石",但是居然把尊孔之文 写进宪法,以一种学说一种思想一种原则为宗教,其结果必然是"敷衍民贼"," 阻思想信仰之自由",因此必须加以破除。知识者纷纷起而批判旧文学和旧道德, 率先尝试制作白话文学;作为新文化运动的旗帜和灵魂,《新青年》于一九一五 年正式改用白话刊行。在它的号召和影响之下,至一九一九年全国已有四百种以 上报刊采用白话;一九二○年,北京政府教育部决定中小学使用白话语文教材, 青少年可以呼吸到新文化运动带来的新鲜空气了。但是,斗争的道路不是平坦的。 运动的先驱者在行动之前,并没有绘制出一张周详的地图和日程表;它们也不曾 充分考虑到,当他们向意识形态霸权挑战的时候,会遇到怎样的抵抗。"新旧思 潮之激战",与其说像一场布置停当的阵地战,毋宁说是"遭遇战"更适合些。但 是,这批人物毕竟是英雄主义的一代,他们惟以坚强的胆魄,决斗的意志和团结 的力量,击败了所有的对手。从林纾到吴宓,从杜亚泉到梁启超和梁漱溟,他们 对新文学新道德的攻击也并非完全出于"学理",不少时候仍然像"激进派"一样感 情用事。政府历来是喜欢保守主义者而憎恶激进分子的。当时,即有官员动员安 福系控制的国会,弹劾教育总长和北大校长,并且要求教育部解聘陈独秀、胡适、 钱玄同等激进的教授。在保守派的压力下,陈独秀被迫辞去文科学长的职务,一 些地方也曾一度禁止政府和学校购买和阅读批评旧文学和旧道德的书刊。有学者 认为,如果不是适时地发生了"五四事件",北京大学及其他大学的新思想运动, 将会受到政府的严厉的镇压。正如胡适后来回顾五四时反诘的那样:"我们都是 私人、个人,都没有钱,也没有权,也没有力量,我们怎么可以提倡一种东西。 "革新者所依凭的仅仅是"真理"。在西方,真理一词仅含纯粹的认识论的内容, 而在俄国知识分子及中国辛亥--五四的一代中,则包含了一定的社会道德内容, 被视为带有社会变革指向的客观实在的理论依据。在斗争中,第一是针锋相对, 比如保守派极力赞美"国粹",吴稚晖就称科学为人类的"公粹"。第二是极端的, 偏激的,反中庸主义的态度和方法。最突出的例子是钱玄同的"废灭汉文"的主张, 他认为:二千年来用汉字书写的书籍多属孔学道教之类,内容无不荒谬有害,中 国文字纯属"记载孔门学说及道教妖言之记号。此种文字,断断不能运用于二十 世纪之新时代。"中国之救亡,"必以废孔子,灭道教为根本之解决;而废记孔门 学说及道教妖言之汉文,尤其根本解决之根本解决。"他主张以世界语取代汉文, 并以新体白话国文与西文并用作为过渡。陈独秀也认为废汉文是进化公例,进而 主张一并废除中国语言,但以先废汉文、存汉语而改用罗马字母书写为过渡。这 里除去乌托邦的性质不说,光是这种主张本身,实施起来就足够消灭一切古旧的 经典。他的威慑作用,大约正如鲁迅的关于"开天窗"的比方:你要开窗子,主人 不肯;你说是要把屋顶给掀掉,天窗就开成了。这是弱势者的方法,被迫使用的 方法,也许是惟一有效的方法。"与其……不如……"的句式,是一种别无选择的 句式,比如鲁迅说的:"与其崇拜孔子和关公,不如崇拜达尔文和易卜生,与其 牺牲于瘟将军五道神,还不如牺牲于 APOLLO。"这种句法,所以流行于五四时代 不是偶然的。对于这种看似矫枉过正的"过激主义",当年的北大学生领袖傅斯年 表示说:假如要摆脱我们头上肩上背上抱着的一个四千年的垃圾箱,必有感情的 策动与过分的批评;"但激流之下,纵有旋涡,也是逻辑上必然的,从长看来,仍 是大道运行的必经阶段。"法国历史学家傅瑞在其名著《反思法国大革命》中指 出,"法国大革命中有一种与形势有关,但又不由形势决定的新型的历史实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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