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加载图片...
“青春”遭遇“远方的世界 的,就继续向前走了”。这一“断念”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妙妙告别先前“哲学 家”式的生活以及孤绝无援的精神抗争,开始投入有血有肉的实际生活 妙妙的“治愈”不像狂人的新生那样关联着民族国家建设,她更需要对自我 切身的生活负责(其实,如果将文学人物与作家本人的精神历程相对照,则狂人 与鲁迅的事业,不可能只服务于外在世界,同样是对自我生命意义的成全)。不 以悲剧视角来对待《妙妙》的结尾,在于我把这个结尾理解为“做回普通人”的 开始,“做回普通人”,既意味着妥善安放个人位格而恢复与他人、周遭社会健 康的联系,也意味着正视自身的现实而不再被种种幻想所俘虏。 四“孤独感”与青年主体建设 香雪身上的独特与若有若无的烦恼,到了《妙妙》中被演绎成深入骨髓的 “孤独感”:“妙妙成了头铺街上最孤独的人,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 对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也完全没了兴趣。”渴望着从自己原先身处的世界中剥离开 來的妙妙,为了那个模糊而美好的“远方世界”,不断地“众叛亲离”:“头铺 街”早就看不上了,不爱和周围人说话,甚至不回家,和哥哥决裂…… 从香雪到妙妙,显现出一道孤独感不断加深的轨迹。尽管如此,这两个人物 依然有极大不同。当香雪换回铅笔盒走三十里山路回家的夜晚,其实布满很多有 丰富意味的细节。香雪一边盘算着“要告诉娘,这是一个宝盒子,谁用上它,就 能一切顺心如意,就能上大学……”同时,她也想象着台儿沟的未来:“那时台 儿沟的姑娘不再央求别人,也用不着回答人家的再三盘问。火车上的漂亮小伙子 都会求上门来,火车也会停得久一些,也许三分、四分,也许十分、八分。它会 向台儿沟打开所有的门窗。”也就是说,个体生活的美好与社会生活的美好在对 未来的想象中是一体、共生的,个人“素朴”地具有改造环境的承诺。回家的山 路上,香雪要经过如同一只“黑眼睛”的隧道,她有点害怕,于是,“弯腰拔下 根枯草,将草茎插在小辫里。娘告诉她,这样可以‘避邪’。然后她就朝隧道 跑去。确切地说,是冲去”;而在隧道的那一头,是等候着香雪的姐妹们。设想 妙妙目睹香雪上述拔草避邪的细节,肯定会像面对头铺街上的“庸众”一般发出 鄙夷的神情。一个换回了铅笔盒、已然趋近了现代文明的女孩子,还需要类似封 建迷信(至少是没有科学依据的风俗习惯)的护佑吗?而今天的研究者则会从相 反的方向发出质疑:“怀揣宝盒,香雪就连像大山的黑眼睛一样的隧道都不害怕 了,猛地冲了进去。宝盒竟成了样板戏里金光四射的党和红宝书,奇迹般地化解 了英雄的困境。”⑩显然这位研究者忽视了拔草这一细节,正是这一出于铁凝创 作之时可能是无意识的、随意的一笔,在原先看似判然两分的对立间(现代/传
<<向上翻页向下翻页>>
©2008-现在 cucdc.com 高等教育资讯网 版权所有