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9 作为一个历史学家,自由以及界定自由内容的斗争一直是我自已研究和 写作的中心题目。我发表的第一篇学术论文研究的是自由土地党的问题,我 先前出版的著作中有三本的书名包含有“自由的”或“自由”的字样。我在哥伦 比亚大学接受的研究生训练是在理查德·霍夫斯达特的指导下进行的,这个 圳练帮助我建立起一种长期的对思想与经验之间、社会运动与政治经济体制 之间的复杂关系的关注。过去30年来的学术发展已使当代史学家要比艦夫 斯达特以及他同时代的历史学家更为明显地认识到,在任何美国史的写作中, 必须包括不同美国人的不同观点和声音。但激发我写作这部著作的雄心与需 夫斯达特那一代人的雄心是同样的一即写出一个能够连贯而生动地表现美 国政治文化以及它特有的政治语言本身演进的故事。 今天,人们经常要求历史学家写作一种以自由的理想为基础的、具有凝聚 力功能的历史,以增强共同的民族认同感。但是,正如当代最杰出的历史学家 埃里克·布斯饱姆所说,历史学家“恰恰是一批专职的要记住那些他们的 公民同胞希望忘却的事物的人。”①美国人有时也会“忘记”,那些在我们看来x 是固定不变和亘古永恒的事物,实际上处于不停的变化之中,并始终不断地受 到质疑。自由的故事不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英雄史诗,它没有一个预先设 定的开始和结尾,相反,它是一个不设界限的同时充满成功与失败的历史,它 是一部关于一个民族就自己政治文化中的关键恩想展开的一场永无止境的争 论的纪录。在这场漫长的跨越时闻限制的对话中,自由的内涵如同美利坚本 身一样,始终是具有多面性的,始终是具有争议性的,始终是处于不断的变化 之中。 D Lynne V.Cheney.Telling the Truth A Report on the State of the Humanities in Higher Education (Washington,DC.1992),40-44,New York Times,January 19,1995 Eric Hobsbawrn,The Age of Extremes:A History of the World,1914-1991 (New York, 199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