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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疲惫不堪。教堂的钟声仍然响着,但已经是一种告示死亡之神来临的哭泣声,人们在叹 气,在咒骂,在计算着究竟哪一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不管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不管是藉助 纯粹的宗教灵感进行祈祷,还是用任何其他方式制造麻痹自己的毒药,都已经无力补天。意 大利落入了命运的魔爪,人们有时怀疑井里的水被人下了毒,有时又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真的 疯了。每天就在这些天灾人祸造成的苦难中受着煎熬,爱情也已经停止了,任何的感情一旦 炸开就马上被堵塞,人们的心冷了,心死了,再也体会不到往日的欢乐。因为,魔鬼把潘朵 拉的盒子打开了,欧洲的死亡骷髅舞已经不能被制止。当它蔓延到意大利时,意大利的血就 不再能够发酵,它开始逐渐冷却了。至于意大利人引以为豪的文化,那产生过伟大诗人但丁 (1265-1321)的国土,现在也听不到诗人的音讯了。但丁早已被流放,然后于1 321年死去,似乎意大利人已经把他遗忘了。可以想象,这种灾难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把 意大利人敏感的心灵弄麻痹了:好像事实上文化和艺术注定要远离这片曾经深深热爱过它们 的土地,仿佛人们心中的伟大的理想和那些与时间共存的诗篇,也要伴随着人类的叹息永远 地宣告自己的终结。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中,人的生活除了重复还是重复。生活就像是一个大的布袋,过 去,什么道听途说的谣言,都可以引起人们的好奇。现在,人的思维既然被局限住,那么, 人的愿望也就不能展开。意大利多雨的阴暗天气中几乎没有什么使得人们去做的事情,因为 在那里,种子发不了芽,英雄的理想和个性,都在阴冷之中变溶解成灰蒙蒙的一片 就在这样的一片惊慌、迷乱和无奈中,好像是在一批非常不为人重视的文化人手中,开 始传递从阿维农那里转过来的几首小诗。那些小诗也没有论述什么伟大的问题,它们只不过 是些情诗,是一个名叫彼特拉克(1304-1374)的23岁的青年私下写就的,他的 嘴唇似乎还没有碰过任何女孩,好像是要献给他所崇拜的精神偶像劳拉的。事情是这样的: 在一次教堂的聚会中,彼特拉克看见了劳拉,他们也没有说话,但就是在那个瞬间,奇妙的 光亮产生了。彼特拉克看到了劳拉后,就产生了一种赞颂酒神的冲动,他每天都思念劳拉, 于是每天就用笔把他的那些真诚的感受写下来。真的是这样的:在真诚的心灵中,语言变成 诗歌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因此这个天才诗人能够用一种最为稚气的自然感觉把最丰富的素 材转变成为一个包罗万象的宇宙。然而,正如一种真正伟大的爆发力,靠一根微弱的脆弱的 导线就可把它点燃的一样,这些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诗,马上引起了人们心灵深处的强烈震 动。人们看到了这样的诗,就想起了但丁,就想起了但丁的那部伟大的诗集《新生》。我们 都知道,诗的本质很可能是真正纯粹精神化的,况且那些情诗还源源不断地从法国南部传来 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了,一个诗的音符已经在法国、在意大利奏响,一个由诗开启的时代由此 到来 于是产生了这样的主题: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是生活在什么时代?我和其他人 生存的目的是什么?我改怎么生活?死是什么一一我怎样才能拯救自己?这些题目非常适 时的提出,后来却成为永恒一一它们直接影响了伟大的托尔斯泰,这位俄罗斯的伟大的文学 巨匠,用自己生命的最后30年,逼迫自己要对此加以解答,加以理解 我是谁〃的问题实在是太难于回答了,尽管寻找生活意义这件事情的本身是完全合乎 逻辑的。首先,我是一个生命体,我不仅是一个社会的人,还是一个文化的人,一个具有自 我意志的人。一切都翻转过来了,先要认识自己的生命价值,然后才能认识世界。生命是这 样宝贵,浪费生命简直就是在浪费上帝伟大的创造。人开始重新打量自己,发现自己的身上 具有一种大得无以复加的能量。人简直就是一个一半的神,他可以凌驾于万物之上而代替上 帝行牧 不仅是男性,就是妇女,现在也逐渐变得美丽起来。一个优雅的女性有时就是一切,宫 廷中和任何地方如果少了美丽的妇女,那就变得亳无生气。男欢女悦结成了一种朋友的关系 正如妇女由父亲和丈夫暴虐统治现在被认为是野蛮人所干的事情。如果说女性要优雅和美丽她们疲惫不堪。教堂的钟声仍然响着,但已经是一种告示死亡之神来临的哭泣声,人们在叹 气,在咒骂,在计算着究竟哪一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不管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不管是藉助 纯粹的宗教灵感进行祈祷,还是用任何其他方式制造麻痹自己的毒药,都已经无力补天。意 大利落入了命运的魔爪,人们有时怀疑井里的水被人下了毒,有时又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真的 疯了。每天就在这些天灾人祸造成的苦难中受着煎熬,爱情也已经停止了,任何的感情一旦 炸开就马上被堵塞,人们的心冷了,心死了,再也体会不到往日的欢乐。因为,魔鬼把潘朵 拉的盒子打开了,欧洲的死亡骷髅舞已经不能被制止。当它蔓延到意大利时,意大利的血就 不再能够发酵,它开始逐渐冷却了。至于意大利人引以为豪的文化,那产生过伟大诗人但丁 (1265-1321)的国土,现在也听不到诗人的音讯了。但丁早已被流放,然后于1 321年死去,似乎意大利人已经把他遗忘了。可以想象,这种灾难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把 意大利人敏感的心灵弄麻痹了:好像事实上文化和艺术注定要远离这片曾经深深热爱过它们 的土地,仿佛人们心中的伟大的理想和那些与时间共存的诗篇,也要伴随着人类的叹息永远 地宣告自己的终结。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中,人的生活除了重复还是重复。生活就像是一个大的布袋,过 去,什么道听途说的谣言,都可以引起人们的好奇。现在,人的思维既然被局限住,那么, 人的愿望也就不能展开。意大利多雨的阴暗天气中几乎没有什么使得人们去做的事情,因为 在那里,种子发不了芽,英雄的理想和个性,都在阴冷之中变溶解成灰蒙蒙的一片。 就在这样的一片惊慌、迷乱和无奈中,好像是在一批非常不为人重视的文化人手中,开 始传递从阿维农那里转过来的几首小诗。那些小诗也没有论述什么伟大的问题,它们只不过 是些情诗,是一个名叫彼特拉克(1304-1374)的23岁的青年私下写就的,他的 嘴唇似乎还没有碰过任何女孩,好像是要献给他所崇拜的精神偶像劳拉的。事情是这样的: 在一次教堂的聚会中,彼特拉克看见了劳拉,他们也没有说话,但就是在那个瞬间,奇妙的 光亮产生了。彼特拉克看到了劳拉后,就产生了一种赞颂酒神的冲动,他每天都思念劳拉, 于是每天就用笔把他的那些真诚的感受写下来。真的是这样的:在真诚的心灵中,语言变成 诗歌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因此这个天才诗人能够用一种最为稚气的自然感觉把最丰富的素 材转变成为一个包罗万象的宇宙。然而,正如一种真正伟大的爆发力,靠一根微弱的脆弱的 导线就可把它点燃的一样,这些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诗,马上引起了人们心灵深处的强烈震 动。人们看到了这样的诗,就想起了但丁,就想起了但丁的那部伟大的诗集《新生》。我们 都知道,诗的本质很可能是真正纯粹精神化的,况且那些情诗还源源不断地从法国南部传来。 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了,一个诗的音符已经在法国、在意大利奏响,一个由诗开启的时代由此 到来。 于是产生了这样的主题: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活着?我是生活在什么时代?我和其他人 生存的目的是什么?我改怎么生活?死是什么--我怎样才能拯救自己?这些题目非常适 时的提出,后来却成为永恒--它们直接影响了伟大的托尔斯泰,这位俄罗斯的伟大的文学 巨匠,用自己生命的最后30年,逼迫自己要对此加以解答,加以理解。 “我是谁”的问题实在是太难于回答了,尽管寻找生活意义这件事情的本身是完全合乎 逻辑的。首先,我是一个生命体,我不仅是一个社会的人,还是一个文化的人,一个具有自 我意志的人。一切都翻转过来了,先要认识自己的生命价值,然后才能认识世界。生命是这 样宝贵,浪费生命简直就是在浪费上帝伟大的创造。人开始重新打量自己,发现自己的身上 具有一种大得无以复加的能量。人简直就是一个一半的神,他可以凌驾于万物之上而代替上 帝行牧。 不仅是男性,就是妇女,现在也逐渐变得美丽起来。一个优雅的女性有时就是一切,宫 廷中和任何地方如果少了美丽的妇女,那就变得毫无生气。男欢女悦结成了一种朋友的关系, 正如妇女由父亲和丈夫暴虐统治现在被认为是野蛮人所干的事情。如果说女性要优雅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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